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疼痛感,电流一样传遍了安溶月全身。
安溶月一下子睁开眼睛,捂着鼻子讶然望着苏幕非。
鼻尖上还能清晰感觉到苏幕非嘴唇留下的触感,柔软温暖,一如苏幕非凝视她的眸光。
“如果你再叫错我的名字,咬的就是这里了……”
苏幕非低沉微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味道,修长干净的手指顺着安溶月小巧挺立的鼻梁慢慢向下移动,最后停在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上轻轻一点。
“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安溶月忙不迭地点头,脑子里乱成一团,脸上不由自主腾起两朵绯红的云。
苏幕非瞳仁一凝,险些失去控制深深吻上眼前这个娇俏的可人儿。
强自抑制住自己的情感,苏幕非有些狼狈地放开安溶月,放任她逃离他的臂弯,免得继续下去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安溶月得了自由,立刻红着脸逃进里间的屋子,借口自己累了想要休息,关上门躲了起来。
目送着安溶月落荒而逃的身影,苏幕非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
苏幕非知道尚未恢复记忆的安溶月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也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克制感情,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来,生怕因进展太快吓到安溶月,让她反而抗拒他的接近。
只是理智归理智,面对着痴心等待千年的女子,即使冷静自制如苏幕非,依然无法完全控制这份感情。
苏幕非深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燥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些许,将注意力放在马面之死的事情上。
什么事都比不上安溶月的性命,尽快找到灵骸才是最重要的事。
安溶月猜测的方向没有错,杀了马面的确定是妖怪无疑,这一点从上午看到的妖气,和尸体赌钱的事情上就足以得到证实。
只是安溶月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杀人者是人,那么为了伪造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故意推迟马面的死亡时间,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
可是既然是妖怪杀了马面,律法刑罚对它来说毫无意义,它又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做出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来?
手边线索实在太少,苏幕非一时也得不出结论,正巧店伙计送餐过来,便把此事暂时放下,敲门叫安溶月出来用餐。
安溶月从“逃”进屋里之后,就一直呆愣愣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苏幕非凝视着她的深邃黑眸,还有他嘴唇的温柔触感。
啊啊啊不要再想了!
安溶月用力甩着头,想要把刚才的事从脑海里甩出去,双手用力按着胸口,想要让那个跳得像个小兔子的心脏安分一些。
安溶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别说是这样的嬉闹行为,就连之前她当着苏幕非的面除掉衣衫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慌乱无措。
这次只是被轻轻咬了一口,她却禁不住地身子发软,脑子乱成一堆浆糊,脸上更是要烧起来一般。
以前不会这样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安溶月思来想去很久,茅塞顿开地跳了起来。
对,一定是因为那两块灵骸的缘故!
那两块灵骸是天下至宝,能大幅度提升妖物的妖气,自然也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影响,让她的心跳不听话,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对,一定是这样!
终于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安溶月用力揉搓了几下脸,正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门继续和苏幕非研究马面的事,就听到苏幕非敲门叫她的名字。
“溶月,出来吃饭。”
安溶月好不容易平稳了一点的心跳再次失控,顿时失去了出去的勇气。
虽然有了两块灵骸支撑,安溶月不像以前那般容易饿,不过毕竟离着上一次用膳过了几个时辰,五脏庙早就叽里咕噜闹成一团。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安溶月纠结了一阵子之后还是经不住饥饿的催促,开着门低头溜了出来,坐在桌边埋头苦吃,完全不敢去看苏幕非的脸。
苏幕非的表现与往常并无二致,细心地为安溶月添饭布菜,黑眸倒映着安溶月紧张无措的样子,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被苏幕非的淡定感染,安溶月渐渐放松了下来,暗笑自己刚才小题大做,让苏幕非看了笑话。
入夜之时,忽然起了狂风,卷动着树枝新叶,呜呜咽咽刮了整整一个晚上。
安溶月在睡梦之中,又隐隐约约听到了犬吠和人哭的声音,穿透风声的阻隔,急切而又执着地传进她的耳朵。
天亮之后,孙幕非与安溶月收拾妥当,寻到马面的住处准备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马面的家住在衙门后面的巷子里,门口早就围了一群闲着没事的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昨天戏台子上发生的事儿。
“我跟你们偷偷的说啊,这马面的死,其实都是报应!”
一个满脸鸡皮的婆子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众人的目光都向她聚拢过来,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你们想啊,他砍了多少人的头?身上早就被怨魂鬼魅缠满了,之所以一直没出事,是因为他气运太旺压住了鬼气。
昨晚上马面在聚宝轩赢了个盆满钵满,把那些气运都用完了,这才被那些怨魂趁虚而入,用他的鬼头刀砍了他的头。”
围观的人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里面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却不信邪地反驳:
“砍人脑袋的刽子手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别人死得这么惨?难不成都是气运一直旺到死,才得了个全尸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