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做官的人,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本身就有极大气运,这就是所谓的官气,清正廉洁的官员,不管品阶高低,自身气数都很强大,可以通达天地。惊退鬼魂。
遇到这样的官员,鬼魂也会躲开,明河是纯阳之体,自身神元内守坚固。自然不害怕、也不说破。继续前行。
一路上明河留心观察,至少见到了十几次鬼魂,相当于走不多远,就会遇到魂魄。明河暗暗心惊,这里是官道,来来往往,气场流动极快,不适合魂魄留存。这里如此多鬼魂,实在让人生疑。
忽然看到,树林深处,露出尖尖的屋角,一条路从主道延伸到树林里面,路被杂草湮没,却还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明河指着那个屋角,“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个道观,我们过去瞧瞧?”铁宽在马上张望,然后要催马过去,却被明河拦住。“做正事要紧,第一次上任,就不要迟到了。”
十几人走后,那屋角上。出现一团云气,云气颜色渐渐加深,最后黑的如同墨染,风吹来,云气渐渐拉长,变成一个人形。
人形在屋角上跳跃,马上变成了了一只豹子形状,在空中跑了几步,消失不见了。
太阳升起很高,却仍旧有照不到的地方,透过树冠。阳光斑驳的照下来,树林深处的一座破败道观,渐渐清晰起来。
树林里,起了螺旋状的风,吹走了地上落叶,露出下面的半截匾额,上面两个字“长春”。字体遒劲有力,显然出自名家手笔。
丰谷镇坐落在两座山中间,两山耸立,中间出现一片平原,水草丰美,土地肥沃。这里原本是姚天光在这里驻扎。
明河还没来到,已经看到远处的旗杆上,挂着一串白纸钱。随风飘扬不定。隐约有鼓乐之声。声调凄婉,兼有洞箫呜咽。如泣如诉。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军营重地?再向前来,开弓放箭了!”门口军卒,大声喊着,挥舞着兵器,挡住了明河的路。在众人头顶上方。足足三十个弓弩手举起来弓箭。
弓只是牛筋弓,比一般的画眉弓力气强大,搭配上特制的三棱透甲锥,在六十丈之内,可以射穿皮制的铠甲。甚至一般的青铜铠甲,也可以轻易射穿。
“大乾律法规定,军营内不准发丧举哀,你们为什么不遵守?”明河微微皱着眉头,强大的军队,必须要有严明的制度,而且这些制度,必须有人要不折不扣的遵守。
军中举哀发丧,很容易动摇军心,挫败将士锐气,是历代王朝都严令禁止的。明河自幼受父亲的熏陶。对军营制度很熟悉。也亲眼见过父亲严整的军容。
枕戈以待,随时准备战斗,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警戒,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只有这样的队伍,才有打赢战争的机会。
这些丰谷镇的守兵,警备做得很好。但是军营中禁止发丧举哀,而这一条,丰谷镇的守兵并没有做到。
“你是什么人?敢来军营大呼小叫?是不是觉的姚将军死了,你们就可以趁机捣乱?”一个身穿细甲,外面罩着白衣的人走了出来。他头盔上,飘散着三绺簪缨,也只是个七品武官而已。
“捣乱未必,我只是真心提醒,大家都在举哀,若是敌人乘机来犯,你们该如何应对?”明河依旧微笑,看着那个武官。
“如何应对?只要我尤大力在,谁敢闹事?”
“原来是尤大将军,真的是失敬了。”明河淡淡的说着,这个尤大力,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未必有多大的本事。从说话来看。吐气开声,应该有点粗苯的力气,这种力气,就是天生的笨力,跟武道所说的行神运气,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尤大力只不过一个粗苯的武夫,也能目中无人,说出这样的大话,这样的人留在军营中,不会有什么好作用。
明河想着,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尤大力刷的抽刀,向明河砍过来!“私闯军营,嘲笑官长。该死!”
刀光如电光石火飞泻而下,却又戛然而止。他劈下去的长刀,被明河两根手指夹住。他用力往回拉扯,长刀却像生长在明河手指上,一动都不能动。
看尤大力脸憋得通红,士兵挥刀冲上来帮忙,铁宽季岳冲上去挡在明河前面,“你们谁敢上!”夺过冲在前面两个人的兵器,顶住了他们的脖子。
明河大声道,“身为武官,自己的兵器都不能保护,何谈保家卫国,效忠朝廷?”手指微微用力。那把长刀被他拉得脱手飞上天空,变成了一个很难分辨的小点。
尤大力双手虎口都在淌血,脸上都是惊恐,向后退了一步,大声道,“放箭!放箭!这简直是造反!”
话没说完,已经被明河拎住衣领,举过了头顶。二百来斤的身体。明河举起来非常轻松。他一手举着尤大力,另一只手,缓缓打开了那张调令!
小棍儿大声道,“睁开你们狗眼看清楚,这是你们新来的将军!你们想要偷袭将军,倒是你们真的活腻了!”
尤大力被明河举在半空,看不到那张调令,但是听到小棍儿的话,如同五雷轰顶,怪不得这年轻人这么高的本事,原来是朝廷新任命的将军!
听说新来的将军。乃是镇边将军夏铁衣的儿子,深的银衣候赏识。而且屡建奇功。这才被提升为游击将军。心里也是非常仰慕,不想今天见面的方式,却是如此尴尬。
所有的军卒,全都扔了兵器跪倒。想到刚才的无礼,这些人全身都是冷汗。明河把尤大力扔在地上。冷冷的说道。“我不能撤你官职,却可以向朝廷启奏,丰谷镇军营,不要你这样的武官,就算你力能拔山。也坚决不要。”
伸手示意那些军卒起来。“你们各尽值守,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转身向军营走去,根本不看尤大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