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差点吓得她背过气去。
安溶月二话不说扔下水瓢飞奔到李大山旁边,拉着他的胳膊结结巴巴干笑道:“李……大山哥,你快放下我兄长,我扶着他回去就行了。”
“哎呀桃花妹子,不用和俺这么客气。”
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李大山以为安溶月是怕麻烦到他,爽朗一笑不顾安溶月的劝阻,径直扛着苏幕非走进茅屋,将他放到床上坐下,顺便把陨铁匕首摆在了枕边。
安溶月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还想要留下来教苏幕非强身健体的李大山推出屋子。
转身对上苏幕非阴云密布的脸,安溶月原本想卑躬屈膝为娈童的事陪个不是,不其然想起方才苏幕非被李大山扛在肩上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竟笑出声来。
风水轮流转,想不到名声震天下的苏幕非竟然也有如此丢脸的时候。
被安溶月这么一笑,苏幕非脸上的阴云顿时又厚了几分。
还有李大山那个自来熟对着安溶月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更是让苏幕非心中不爽。
“我要调息,别让人进来。”
苏幕非冷冷地哼了一声,赌气转身背对着安溶月,闭上眼睛开始凝聚妖力。
安溶月好不容易忍住笑,还没开口又差点被苏幕非难得一见的孩子气逗得再次笑出声来。
怕苏幕非会被她气得吐血,安溶月急忙双手捂住嘴,匆匆溜出屋子关上了门。
李婆婆已经煮好了饭,李大力盛了满满一碗要给苏幕非送去,安溶月谎称苏幕非正在睡觉将他拦住。
“一个大男人,每天就知道睡,怪不得弱成那样。”
李大山忍不住又是一番吐槽,被李婆婆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脚,这才止住了话头,闷头吃了几口饭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
“对了!爹,娘,你们看俺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李大山饭也顾不上吃,匆匆忙忙跑到院子里,拎着一个粗布袋子又跑了回来,当着李家老夫妻和安溶月的面,从粗布袋子里掏出来一片黄澄澄的金叶子。
看清楚李大山手上的东西之后,李家老夫妻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老伯二话不说,举起筷子狠狠抽在李大山的脑袋上。
“畜生,你这次下山都做了些什么?是偷了还是抢了?”
李大山被打得一脸蒙圈,眼看着李老伯还要再打,急忙捧着金叶子一溜烟躲到李婆婆身后,急赤白脸地辩解:“俺才不会做那些龌龊事,这都是俺卖东西赚的!”
“你还敢嘴硬!”李老伯气得哆嗦。“就那点野兽毛皮,能卖几吊钱都不错了,哪家鸟屎糊了心的傻瓜,才会给你这么多金子!”
“爹你别急,听俺解释啊!”
李大山见李老伯气得快要中风的样子,不敢卖关子急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前几日李大山收拾了些山货,连夜挑着到山下赶早集,打算多少卖几个钱,给爹娘换上两床新铺盖。
深山老林中野兽横行,李大山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反倒盼着能遇到个虎豹豺狼,剥身好皮毛多卖几个钱。
李大山走了没多久,夜空中突然下起雨来。
山路变得湿滑泥泞,李大山生怕不小心摔倒弄脏了山货卖不出好价钱,索性一头扎进林子里,找棵大树爬了上去,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李大山刚刚安顿好自己,便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喧闹的人声。
其中几条人影从半空中飞过,在夜色的映衬下如幽魂般恐怖。
这深山老林间人迹罕至,更不用说同时出现这么一大群人。
李大山虽然鲁莽,却也不是个傻子。当时便多了个心眼,怕是魑魅魍魉之类作乱会害了他的性命,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直到东方放亮雨住云开,这才从树上下来继续赶路。
走了约莫两里地左右,山路上出现了许多杂乱的脚印,正是昨夜那些人影出现的地方。
李大山加快脚步,想要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急中生乱,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滑,险些一头栽到泥地里。
李大山心头火气,捡起那个差点滑倒他的东西正要远远扔出去,突然眼睛一亮,抓起衣服胡乱擦抹掉上面裹着的泥浆,露出了那样东西的本来面目。
“爹,娘,就是这个东西。”
李大山把金叶子放在桌子上,又从粗布口袋里掏出一块翡翠带钩。
阳光照在那翠绿无暇的带钩上,安溶月的眼睛一下子瞪圆。
安溶月上一次见到这带钩的时候,还缀在百里赢辰的腰间。
带钩还算完整,只是上面镶着的两只蚕豆大小的金色猫眼石,如今只剩下了一只。
李大山没注意安溶月惊讶的神情,拿着翡翠带钩眉飞色舞地继续讲着:
“俺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值几个钱,就抠下来一个珠子拿到典当行去试试,没想到竟换来了这么大一片金叶子。”
听了李大山的话,安溶月一阵心疼。
那么大一颗猫眼石,成色又是绝顶的好,别说一片金叶子,就是百片千片也换不来。
听李大山金叶子是用捡到的珠子换的,善良的李家老夫妻还是没有理所当然的将其据为己有,而是皱了眉头呵斥道:
“即便是捡来的,咱们也不要这不义之财!你赶紧去把那个珠子换回来,等将来有人来找赶紧还给人家!”
李大山鲁莽归鲁莽,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见老爹发怒,再不敢多说一句,饭也顾不得吃,拿着带钩和金叶子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