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那人真要是余家旁支,不可能只冲顾家动手,还有可能是冲着你们白家来的。”毕竟当年余家放高利贷的事情可是白家捅出来的。
云裳乖巧的点点头,应声道,“我爷也这么说的,也让人去查了那姓余的,不过暂时还没查出什么问题。”
想到白宴诚在家里给顾时年上眼药的话,云裳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
“顾二哥,我爸说那人肯定是见他刚调到京城,就想通过你攀扯到我身上,然后再通过我攀扯上我们白家。他让你最近做事小心一点,免得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
云裳说完后,眨巴着眼睛看向顾时年,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仿佛白宴诚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中间一点儿都没有夹杂各种对顾时年不满斥责的话。
顾时年低低笑了笑,想到上次去白家时,白宴诚见了他时一口一个狗东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的嫌弃劲儿,在云裳面前不把他骂的狗血淋头都是好的,又怎么会态度这么好的让云裳提点他?
这些话,云裳私下里应该加工美化过了吧。
“阿裳,白叔这么关心我,回头我打电话好好谢谢白叔。”
顾时年说话的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语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纯良无辜的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仿佛他打电话就是单纯的想感谢白宴诚的提点,一点都没有故意炫耀惹白宴诚生气的意思。
云裳多了解顾时年啊,见他眼底满是了然的笑意,哪能不知道他的打算,当即眼睛一瞪,没好气的捶了顾时年几下,“顾时年!你故意的是不是?气着我爸对你有啥好处?你以后还想不想叫他一句老丈人了?”
顾二哥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恋爱报告都没打呢,就想着要跟老丈人斗法了,他就不怕老丈人气急了要换个女婿?
顾时年老老实实的挨了几拳后,笑着握了云裳的手哄了几句,才接着说起了正事,“阿裳,金叔啥时候去的港城?”
“……半个月前吧。”云裳算了算时间,“事情顺利的话,应该快回来了。”
“港城那边有安叔帮忙,应该出不了差错。”
云裳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安地道,“就是不知道金叔把人带回来后,上面会怎么处置这件事。还有,万一顾怀庆攀扯到你和张姨身上可咋办?”
顾怀庆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事情败露后,怎么着也得垂死挣扎一下,万一对方豁出去给顾时年和张春妮头上泼一盆脏水可咋办?
“没事,顾家和三爷爷都安排好了。”顾时年安抚似的揉了揉云裳的脑袋,“再说还有金叔呢。组织上安排金叔去港城,意味着顾怀庆叛逃一案归金叔他们单位接手了,有金叔和李叔在,顾怀庆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就好。”云裳松了口气,坐直身子,揉了揉瘪瘪的肚皮,示意顾时年赶紧开车,“顾二哥,我想吃八宝饭了。”
自家小姑娘都点餐了,顾时年哪里还敢耽搁时间,见她不停的揉着肚子,当即恨不得把破吉普车开出跑车的速度。
进了饭店,云裳一口气扒拉了大半碗八宝饭,这才慢下吃饭的速度,跟顾时年八卦起自家无良大哥的糗事。
“顾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大哥为了应付我妈,随便拉了个军医要处对象的事儿?”
顾时年一听,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放下汤勺,擦了擦嘴角,脸色很是古怪地问,“阿裳,这事儿是你大哥说的?”
“我姐说的。”
云裳把白清玥的说辞简单说了一下,接着说起自己给白清正打电话时,白清正在电话里自述糗事的经过:
“他说他跟那女军医啥事儿都没有,也没有提过跟对方处对象的事情,只是大家在食堂里碰上了就坐一起吃了几次饭,后来他们军区不知道怎么着就传出他跟那女军医正在处对象。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又借口我姐很韩晨要结婚的事情催我大哥找对象了,当时他实在受不了我妈天天催婚,就在电话里把那女军医的事情说了。
本来是想找个借口的糊弄我妈,让她别天天打电话催婚的。可是他运气不好,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边上有人,一下就坐实了他跟那女军医处对象的传闻。
现在好了,他想澄清都没法儿澄清,也不知道该跟谁澄清,而且那女军医手段也挺了得的,每次见了他不说话,却总是红着脸冲他笑,然后害羞的跑开,弄得他俩好像真有啥事儿似的。”
顾时年听完都无语了。
他实在想不到,向来手段圆滑算无遗策的白清正,也能干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糗事。
想随便扯个幌子糊弄催婚的老妈,结果发现那幌子它不是单纯的幌子,而是一口会变形的又黑又大的黑锅,还是那种扣上就甩不掉的黑锅。
顾时年先是无语,想到白清正一手把自个儿坑到憋屈又无奈的境地,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不好笑,可是放在白清正身上,实在是违和的可笑。
云裳没好气的瞪着顾时年,“你还笑!我大哥被心机婊缠上了,你不说帮着想法子,还在这儿笑话他!还是朋友吗你?”有这样笑话你大舅哥的吗?
顾时年赶紧给云裳夹了块排骨,笑着道,“别担心,你大哥心里有数。再说这事儿本来就是谣言,白清正不理会就没事儿了。”
像这种桃色绯闻,越是把它当回事,谣言就传的越远。有时候不理不问什么都不做,反而没有人把它当回事。
云裳点了点头,想到白清正现在的处境,也是哭笑不得,“我大哥挺郁闷的,他说那些人只敢私下里传闲话,却没有一个人当面问他,要不然他也不能想澄清都找不到澄清的机会。”
总不能跟个二傻子似的,在军区见个人就拉着对方说他跟那女军医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