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并不是假装单纯。而是乍然面对的时候。不会立刻往某些方面想。现在胡闹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看见床上的血和抱腿低头哭泣的夏雪。胡闹一下子就懵了。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丫头想自杀。因为在几十年后学生自杀几乎已经成为一种病态的流行。有的因为学业的压力。有的因为懵懂无知的感情。作为重生人士。胡闹也曾亲身接触过这种情况。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一位女同学因情而割腕自杀。
所以。当自杀的念头冒出来以后。胡闹也来不及细想原因。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床边。一把搂住夏雪急道：“小雪。你怎么了。心里要是有什么旮旯你直管对我说。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切的探查着小雪。想看看她流血的伤口在哪里。但是查看了半天。胡闹也没发现伤口的位置。心里更加着急。“小雪。伤口在哪儿呢。快让我帮你止血。”
夏雪微微抬了抬头。大眼睛哭的通红通红。眨巴眨巴的含着水雾。洁白的小脸儿也哭花了。嘴还一扁一扁的抽着泣。柔弱让人不由的想去疼爱。
“闹闹。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夏雪颤声问道。接着一把抱住胡闹哭泣道：“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还有好多事情没为你做呢。”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瞎想。”胡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夏雪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占据怎样的位置。用力的搂了搂夏雪。然后托起她的脑袋。说：“小雪。咱们去医院。”
“不。”夏雪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不听话是不是。不去医院怎么行？一定要去医院。”胡闹不由分说地就想拉起夏雪。但是这丫头却是怎么也不肯站起来。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终于期期艾艾地说：“闹闹。我……我是在下面流血。”
“下面？”胡闹愣了一下。目光往下移了移。而夏雪的小脚也随着胡闹的目光不自觉的缩了缩。陡然间。胡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哭笑不得。确认般的指指下面说道：“你是说这里流血？”
夏雪脸上躁地通红。轻轻地点了点小脑袋低声说：“流了好多好多。我害怕死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嗨！”胡闹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来焦急凝重的情绪也终于松懈了下来。看看一边不知所措的夏雪。胡闹真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夏雪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虽然这个年龄来初潮稍微晚了一些。但也属于正常。女孩子来初潮最早可能是八九岁。最晚也可能是二十岁。这跟个人的体质还有遗传因素有关。一般而言。像夏雪这么大的女孩子早已经来了初潮。
“闹闹……”夏雪无助的看向胡闹。
胡闹捏捏夏雪的鼻子笑道：“好了小雪。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来。我跟你说一个笑话。你就明白了。”
接着胡闹便跟夏雪说了那个蚊子和螳螂地故事。自然。以夏雪目前的理解还很能从中找到好笑之处。但是胡闹随后便跟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女性来例假的种种情况。经过胡闹的一番解释以后。夏雪那颗忐忑的心总算是平静了稍许。但随之而来的确是天性的羞涩。毕竟这事儿让胡闹一个男孩子来解释。作为少女的夏雪来说自然是极度地不好意思。而胡闹也不由的感叹。生理知识这本课要开设的重要性。
当然。胡闹也很奇怪。夏雪也不是封闭在荒山老林里长大的。她身边的同学应该有不少已经例假很多年了啊。怎么她好像一无所知似的。其实。这倒不能怪夏雪。对于例假这种事情。以目前这个年代女孩子地心态来说还是羞于说出口地。不像几十年后的女孩儿。上街都得穿露半个屁股地衣服。而夏雪虽然不似胡闹那般对班里同学的名字都说不全。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和同学的关系也仅仅是一般。那些女同学自然不可能跟她讨论例假的事情。但是在这些女生的心目中。特别是那些早已经来了例假的女生的心里。这应该算是众所周知但却又不能说的秘密。就连夏雪的闺中密友沈娜。也不曾跟她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大家或许都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来了这个。别人也应该来了。而这事又十分羞于说出口。自然不会把话题往这上面扯。
