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他的唇若有似无的摩擦我的耳尖,我的心砰砰直跳,一下挣脱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起来,惊慌不已。
转身就要走。似玉却在这时用嘴咬着我的裤腿,硬是拽着我不让我走。
“似玉你松口。”
它不仅不松,反而咬的更紧了。
“这狗还是很有灵性的嘛。”
此刻他阴晴不定的模样更是让我忐忑的想要逃走,可是似玉偏偏死咬着不放。
他嗤笑出声:“你这主人不识趣,让她走便是。”
“谁不识趣了?难不成我要乖乖躺你怀里任你调戏吗?”那妖孽男留给我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现在只要稍微和异性接触我就会很敏感。
“呵呵,我想我刚刚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自己送上门,不强求。”说完,就坐起身往茶楼里面走去。
正要上楼之前,他原地停顿了下来,侧身说道:“喝了玉清酒,没有我的指令,你似乎不太可能出去了。”
我压下自己心里那隐约的不详预感,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你想怎么样?”
听闻,他随即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看得我有些发毛:“很简单,上我的床,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他的话一出口,我便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行,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除了这个!”
“不急,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考虑。”说完这句话,他兀自甩袖上了楼。
自他进了里屋,整栋楼房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我以为自己花了眼,反复揉了揉眼睛,乍一看,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碉楼不见了,四周又乍现了另外一番景象。
如烟的柳树,彩绘的桥梁,碧绿的青石板,看起来繁华一片。
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个地方似乎不讲四季。傲霜斗雪的梅‘花’,淡雅芳香的水仙,神韵独绝的玉兰,九月桂花,十月的芙蓉,十一月的扶桑,这些本不该一同盛开的花,竟然齐齐开的正好。
像极了一场盛大的花事。
清脆竹影摇山风,天光扑簌栖长亭,看似遥远却触手可及。
只是,没过多久,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诺大的雨,下的好大好大,一路奔走着寻找躲雨的地方,我总能听到商贩的吆喝声,有男有女,只是那声音听起来跟回音似的,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正朱红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紫色金丝楠木的牌匾————烟雨窑?我在门口听了听声音,里面嘈杂的很,刚刚的声音原来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听上去里面好像人很多的样子。
这什么地方?我敲了敲门上挂的两枚铁环,良久,出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老婆婆。
眉毛粗粗的,唇红鲜艳如血,两腮分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腮粉,皱纹深深几近花甲,乍一看,我的一颗小心脏简直忍不住翻江倒海……
“哎呀,官人请,大家快出来呀,有贵客来了呢……”
老婆婆一手挥着紫色手绢,一阵刺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香到让你觉得呕吐。
“不知女官人打哪里来呀,瞧着很是面生呢……”
“我?我从东……”老婆婆突然欲语还休的用手里的手绢轻巧拂了一下我的肩,她这么一问,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是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来了来了……”楼上传来阵阵欢歌笑语。
我傻眼了,竟然还都是男人的声音?
“东城?”
这粗哑的嗓子实在太提神醒脑,我一下回了神儿:“额,对。那个,请问一下这里是能住宿吗?”
外面大雨倾盆,似乎除了这里我找不到别的地方可以落脚。那个姓肖的给我出了一道这么大的难题,出又出不去,想问那件事又必须要答应他提出的无理需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想都头痛。
“住宿?就只是住宿?”
“住宿怎么了?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有钱吗你?”老婆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皱眉问道。
“多少钱一晚啊?”我一手捏了捏布包袋子,幸亏出门的时候准备了点。
“那得看你进去玩儿什么了。”
“我不玩儿,我就只是住宿。”心想,还玩儿?我哪儿有时间玩儿啊……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涌出了很多和那婆婆一样‘花枝招展’的男人:“呀!好鲜的姑娘,光看着就很好吃。”
“没错,水灵水灵的,嫩的能掐出水来呢。”
“她是我的了,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她是我的,你才别跟我抢。”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你推我嚷,好像我是一块金砖,谁都想要一样。
“我的……”
“是我的……”
……
乍一听到什么看起来很鲜,血好香这样的话,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总感觉哪里不对,与其把自己比作金砖吗,更像是即将要被瓜分的食物。
联系外界传言的诡异,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急忙牵着似玉往外走,却被那老婆婆张手拦了下来:“官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往外走?”
“我……我好想钱没带够……”瞬间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呀你管她要什么钱啊,就冲她长这么乖巧,我们不收你钱。”
其中有一人嗔怪的看了眼老婆婆,同时翘着个兰花指,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首的几个白面男也应和道:“是呀,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进去玩耍一番啊。”
不行,看气氛是越来越不对了,必须得走!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做,下次来,下次一定来行不行?”我一边打着商量
“什么重要的事能大过身理需求啊,只要你留下来,我敢保证他们一定把姑娘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哟。”
什么东西?伺候?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群花枝招展的男人七手八脚的把我使劲往门内拥去,厚重的金属门就这样,哐当落锁!
似玉还在外面!
我被一路引到了三楼里间,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细胳膊短腿儿的压根奈何不了他们。
那老婆婆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好生伺候着,随便怎样都行,但有一点,这好东西嘛,谁也别想一个人独吞!”话落,那老婆婆就把门给合上了。
“姑娘就住那间可好?”
“不行,我的似玉还在外面。”这好客的程度简直让人无语。哪有把人强行拖进来的……可是一时间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乱走的好。管它妖魔鬼怪,至少还有人影儿,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样想着心里不禁踏实多了。
“你说的是那条狗?放心,我们会把它带到特定的宠物间。”
那行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顺着那花脸男人所指的方向,随意选中了中间的一个房子。
“我刚吩咐人给你打了热水来,你自己泡一泡舒缓一下身子,亦可以解解乏。”
虽然对他们刚刚热情过头的态度有些心生反感,但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才行:“好的,谢谢。”
没一会儿,正惬意的在房间里泡着澡儿,抬眸间竟看到一玄色长衣发白如雪的男人坐在窗边,尤其是脸上那骇人的像蝴蝶一样的面具,吓得我不禁高声一呼:“啊------!!”
按照他那俯视的角度,指不定看到啥了。我一下将整个身子除了头以外缩到水里。
“你可真会挑地方!”他一副慵懒的神色,说出的话很奇怪,像是和我很熟似的。
“你谁啊干嘛躲在那儿?”该死的,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偷窥狂。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我长得太丑了?”
“你确实很丑!”
他默不作声的迅速移位到浴桶面前,俯视着凑近我,就在我想要发怒的刹那,他却一下站直了身躯,嘲讽道:“要脸没脸要胸没胸,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的天!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偷窥也就算了还……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没事啊,并不在意,看见你比我更丑我心里瞬间平衡了呢。”
面具既狰狞又恐怖,不过他那一头白发到是让我想起了同样是发白如雪的一个男人-----------在我家白吃白喝七八天还扔了个累赘给我的上陌溪时……
“蠢!看你这惬意的样子,先不管你了。反正那家伙也没给我什么好处。”
“你是不是上陌溪时?”
我从小察言观色的本领就极好,看的出来他听了愣了一下,但却随即佯装出一副没听到的神色。
我其实还想问他口里的那家伙到底是谁,是不是苏洛寒,话还没说出口,他人就凭空消失了,和那个姓肖的消失模式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