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由晋江推出的系统,随机组织内容进行防盗, 谢谢么么“什么事?”姚彤怕被乔以枫看出端倪来,便遮住她的视线, 又重复了一遍。
然而, 这种做法显然太欲盖弥彰了些,乔以枫已经知道了。
季筱。
姚彤刚刚注视着的人, 是季筱。
不过,现在大庭广众的,为了顾全姚彤的面子,她也没有点破,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只是说, “没有,我刚刚看你在发呆,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叫叫你。”
“啊, 对啊。不是,没有,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发了会儿呆。怎么样, 刚刚的那通电话, 是你们家小燃打来的吧?”姚彤不用猜都知道, 能够让乔以枫在不论时间地点立刻就接电话的人,只有她的妹妹乔璟燃,所以看乔以枫的动作表情就能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了,在这一点上,姚彤觉得自己还是把乔以枫看得很透彻的。
啧,乔以枫这觉醒的妹控之魂哟。
“是啊。燃燃打电话来问我,今天什么时候回家。”乔以枫倒是一脸淡然,毫无察觉。
“这节课上完以后就没课了吧,你下课就能走啊。”其实要真说起来,姚彤是真的挺佩服乔以枫家的小燃的,每次打电话掐的那个点儿啊都特别准,从来没有一次发生过在乔以枫上课中或者入眠后,电话每次响的时候,都恰巧是乔以枫有空的时间,对此,姚彤真的是感到深深的佩服啊。
这点儿掐的,真准,她服。
“嗯,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一会儿下课,我就直接回家了。那你呢?”乔以枫就在本地念大学,所以挺方便的,姚彤和季筱也是。
“我啊,就不回家了吧。毕竟就两三天的时间,太麻烦了。”姚彤懒,躺寝室床上最舒服了。
“那……寝室里面,只剩下你和季筱,你……没问题吗?”乔以枫憋住笑问出口。
“没,没问题。我当然没问题啊。”姚彤到处看,就是不跟乔以枫双眼对视,“你怎么知道她也不回家的?”
“啊,昨天晚上她自己说的。”
姚彤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行啦,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回家吧,不然你家小妹发起脾气来,可又要找我闹别扭责怪我了。”姚彤笑着打趣着乔以枫道。
“……”乔以枫忍不住翻个白眼,乔璟燃也没姚彤口中说的那么无理取闹啊,至少在自己眼里从来没有任性过就是啦。
虽然会闹点小别扭,但那也是她的可爱之处,不算任性啊。
乔以枫对乔璟燃,比起宽容,更多的是包容。
中午12点,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乔以枫就起身离开了,走到校门口,便看到司机已经将车停在校门口了,乔以枫便走了过去。
“大小姐。”司机站的笔直,恭敬的叫了乔以枫一声。
乔以枫点点头,只是说,“不是说停在距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吗,今天怎么……?”
她向来低调,所以在学校除了优异的成绩和被冠上“系花”这两个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外,其余的都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差别,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同学之间的议论,可以让她在学校过的更舒服一些。
“这……”司机低下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解释,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乔以枫也没有责怪司机的意思,只是说,“下次注意些,还是停在老地方就好了,我可以自己走一条街过去。”
“是。”
司机一边回答着,一边替乔以枫拉开车门。
就在乔以枫准备上车的时候,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蒙住了她的眼睛。
那双手的主人,估计用怪腔怪调发出声音来,“猜猜我是谁啊~猜对的话就有奖励!”
乔以枫在被蒙住眼睛的那一瞬间,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没有挣开那双手,反而笑着说,“小璟。”
“不,我不是小璟。”乔以枫身后的乔璟燃耍赖着,依然没有用自己的真声说话,而且还不愿意承认正在恶作剧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乔以枫也不着急,“喔?是吗?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呢~”乔以枫明知道身后的人就是乔璟燃,却还是依着她,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然后伸出双手,抓住正蒙住自己眼睛的两只手,接着转过身。
毫无意外的,看见的正是乔璟燃。