晚上。胡振华和吴凤娇放学回来的时候。夏雪便脸红红的把吴凤娇拉进了房间里。床单和染血的衣服都已经洗了。本来夏雪想自己动手洗的。毕竟这玩意儿让她很不好意思。但是胡闹知道来例假的女孩子最好不要接触冷水。更不能着凉。所以一意阻止了她。自己动手将夏雪的床单和染血的衣服洗了干净晾在外面。
等到笑的有些复杂的吴凤娇和脸色羞红的夏雪走出来的时候。两人的目光都对着胡闹。特别是吴凤娇的目光。让胡闹浑身不自在。一旁的胡振华正在泡茶。看这娘俩出来。便笑着说：“小雪。跟阿姨这么亲热了。一回来就把她拉进房间。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给阿姨看啊。这样可不行。叔叔会嫉妒的啊。”泡你的茶吧。女孩子家的事情。你嫉妒什么。”吴凤娇白了他一眼。
胡振华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去泡他的茶。吴凤娇却是朝胡闹招招手说：“闹闹啊。既然你学识这么渊博。妈交给你个任务。帮小雪出去买月经带。”
“噗！”胡振华刚品了一口新泡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子就全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笑看着一旁的小雪。谑笑道：“小雪。长大了啊。”
夏雪躁的小脸通红。脸也低的看不见了。
胡闹有些傻眼的看着吴凤娇。吴凤娇却是瞪了他一眼道：“看着干什么啊。还不去
这时候还没有后世那些花样繁多的卫生巾。都是一种用几张长条形草纸叠地厚一些地东西。然后装在一个半透明的塑料封装的袋子里。一般称之为月经带。一个男人。当然也可以说是男孩吧。跑去买这个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意思。胡闹也不得不佩服母亲大人在这方面的开放。不过他是重生人士。对这种男士购买卫生巾的观念并没有现在人那般不堪。几十年后很多人为了体贴疼爱老婆。都是亲自去给他们买来卫生巾。
吴凤娇本来也只是气不过儿子学识渊博的有些过了头。才拿这事儿来为难他。没想到儿子二话没说就出门了。没过多长时间就买回来了月经带。反倒是让吴凤娇一阵脸红。然后啐了一口朝胡振华骂道：“你生地好儿子。”
胡振华有些委屈地挠挠头。心想。没有你。我能生孩子？这还不得咱俩共同的努力吗。说是这么说。但是出于男人的角度来说。对于胡闹有勇气跑去购买月经带的行为。胡振华还是大为敬佩。至少他没那个脸去买这玩意儿。可惜让他没想到的是。自从儿子开了这个头儿以后。吴凤娇就给他下了命令。以后自己的月经带全部由他去买。做老子的总不能不如自己的儿子吧。他也只好认命。当然。他这个老子的确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他地儿子。
毕业考试很快就来临了。而这临考前的一个月。胡闹将那些繁杂的事情都置之脑后一门心思的陪着夏雪学习。一方面是怕这丫头因为例假的事情导致状态不好。学习成绩下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也的确是有些冷落了这丫头。现在便想补偿她一下。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其实是胡闹对夏雪的辅导下。两人的毕业考试都很顺利。成绩下来地时候。两人的成绩居然双双成了北京市的中考男女状元。
放暑假了。胡闹想去一趟深圳的工厂里看看。现在唐装服饰自从靠唐装系列一炮打红以后就开始不断的生产新品服饰。其中唐装系列就翻新了许多花样。而其他的一些聚集流行元素而生产地服饰也在胡闹地规划之下。有唐装的例子在先。胡闹再给那些设计师设定范围。也没人有什么意见了。
没想到皮尔卡丹居然也很有趣和胡闹同行。胡闹也没有拒绝。和父母说这事儿地时候。他们原本还有些担心胡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但是看到胡闹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再加上他们也知道胡闹的身上揣有功夫。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阻拦他。胡振华要比吴凤娇开放一些。觉得儿子多去外面走走。多接触接触。而吴凤娇毕竟是妈妈。对孩子要宠溺一些。生怕孩子单独出门有什么危险。
夏雪是胡闹的小尾巴。自然是不愿意离开胡闹的。七月上旬。胡闹和夏雪还有皮尔卡丹一起登上了开往深圳的火车。对于皮尔卡丹只身随自己前往。胡闹笑说他也不怕给自己卖了。皮尔卡丹则说。我这个老洋鬼子卖不了多少钱。
在火车上的时候。大家都很无聊。自然就谈论了很多东西。皮尔卡丹跟胡闹说了很多关于他的服饰帝国的构思。而胡闹也对自己的想法与他交换了意见。期间。胡闹忽然想起了后世的一件事情。问道：“老朋友。你在法国服装界名声这么大。那么和你们法国的另一个时装品牌圣罗兰有没有什么交往？”
皮尔卡丹愣了一下。说道：“当然有交往。怎么了？”
胡闹笑着说：“哦。我听说圣罗兰先生喜好收藏。我对此也很感兴趣。倒是希望有机会交流一下。”
皮尔卡丹并不知道胡闹的想法。听他这么一说。便笑道：“那自然没有问题。其实圣罗兰先生也来过中国。他的鸦片香水系列就来源于中国的鼻烟壶。你若是有时间去美国。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下。”
胡闹之所以对圣罗兰有兴趣。自然是因为几十年后的那一场聚焦全世界目光的拍卖。法国佳士得买卖行对伊夫圣罗兰和皮埃尔。贝杰珍藏的专长拍卖。之所以能够聚焦世界媒体地目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场拍卖中出现了两件当年英法联军从我国圆明园中掠夺而去地稀世珍宝。兔首和鼠首铜像。
