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艺术气息?”叫果儿的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嘴唇一脸娇俏的看着她。
洛阳眼风一扫,就看到基本姑娘们脸上都是一副你在说啥的表情,她含糊的解释道:“就是让你们变得更有气质!”
“桃夭唱歌,红菱跳舞,其余人伴舞,先来一场试试,要是效果好的话,咱就隔三差五的来一次,给你们提提名气,加加身价。”
桃夭神情有些木讷,不复以往的娇艳,她呆了一会才道:“妈妈,我嗓子不舒服,果儿嗓子也好,我教她唱行吗?”
红菱白了她一眼,不屑的道:“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桃夭垂眸望着脚尖,不吭声。洛阳总觉得她最近似乎变得死气沉沉。
果儿眼珠一转,扭着细腰走上前来,拖着唱腔,低吟婉转的唤了声:“妈妈!”
这声妈妈唤的洛阳骨头都酥了一半,她捂着胸口,急忙道:“行,行,就你了。”
“哟,都在呢!”杏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来,她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走到桌前随意的把包裹一扔,一屁股坐在桌边上,“妈妈,我回春风楼了。”
“啊!”看了她好一会,洛阳才从记忆里看到她的资料,奇怪道:“你不是赎身了吗?”
“回来干嘛?”
钱宝宝撩了撩耳边的一缕长发,直接了当的道“不想跟他过了呗!”
“为什么?钱宝宝,他不是对你很好吗?”秋花忍不住问道,她想赎身也没人给她赎啊!
钱宝宝漫不经心的咬着指甲道“男人不就那回事吗?”
“他对你不好吗?”秋花自言自语道“也是,肯定是嫌弃我们这等身份。”
“嫌弃?”钱宝宝眨眨眼“那倒没有。”
秋花见她这副完全不在意的样急了“那是为什么,好不容易离开这里,你怎么又回来了?”
钱宝宝“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什么?”秋花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要是有人肯赎我就好了。”
兰花站在一旁,懒洋洋的吹了吹指甲“想男人了?站大街上拉一个呗!”
“滚,你个**!”秋花见了她可没有好脸色,“我看是你一日离不得男人吧!”
兰花挑眉“我骚,你有没有低头闻闻自己的味道,离近了能把人熏死!”
秋花体味重,但算不得狐臭,因为怕客人嫌弃,所以她总是用很多香粉,冬天还好,夏天本就热,就觉得腻得慌。兰花正是嘲讽她这一点。
秋花一听气的头发都炸了。她跟兰花结怨很简单,因为被兰花抢了自己第一个客人,哦,那个客人长相英俊,出手大方。秋花觉得不能忍,从此两人在所有场合从来就是破口大骂,至于打起来倒是很少,因为秋花觉得会破坏她的形象。
洛阳吐槽,真不知道她们两有什么形象,眼见两人越骂越起劲,她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闭嘴!”
“这么喜欢骂是吧,给我站到院子里去骂个够,谁骂输了中午不许吃饭!”洛阳挥着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们。
秋花吓得脸色一白,她瑟缩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往后院走去,临走前冲兰花恶狠狠的呸了一口:“贱人!”
兰花不甘示弱:“烂货!”
“你们两个二货给我滚!”一把鸡毛掸子砸在过去,两人灰溜溜的跑了。
“其他人散了!”洛阳挥挥手,打发掉其余人,得益于她小时候当过孩子王,这会霸气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架势。
“妈妈,我的房间有人住吗?”钱宝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又很快收回视线,起身往楼上走去,她原本住在三楼。
“等等!”洛阳叫住她。
“哦?是卖身契,给你!”钱宝宝显得十分漠然。
洛阳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上楼的身影顿了顿,她回头,眉眼间带着一抹倦意,就好像人老后看尽世态冷淡后那种厌烦和无能为力的疲倦。洛阳仰头看着她,发现她很漂亮,五官大气美艳,眉眼中的倦意让她多了几分慵懒的美。
“为什么回来?”她轻轻的笑了。“妈妈,我是娼妓。”
“习惯了锦衣玉食,受不了粗茶淡饭。”
“娼妓吗?躺那儿不就能赚钱,为什么要去干粗活呢!”
“一天是娼妓,一辈子就是娼妓。毕竟骨子里就是骚、贱!”她眉眼如烟,声音轻柔,就像在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
洛阳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忽然觉得有点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那种优越感很想让她做点什么,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她们的痛苦跟挣扎。
良久她干巴巴的憋出来一句:“你好好休息。”
钱宝宝挑了挑眉,倚在楼梯的扶手上,仰头望着春风楼吊着的花灯,痴痴的笑了。
她笑的笑声悦耳,却让洛阳听了心里难受,她转身往后院走去,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
“开门,开门”大清早,春风楼的门就被砸来了。
“来了,来了!”龟公打着哈欠:“谁啊,一大早的就跑这儿来,等不及了……”打开门,门外站了一排士兵,“妈呀!”他当即吓得胆一颤。
“妈妈,妈妈!”
洛阳就会是被这喊魂似的叫声给勾出来,“出什么事了!”走到大堂,她就看到一个个脸上带着杀气的士兵,当场就有种回去练胆的冲动。
“哟,军爷,一大早就这么辛苦!”洛阳夸张的叫道,“那个谁,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汤包子给军爷上点。”
为首的军爷打量了一眼,觉得这个鸨妈有点意思,“我们是巡城司的,奉命捉拿凶犯。”
洛阳一愣,继而满脸堆笑“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她讨好的笑着,手里动作不慢,塞过去一张银票。
军爷手里摸到纸的质感,眉眼一动,快速的塞到腰带里,“知道就好。那个……”他一挥手刚想叫后面的人动静轻点,别扰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