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大人瞳孔一收,浑身灵力一荡,桃红粉就被他震开了。
但两人离得这么近,余啸那一把对准了琰大人的面门,还是被他吸进去细微的一些。
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脸色变得极为愠怒,长发飞扬,浓烈的杀气形成黑色的光华,直接划破了余啸的脸。
余啸瞅着他的脸色,除了生气看不出来别的情绪。
“滚。”琰大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眼中闪过厉色。
琰魔头虽然高傲冷淡,但真正生气的时候,好像还是很少。余啸赶紧控制着飞鸢逃出去老远。
琰大人停在空中,暂时没有动弹,盯着余啸离去的背影。
虽然还是不知道桃红粉对化神修士到底有没有用。但能捉弄琰魔头一把,余啸也觉得挺开心的。
她做了一些准备,朝着天翔宗飞去。
天翔宗这种大门派,守卫一般都不会很严。这么大的地盘,想严也很困难。余啸打翻一个弟子,偷了一块门牌就混了进去。
天翔宗实在太大了,就算混了进来,也没有身在门派的感觉,余啸依然双眼一抹黑。
只是这里面没有凡人,不停地有修士在山头间飞过,有时候还是一群一群,热闹非凡。
余啸飞了一圈,天都擦黑了,总算把天翔宗的布局摸得差不多了。
天翔宗中间有个一望无边的大湖,围绕湖修建的就是门派共用的地方。
试炼场啦、传法殿啦,讲学堂啦,食所和弟子相互交易的坊市也是必不可少的。
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这样峰那个殿的。
余啸只知道御虚是天皎殿的长老,根本不知道天皎殿在哪。
她躲在一处稍僻静的山峰后,拦住了一名飞过来的筑基修士,笑着问道:“这位师弟,劳驾,请问天皎殿在哪座山峰?”
那名弟子没有怀疑,见是金丹后期的师姐,马上客客气气地回礼,“师姐,我也正要去天皎殿,我领你同去吧。”
余啸愣了愣,想要拒绝。但那名弟子的热情不容推辞,已经领起路来。这个时候不跟上,反而更引人怀疑。
余啸露出惭愧的表情,道:“真不好意思,入门这么久,连路都找不到。”
那弟子却爽朗地笑道:“师姐,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急递房的弟子,所以才熟悉一些的。”
天翔宗内,所有弟子入门之后,经过十年的修炼,就被各殿收为弟子。
很多人潜心修道,就算是入门几百年,修为到金丹,也只去过为数很少的几座山峰,出门就迷路的不算少数。
元婴的就不一样了。
元婴修士已经能独挡一面,就算自己再不爱出门,都会被派上各种事务。把门派中所有山峰和宫殿记熟,搞好关系是首要的。
这位急递房的弟子开朗地给余啸介绍这些情况,余啸不甚感兴趣,对他的职责倒是很感兴趣。
门派中一般事情用传音符,但传音符容易被人截断,就算不是故意的,被法术什么的误伤打下来的情况也很多。
稍微重要一些的事情,就需要使用高级一些的传音方式,比如余啸的游界鸽。门派中一般是派弟子亲自过去传信。
余啸现在一点计划都没有,当然就对这个弟子要去传递的消息很感兴趣了。
但人家好心好意给自己带路,余啸不愿攻击他。
跟着他到了天皎殿所在的山峰后,余啸说自己要去别的殿,拿出十块中品灵石感谢他。
那名弟子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余啸见四下无人,给自己贴上了一张隐身符,跟在那名弟子身后,朝着天皎殿走去。
山间小瀑布流淌,树木丛生。林间不时掠过几只羽毛鲜艳的灵鸟,“啾啾”、“咕咕、“叽叽喳喳”的婉转鸟鸣叫个不停。
前方林郁葱葱中,露出一只硕大的白玉鸟笼。
走近才看出那是一座宫殿,白玉柱围成一圈,连透明的琉璃都没安一块,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余啸亲眼看到灵鸟在宫殿内飞进飞出。
御虚站在鸟笼中,逗着一只蓝色羽毛的小灵鸟。
还真是一处亲近天地的好住所。但这样和在露天有什么区别,根本无法潜入。
余啸怕御虚看出自己的真身,小心地挑选着地势,借着茂密的树丛,缓缓靠近。
急递房的弟子已经被领到了宫殿之中,余啸心里着急,冒险冲到一小丛灌木后,突然觉得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股杀气就扑了上来。
“呛!”
余啸祭出不意剑就挡了上去,和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色铁圆球撞在了一起。
余啸望着像是浮在空中的不意剑和铁圆球瞪了瞪眼。
她身上有隐身符,但不意剑上没有,就只看到单单一把剑浮在空中。看来对方也是同样的情形,用了隐匿的法术。
黑铁球突然消失,后方树叶唰唰一响,又没了声音。
余啸知道这是对方退了。
还算识相。
她收起不意剑,失望地看到急递房的弟子已经出来了。
御虚还在殿中坐着,手上拿着一本册子,露出凝重的表情。
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池塘,横跨一座仅容一人通行的石子桥。余啸怕走桥会再次遇到刚才的人,纵身一跃,想从池塘上方跳过去。
万万没想到,她刚跳到水面上,侧后方飞过来一个东西,把她撞进了池塘之中。
“哗啦——”
响起一阵清晰的落水声,余啸身边的水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凹陷。
余啸一跃而起,朝着石子桥洞飞去,想躲在桥底,额头又在虚空的地方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哎呀!”余啸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她开始怀疑,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满是隐身的人,怎么这么容易撞到。
她想了想,用小如蚊子般的声音问道:“刚才在树丛后面撞我的,是你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也压得很小的男声,带着几分恼怒传了过来,“又是你?你换个地方走不行吗?”
余啸气极了,没想到撞来撞去,就这一个人,她听出那声音有些耳熟,愣了愣,问道:“风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