“欸~我真的有这么差嘛,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够猜到是我啊。”乔璟燃摆出一副十分懊恼的表情。
乔以枫只是笑笑不说话,然后一只手松开她的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啦,上车啦,我们回家吧。”
她的另一只手,牵着乔璟燃的手坐上了车。
“平常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学校吧,今天怎么会有时间来接我?”乔以枫侧过头看着乔璟燃,今天是周五,她也一样还在上。以往都是自己回家以后,下午去接她的,今天倒是反过来了。
“这两天学校开运动会啊,所以今天下午放假。”今天的一系列计划,都是乔璟燃提前策划好了的,包括刚才的那一番小孩子行径的恶作剧。
“这样啊。前天的时候,你不是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你拿了第一名吗。想好要什么奖励了吗?”乔以枫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前天的时候,乔璟燃在每天例行的电话里,告诉自己她报的运动会项目拿了第一名,向自己讨要奖励这件事情来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乔璟燃变得越来越优秀,每年都会拿下各种各样的大小奖项,这几年来,她的奖状和奖杯都已经堆满了自己的房间。
没错,是堆满乔以枫的房间。
她记得,乔璟燃每次拿奖以后,不论奖状还是奖杯,都会拿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摆好之后,向她讨要奖励,乔以枫也有问过她,奖状和奖杯都是她优秀的证明,为什么乔璟燃不把那些东西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管是什么时候,乔以枫都会记起,乔璟燃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的语调告诉自己说,“因为我想把能够证明我很优秀的东西都存在你那里啊,这样的话,你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我很优秀这件事情啊。”
或者说不止是这样,当她的荣耀,堆满了乔以枫的房间,也代表着,她正在以她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渗透入乔以枫的生活中,侵蚀到她的内心里,让她习惯,让她喜欢,让她无法自拔。
乔璟燃也记得,那个时候,她没有说“你的妹妹很优秀”,而是说的,“我很优秀”,可能是潜意识里想要告诉乔以枫,她很优秀,既是作为她乔以枫的妹妹,也是作为,乔璟燃。
喜欢着乔以枫的,乔璟燃。
“而且,那些奖杯和奖状我拿过就好了,比起那些,我更喜欢的,反而是姐姐的奖励欸。”后半段的话,她习惯性的孩子气起来,也是为了缓和前一段话的成熟。
乔以枫虽然没有追问下去,也没有拒绝,不过久而久之,“乔璟燃的奖状和奖杯会放在她的房间里面”这件事情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必然。
而乔璟燃讨要奖励,自然也成为了每次拿奖以后必做的事情。
“我想好啦。”乔璟燃很快的就回答道,心里面的小算盘早就已经打好了。
“是什么?”不论乔璟燃想要什么,乔以枫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一一满足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乔以枫都没有觉得,乔璟燃提出过什么很难满足的要求。
也许也是因为,她太过于宠溺乔璟燃,所以就算乔璟燃要天上的星星,乔以枫想,她大概也会尽力去满足的。
有时候,这份宠溺,乔以枫想起来也会觉得惊讶,可是心里面却又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份宠溺,反倒是在惊讶过后,生出一种觉得的所当然的感觉。
“暂时保密!”乔璟燃卖起关子来。
这倒是第一次,以往乔璟燃想要的奖励都是立马就说出来了,这一次反倒神秘起来,让乔以枫内心有些好奇。
直到到了家里面,佣人说饭菜已经做好,而方渝卿和乔礼也打过电话回来,说一会儿会回家吃饭,只是不确定到底是几点,便叮嘱佣人说,如果乔以枫和乔璟燃饿了,就让她们先用午饭。
乔以枫本来也是想拉着乔璟燃先吃完午饭以后再说,怕饿着了她。
偏偏乔璟燃故作神秘,一脸高兴的样子,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乔以枫不想要驳了她的兴致,也只好由着她,同时也忽略自己肚子在咕咕叫的事实。
乔璟燃拉着她的手,走到她的房间里面,然后伸出手,指给她看,“你看,运动会的奖状,我已经裱起来挂在那里了。”
因为乔璟燃拿的奖不少,所以乔以枫特意在房间里留出位置用来挂她的奖状,还特意请人做了一个透明的展示柜,将她奖杯放在里面,小心保存。
“挂的很好,很棒。”听着意思,乔以枫知道,她下一句应该向自己讨要奖励了,便等她开口。
乔璟燃侧过身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又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想要让乔以枫察觉到别的什么多余的感情。
她用撒娇来掩饰自己强烈跳动着的心跳声,“你先闭上眼睛~”
“嗯?”
