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脉聚元纵使再弱,可那也是脉灵境,先天纵然再强,可如今面对三脉聚元却依旧只有堪堪几手的防御之力。
雨水冲刷着泥土上的血迹,血水从众人脚下流过,缓缓朝着宇文赫萱聚集。
齐跃联看着这一幕,目光放在吕裕玮的身上,对方眼神微动,心中似有不忍,可到了此刻,已然没了其他手段。
手中玉佩青色幽光闪耀,吕裕玮心底一沉,从指尖挤出一滴鲜血。
玉佩吸收血滴,猛然间青光大作,宇文赫萱像是感受到威胁一般,笑容一瞬间从脸上消失,转身狰狞的看向吕裕玮,脚下的血水在这一刻流动的更快了。
嘴中喃语,玉佩在青光中猛然破碎,一道虚影从中升起,老者双眼闭目,下一刻“镇”字出口。
虚影破碎,道道灵光直逼宇文赫萱而去。
脸色大变,宇文赫萱瞬间玉手前探,想要将灵光点灭,却闻吕裕玮手持黄符冷喝道:“定!”
黄符骤燃,时间在此时此刻像是静止一般,宇文赫萱玉手前探的动作也是稍微停顿,但那灵光速度却是不减丝毫。
只慢一筹,灵光却已经分散于宇文赫萱的周身,灵光乍放,条条灵线缠绕在宇文赫萱的身上。
齐跃联却是瞄了吕裕玮一眼,别人虽不知这灵光为何物,但他却猜出一二。
青羽微芒,百年前吕家二祖吕芮渑的成名绝技之一,那时的吕家还是京城豪族,即便是如今的京都一流豪族都不见得比当时的吕家强上多少。
齐跃联思索着事了后要不要将此事写成文书向上禀报,毕竟吕芮渑的实力当年便已脱胎。
思索之时,一道厉笑猛然从天空炸响:“死老鬼,没想到你也就今日!”
抬眼间,众人便看见一老者阴笑着从空中落下,身后还追着脸色难看的吕泉。
老者自然便是魏鹿凌了。
吕裕玮看到吕泉,紧绷的心弦此刻也是松下了大半。倒是魏明甲看着魏鹿凌的脸色一股莫名之意。
魏鹿凌像是不认识魏常一般,从出现就没有看过他,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目光盯着被灵线缠绕的宇文赫萱,嘴角还露着阴笑。
看到来者,宇文赫萱却是丝毫不紧张,僵硬的脸庞面带冷笑:“当日若不是你这该死的分魂,本尊此刻就已经威慑天下了,毁我大计,导致圣门复兴大业失败,荡裘你就是圣门的罪人!”
魏鹿凌闻言,脸色冷若寒冰喝道:“闭嘴,幽叩你还有脸提及圣门,圣门九涯,残存六涯,你这狗东西竟然还妄想炼化其他五涯,若不是本座反应机敏,只怕此刻就与其他四人一样容你之身了。”
针锋相对,在场众人还不浑噩之际,齐跃联却是脸色惨白到不能再惨白了,两句对话,他却是听出了惊天之密。
荡裘冷笑的看着幽叩,蓦然开口道:“几位既然已经到了,此刻还不现身,是看不起本座吗?”
“唉——”
一声叹息,人群中走出一到身影,赫然是消失许久的仇连年。
“先天能勘察本座?”
见荡裘眼神眯了眯,仇连年无奈拿出令牌晃了一下。
目光顺着王忡看去许久,又道:“阁下还是不愿出现?”
兵士中走出一人,去掉头盔一瞬间,王忡惊声道:“礼将军!”
仇连年也是目光看去,眼神中也是意外,按照时间来算,礼朴颜到扶阳郡应该还有数日才对。
礼朴颜没理会王忡,脱掉盔甲时目光瞥了仇连年一眼,淡淡道:“先天可不顶用。”
仇连年也是无奈,他事先接到的命令仅仅是夺到灵种,可没想着会夺出大事。
礼朴颜抬了抬眼皮,看着荡裘问道:“九涯邪门的余孽?”
“放肆!圣门岂是你这蝼蚁能侮辱的?”荡裘一声冷喝。
摆了摆手,礼朴颜没搭理他,扭头看向幽叩又问道:“这是不是七百年前那颗灵种?”
幽叩冷眼看着他,却是不曾理会,又看向荡裘,对方却是一样作态。
脱下最后一只军靴,又穿上随身带来的鞋子,原地踩两脚感觉合脚才满意的点点头。
抬头看着荡裘,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下一刻却是出现在荡裘的身前,目光如针刺般射入他的眼中,只听礼朴颜一字一句的寒声问道:“一个连三脉都不曾到达的蝼蚁,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装大爷?”
心中一颤,荡裘不禁后退两步,一旁的幽叩却是冷声讥笑:“多年不见,荡裘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闭嘴!”礼朴颜冷眼看向幽叩问道:“你一个被困在这儿的废物,也好意思笑话别人?”
“你,该死!”幽叩闻言大怒。
后退两步,礼朴颜盯着眼前的两人笑道:“交出灵种,然后跟我乖乖回京都天牢,我保证你们活的好好的,如何?”
两人都没回答,倒是一旁的吕裕玮忍不住出口道:“不可!”
转身看向吕裕玮,微笑一瞬间冷如冰窖,寒声道:“你是有实力跟我叫板,还是吕家认为有了吕芮渑那老不死的撑腰就有底气在晋国造反了?”
感受着周身的压力,吕泉上前拍了拍吕裕玮,旋即拱手道:“吕家并无谋反之意,礼将军请便。”
齐跃联看着这一幕,偷偷瞄了一眼仇连年,眼睛眨眨像是在说:你瞅瞅人家。
白了他一眼,仇连年也是无奈,对方一个三脉聚元,一个先天大圆满。
自己一个先天大圆满扔进去根本掀不起来什么大浪花,也就亏得礼朴颜是个三脉聚元,不然还真不一定镇得住,到时候朝廷的颜面算是没了。
礼朴颜目光再次看向两人,等待两人回复,倒不是礼朴颜真想留他们,只是邪道一脉已经消失太久,如今突然出现,不得不防,而眼前的两人更是邪道的活历史啊。
半炷香后,礼朴颜再次问道:“考虑的如何?”
荡裘面部挣扎,内心有些煎熬,说实话,有机会他也不会做此选择,实在是这六年来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说邪道一脉消失许久,即便是如今的魔道也在灵道的打压下,一代不如一代,邪道一脉的传承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想到这里,荡裘面色毅然,正欲开口,却是脸色一变,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玉手穿过腹部。
缓缓侧过头,余光却看见了宇文赫萱脸上的娇笑。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只见魏鹿凌目光逐渐失神乃至空洞,身体也在逐渐干枯。
吕裕玮看向宇文赫萱的脚底,只见最后一道血痕融入她的身体。
冷汗直流,吕裕玮惊声道:“你怎么还能运转内力!”
像是品尝过美味一般,宇文赫萱看了眼吕裕玮娇笑道:“谁说这是功法了?”
礼朴颜古井无波的内心此刻终是有了起伏,疑声问道:“阴骷魔体?”
“哟?眼界可以,不过这是血骷魔体!”幽叩意外的看向礼朴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