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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平时胆子很小,安静而乖巧,一如那小羊羔一般。但是当她看见侯胜利将那“洋辣子”抖落在胡闹头发上的时候,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伸手要帮胡闹抓走头发上的“洋辣子”。可惜白生生的小手刚一捏住那扭动的“洋辣子”,娇嫩的肌肤像是被钢针刺中一般,钻心的疼。
原来这“洋辣子”浑身长有一种毛融融的针刺,细如毛发,夏雪那娇嫩的肌肤又哪能抵挡住这针刺的威力,手一刺痛,就不自觉的松开了。“洋辣子”落在了地上,夏雪却是捏着手指一阵阵的抽泣起来。
胡闹被这哭声惊醒了,他并没有睡着,只不过刚刚闭着眼睛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所以没能察觉到自己曾被人捉弄过。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夏雪这丫头捏着手指,泪珠子一颗颗的坠落,抽泣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却不似一般小女孩那般哇哇大哭,很有点柔弱的感觉。
“小胖妹,你这是怎么了?”胡闹有些奇怪。
夏雪抽抽噎噎的指了指地上的“洋辣子”,又指了指李卫青那一伙人,断断续续的哭道:“他们把虫虫放在你头发上。”
胡闹一听就明白了,看了看地上的“洋辣子”,又看了看夏雪捏着手指疼的直哭,心里怒火一个劲的攀升。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缺少父爱和母爱的原因,胡闹的独占欲一直都很强。被他认可的人和物,他无论怎么处理都没有关系,但是旁人却丝毫不能动得半分。就如同他给夏雪取外号叫“小胖妹”,但是这个外号只限于他自己叫而已,旁人若是敢叫,他就跟人急。
“是你帮我捻走这虫虫的么?”
夏雪含着泪的大眼睛眨了眨,轻轻点了点头。
胡闹轻轻的抓住夏雪的手腕,看着她又红又肿的手指头,心里既怜惜又感动。他知道女孩子都很怕这种毛毛虫,何况夏雪本来就胆子就不大。但在自己被人捉弄以后,她竟能鼓起勇气帮自己弄走这毛毛虫,被蛰中了手指疼得直哭也没跟自己抱怨,这如何叫胡闹不感动不心疼。
“乖,别哭了,我带你去止疼。”
说着,轻轻的捏着夏雪的手腕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了李卫青那伙人一眼,见他们幸灾乐祸的笑着闹着,轻哼了一声,带着夏雪走了出去。
“洋辣子”蜇人是因为他身上的毒腺毛所致,毒腺毛为中空的刚毛,极易折断,触碰以后,毒腺毛会钻入毛孔造成皮肤发炎,肿痛。
胡闹上辈子也曾被洋辣子蛰过,当时孤儿院的阿姨又是用火烤,又是用胶布粘,但是折腾了半天,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倒是越来越疼。还是后来院长帮他用醋水和盐水轮流泡,最后抹上风油精,半天功夫就消了肿止了疼。
胡闹带着夏雪回了家,把自己曾经试验过的有效法子泡制在夏雪的手指上,用醋水和盐水各泡了十五分钟,最后抹上了风油精。
在这个过程中,夏雪已经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静静的看着胡闹。胡闹捏着她圆滚滚的手指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还疼么?”
夏雪摇摇头,怯生生的说道:“不疼了。”
胡闹轻轻的揉了揉夏雪的脑袋,笑着说:“小胖妹,今天谢谢你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连毛毛虫都敢抓。”
夏雪却是抿了抿嘴,小声的说道:“我……也怕……”
胡闹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忽然轻轻的凑过唇去,在夏雪饱满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个画面若是能被相机拍下来一定极美。
夏雪才不过九岁的年纪,虽说已经算是个半大孩子了,但还并不懂得亲吻的含义,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些羞涩,微微的低垂了眼帘。
胡闹轻轻的握住了夏雪那只没有被蛰过的手,说:“小胖妹,我们回班上吧。你那两根手指今天不要拿东西也不要被碰着,更不能含进嘴里,知道么?”
夏雪点点头,胡闹却是一笑。
老师还没有来课堂,李卫青他们看到胡闹和夏雪回来,纷纷起哄起来。胡闹看了他们一眼,让夏雪坐好,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让那猴子学狗叫给你听好不好。”
刚刚在帮夏雪止疼的过程中,胡闹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是这猴子把“洋辣子”放到了自己的头上,间接的蛰中了夏雪的手指。
夏雪大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想含起手指,又记起胡闹的叮嘱,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胡闹笑了笑,转过身,朝李卫青那帮人走了过去。在他的眼里这些十三四岁的孩子依然属于幼稚的范围。对付这样的小孩子,以他成人的思想几乎有千万种法子。
“小娃娃,今天尿床了么?”李卫青见到胡闹走过来,学着大人般的口气取笑起他来。
胡闹比李卫青矮了一个头,若是用拳头跟对方说话,凭胡闹现在的本事还是有些吃亏,他自然不会这么做。
“李卫青,我知道你很不服气我抢了你班长的位置。”胡闹冷冷的看着李卫青淡淡的说道。
李卫青从那伙人中走了出来,立在胡闹身前俯视着他,哼道:“是啊,我就是不服气。就你这小屁孩也能当班长,真是笑话。”
胡闹忽然笑了,说:“你不服气也不行,事实证明你就是不如我,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李卫青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怎能及得上胡闹这二十多岁成年人的智慧,被他一撩拨,连忙反驳道:“我不如你?你当你是谁啊你,当了几天班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么?说吧,赌什么,我还怕你么?”