“先闭上眼睛嘛~”
“嗯,好。”乔以枫顺应她的要求。
因为,那个帮她着手布置这些的人,已经不在了。
毛毯的周围全部混乱的放着酒瓶,还有低头就可以看到的烟蒂。乔璟燃的右手还拿着一个空空的酒瓶。而左手,则是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一个露出温暖笑容的女人。
她开心的搂着那个女人,而被她搂住的女人也回搂着她,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乔璟燃的手,紧紧地窜着那张合照,仿佛生怕那张合照会在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似的。
那张合照,是她惟一的念想了。
而那张合照里,被她搂在怀里的女人,是她的所有啊。
乔璟燃绝望的想着,却不知道应该如果去思考,如何去反应。
因为……那个是她所有的女人……死了。
那个女人。
那个……名为“乔以枫”的女人,死了。
就这样……毫无预兆,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死了。
而自己呢,竟然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乔璟燃偏了偏头,将视线重新移到那张照片上,脑海里冒出一片又一片的回忆,就像是影片一样,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来回往复的播放着,不管乔璟燃是闭着眼睛,还是睁开眼睛,她看到的,仿佛都只有和乔以枫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而已。
是的,和乔以枫在一起的回忆。
那个已经离她而去身亡了的女人,那个出了车祸被送去医院却救治无效的女人。
是乔以枫。
是她乔璟燃的姐姐,她跟她异父异母。
可对于乔璟燃来说,从她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第一眼见到的人,第一眼印象的那个人就是乔以枫,她这二十六年来的人生里面,没有一处是没有乔以枫的存在的,不管是哪里,对于乔璟燃来说,她触目可及的地方,都能够看到乔以枫的影子。
可笑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跟乔以枫在一起过。
乔璟燃,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乔以枫她喜欢她,因为她害怕说出来之后,被那个疼她的姐姐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更害怕乔以枫至此之后都不再理她,所以她就开始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方式开始生活,娱乐报纸的头条天天都是她,直到乔以枫死,她都没让乔以枫知道这份感情。
是啊,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乔以枫是她母亲领养的孩子,是一个……被她称作“姐姐”的人,所以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跟乔以枫的关系,就已经被上天定好了,乔璟燃只可能会是乔以枫妹妹,哪怕她们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也不可能改变。
所以乔璟燃早就明白了,即使她的心……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件事情,可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藏起这份感情,只用妹妹的身份亲近乔以枫,是啊,她想…至少用妹妹的身份,她能够亲近她一辈子啊,这样多好啊,她们做什么都能够在一起,不管多亲密,别人都不会发现,就连乔以枫自己都不可能会发现。
乔以枫出事的前一天,乔璟燃还一如既往的跟她的那些酒肉朋友到处喝酒,然后去澳门大赌,直到半夜才又回到A市,一打开家门她就倒床就睡着了,直到凌晨的时候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是她的爸妈打过来的,说乔以枫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听到这件事的那一刻,乔璟燃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不过就是她酒后的一个噩梦罢了,只要她醒来,就好了,又或者,只要她赶去医院,乔以枫就已经好好的坐在病房里手术结束了?
可是,没有。
她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告诉她,告诉她的父母,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乔以枫死掉了吗?她的姐姐,她最喜欢,也最疼她的那个人,回不来了吗?什么?没听错吧?
乔璟燃一度的怀疑过自己还在梦里,所以她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可是……接下来的却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自己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脸上,乔以枫,真的不在了。
自从乔以枫离开以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了。刚开始的那一个星期的时候,她的爸爸乔礼和妈妈方渝卿压着心里的疼痛在忙着筹备乔以枫的后事,所以无暇来管乔璟燃,也是因为心疼乔璟燃那么难过所以没有让她去筹备乔以枫的后事,以免触景伤情,可是直到乔以枫的葬礼那天,乔璟燃还是没有出现,乔礼跟方渝卿打电话催促她去,直到葬礼结束了,她也没有来,乔礼和方渝卿最后在自家门下的酒吧找到了她,当着那里在场所有人的面,斥责她毫不懂事,平日里面不思进取不求上进就算了,如今连最疼爱她最宠她的乔以枫的葬礼,她都不去,还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对她彻底的寒了心。
她不去,是她不愿意面对。
因为,做不到啊。
她没法儿承认乔以枫已经不在了,已经彻彻底底的离开她了这个事实。
而让她更加无法忍受的是,在她以后的人生里面,再也没有乔以枫的存在了。
那么……她一直以来的逃避,一直以来不肯承认那份爱她的感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如果她要是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的话,无论如何,不论乔以枫的答案会是什么,她都要告诉乔以枫她的心情,她都要…让乔以枫跟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不由得紧闭着双眼,只是她的心…已经没法痛起来了,早就在乔以枫不在了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
从乔以枫的葬礼过后,乔璟燃就回了自己的房子,一直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三天了,她却一直没有出去过,乔礼跟方渝卿也没有来找过她,只跟乔璟燃说了,如果想通了就回家里去好好的认个错好好反省自己,如果没有,那么就不用回去了。
乔璟燃,只是默不作声没说话,她再也没有开过口,整个人就像是已经丧失了灵魂的一具尸体一样,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毯上,房子里所有的酒她都拿了出来,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回来时路上买的那份报纸,她告诉自己,她只是醉了,这些都是假的,乔以枫不在了是假的,乔以枫离开她了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她不过是喝的太醉了而已,只要睁开眼醒过来,乔以枫就还在,就还活着。
可是…没有。
客厅的壁钟转动了六圈,已经三天了。
整整三天,她不断的喝酒,然后昏睡过去,接着醒过来,然后又继续昏睡过去,又再次醒过来。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
没有改变。
只有肚子一次比一次更饿的状态,和手机亮起屏幕的那一瞬间显示的日期,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乔以枫,已经不在了。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这样醉醺醺的,不求生,只求……死。
像这样……生不如死一般的……等着乔以枫来。
却怎么也没能等到她来。
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乔以枫已经……死掉了。
也就是说……不管她乔璟燃怎么颓废,怎么无能,怎么生不如死,乔以枫都……再也不会轻轻地打开她家的门,然后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有些微怒却又略带着心疼的语气幽幽的说,“小璟,你怎么又不听话喝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