这两件兽首铜像的公然拍卖极度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中华抢救海外流失文物专项基金组织了庞大的律师团体与法国佳士得公司交涉。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法国驳回了中国方面的要求。拍卖会如期举行。
拍卖的那天。会场成为中国人瞩目焦点。大家都痛心地看着这两件物品最终会流落到谁地手里。最后。神秘买家以电话匿名的方式分别以一千四百万英镑成功拍得了两件圆明园兽首。当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神秘买家是谁的时候。北京中华抢救海外文物专项基金忽然开了一场发布会。公布了这位神秘买家乃是一名中国人。他的名字叫做蔡铭超。但是蔡先生上台以后却爆出了一句再度引起媒体对兽首铜像事件升温的话。他说：“这个款。我不能付。”
最后的事情如何。胡闹没有在继续关注。但是他现在却有这个能力和机会抢先拿到兽首铜像。毕竟在圣罗兰和皮埃尔的珍藏没有公布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两件兽首铜像流落在哪里。即便是几十年后。国家迎回了大部分兽首铜像。但依然有五件铜像不知道流失在何方。
火车抵达深圳以后。陈一非就已经早早的站台等候。见到胡闹下车以后。立刻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接着看到夏雪在旁边。又故意连连跟她道歉。这一番作为让夏雪好一阵脸红。在陈一非带领下。胡闹和夏雪还有皮尔卡丹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蛇口工业区。唐装服饰地办公地点和生产工厂就坐落在这里。
陈一非也是不久前才从日本飞到香港。又从香港抵达深圳的。现在他可是一个大忙人。几乎定点的要在日本。美国还有中国三个地点来回飞行。
“怎么样。工厂建设的不错吧。你不知道。公司刚刚成立剪彩的时候。可热闹呢。可惜你这个最大的大老板却没能亲自过来。”陈一非一边指着工厂的厂房。一边感叹道。
胡闹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皮尔卡丹和陈一非的交流也不成问题。陈一非的英语说地相当的不错。虽然不能用法语和皮尔卡丹交流。但是用英语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一行人进工厂内部参观了以后。皮尔卡丹还特意去见了见那群曾在法国留学的设计师们。这些设计师学员们见到皮尔卡丹也是很高兴。围绕着皮尔卡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苏姐则是把胡闹拉到一边说：“小老板。我最近私底下设计了一种牛仔裤。你帮我看看如何。”
胡闹笑道：“行啊。”
苏姐便从她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设计图。胡闹扫了一眼就大为惊讶。苏姐设计地是一种低腰地紧身女士牛仔裤。无论款式还是注写的面料用法都和后世地极为相似。胡闹放下设计图看着苏姐笑道：“苏姐。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很超前的嘛？”
苏姐的脸难得的红了红。白了胡闹一眼说道：“你要是想说开往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其实这种设计我觉得更能突显女性的线条美。还能起到修正线条的作用。”
胡闹点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很不错的。你把这张设计图再完善一下。再缓一阵子。我就推出你设计的这种牛仔裤。”
“真的？”苏姐高兴的问道。
“当然。我还敢骗苏姐你么？”胡闹笑着点点头。
“哇。闹闹。你真是太好了。”苏姐激动的抱住胡闹。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小老板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而是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不由的脸红了红。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她刚刚的行为。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胡闹则是被苏姐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弄懵了。现在国内的开放程度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级别。胡闹不由心想。苏姐难道是在法国被他们的浪漫文化给同化了？实际上。苏姐不过是潜意识里把胡闹还当做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孩子。激动之下也没想许多。哪里会有胡闹想的这么不堪。
晚上。胡闹和小学还有皮尔卡丹陈一非苏姐五人举行了一个小型的会餐。至于厂里的那些管理人员。胡闹暂时还没有和他们直接接触的想法。会餐结束的时候。胡闹他们自然被陈一非带去休息。而陈一非在安排妥善皮尔卡丹和夏雪以后。单独进了胡闹的房间。和他汇报最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