胡闹微微一笑,将李卫青拉到一边,低声说:“跟简单,赌我自己能让那个猴子学狗叫,怎么样?”
李卫青一听,顿时暗乐,要是赌别的他或许还要考虑一下。但是胡闹说的这个赌约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猴子可是他们这伙人中最猴精的一个,你让他乖乖的学狗叫,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李卫青仿佛已经看到胡闹输了,爽快的应道:“好,就赌这个,那彩头是什么?”
胡闹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说:“如果我让猴子乖乖的学狗叫,你就得在地上学小狗爬三圈儿,一边爬还得一边学狗叫,若是我输了,我就在地上爬三圈学狗叫,怎么样?”
李卫青想也不想的就应道:“好。”
接着回头想喊猴头,却被胡闹拉住,胡闹说:“等等,我这赌约还得有个规矩。”
李卫青忙问什么规矩,胡闹笑着说:“咱俩赌什么你不能说出来,更不许对猴子有什么提示,否则就算你输,你能做到么?”
李卫青没有丝毫犹豫的说:“行。”
胡闹笑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不过先说好,谁要是输了赖账的话,谁就不是个爷们儿。”
李卫青觉得自己赢定了,听到胡闹的话,哈哈大笑道:“这话还是留着对你自己说吧,到时候你若赖账的话,就自己把你裤裆里的小鸟儿给割了,咱们东北可没有赖账的爷们儿。”
那边,侯胜利他们见胡闹和李卫青俩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都很好奇,等到两人走回来以后,胡闹却是朝猴子招招手说:“你过来。”
侯胜利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有些不解的看了李卫青一眼,李卫青朝他一瞪眼,说:“叫你过去你就过去,看我干什么。”
侯胜利一愣,朝胡闹走去,贼笑道:“干嘛?”
胡闹瞥着侯胜利,觉得这家伙的外号还真没白叫,猴头猴脑的,还一脸的贼相。
“没什么,听说你是这班上认字最多的是么?”
侯胜利的父母也是农场的知青,不过是从其它农场调过来的,原先这家伙读的是四年级,转到胜利农场以后掉级读了二年级,相比较而言,认字自然要比其他孩子多了一些。平时在班上也喜欢拿这个吹嘘。所以在听到胡闹的话以后,他有些自得的点点头,说:“那当然,是不是有什么字不认识想请教我?要是你叫我三声哥哥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说着,侯胜利又贼贼的笑了起来。
胡闹露出一抹讥讽,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我写一个字,保证你认不出来。”
猴头可不知道胡闹存的什么心思,为了维护自己认字最多的面子,自然要坚持到底,一昂脖子说道:“真是笑话,只要你能认出来的字,我都能认的出来。你把字写出来,我认给你看。”
“好啊,你跟我来。”
胡闹带着猴头走到桌边,夏雪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胡闹。胡闹朝她挤挤眼,然后摸出一张纸,掏出笔写了一个“汪”字。
胡闹的手虽小,但是抓笔很稳,写出来的字也不似小孩子那般歪歪扭扭。不过他的突出表现太多了,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来说,知道他的人早就已经用神童来衡量它了。
“猴子,你来认认,这是什么字!”
猴子一看,乐了,笑着举起纸片,朝身后的同伴们嚷道:“小班长问我这是什么字,哎呀,这可真难啊,好像是读汪吧。”
这字并不难认,那伙人几乎都认得。听猴头怪腔怪调的模样都笑了,李卫青也笑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并没有察觉到胡闹的计策。
旁边传来胡闹的讥笑声:“哦,是么?那你可错了,这个字读狗。”
猴头回过头来,大笑着指着纸片说:“小班长,看清楚了,三点水旁加个王字,读汪。”
胡闹一脸坚持的说道:“读狗。”
“读汪。”
“狗。”
“汪。”
“狗狗狗。”
“汪汪汪!”
胡闹的肚子里早就笑开了花,回头朝夏雪挤挤眼睛说:“听清楚了么?”见夏雪含笑点头,又转向李卫青笑道:“你听清楚了么?作为一个爷们儿,你应该知道怎样履行赌约的惩罚吧。”
李卫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胡闹竟然耍了这么一个伎俩让猴子学狗叫,这猴子平时鬼精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这么容易被胡闹这小不点给耍了一通,乖乖的学了狗叫还不自知。
小孩子都要面子,何况李卫青还是班里的孩子王。但是先前有约,是爷们儿的话就不能赖账,既然输了,那么就得趴在地上爬上三圈,还得学狗叫。这叫李卫青的面子往哪里撂。
胡闹自然知道李卫青心里的挣扎,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的笑看着李卫青。一边的猴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径自抓着纸片反复看着,暗想,我没记错啊,这字是读汪啊。
李卫青挣扎了良久,脸上已经变得一片通红,忽然身子一拱就趴在了地上。胡闹楞了楞,倒是没想到李卫青真的这么做了,不由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不少。虽然输了,但是品行很好,不赖帐,算是输的有骨气。而且刚刚在骗猴头学狗叫的途中,他也的的确确的遵守承诺没有出言提示。这样一想,胡闹觉得不能做的太过分,一个巴掌加一个甜枣才是最好的拉拢之道。
于是,在李卫青红着脸趴在地上,周围的半大小子们都诧异不解的时候,胡闹忽然快步走了过去,硬是将李卫青拉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希望大家能和平相处。”
自这件事以后,李卫青彻底的诚服了胡闹,胡闹也真真正正的成了这班里的孩子王。后来关系熟稔了以后,猴子经常拿这件事跟胡闹抱怨,那表情就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