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薷寞醒来时,宫少泽正撑着头朝她笑着。
“醒了?”宫少泽又凑近了一些,伸手撩起了安薷寞的发丝,暧昧的气息在空中漂浮着。
安薷寞羞涩地往旁边躲了躲,“王爷可真是……”
宫少泽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还叫我阿泽,好吗?”
不等安薷寞回应,宫少泽就起身穿衣服,“今天是你进王府的第二天,照例要去拜见王妃的,赶紧穿衣吧,我和你一起去。”
云佩进来给安薷寞更衣,宫少泽一边用早膳一边等着安薷寞。
等到他们到了胤和王妃的永襄宫外,胤和王妃还未梳妆完毕,龙良媛等正在外面恭候着,见了宫少泽和安薷寞都跪下行礼。
“好了,等会儿进去规规矩矩请安就是,我还有事要处理,回头再去陪你。”宫少泽笑道,说完便匆匆离开。
“安姐姐,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你!”龙良媛与安薷寞是认识的,龙良媛又是活泼不怕生的,立刻凑上来拉住安薷寞的胳膊笑道。
这时,瑞吟出来道:“王妃娘娘已经梳妆完毕,各位娘娘可以进来请安了。”
大家都请过安后,胤和王妃笑着道:“咱们府里有了新人了,侧妃妹妹想必大家都认识的,安丞相家的大小姐。妹妹刚入府,和姐妹们都不熟悉,日后熟悉了便好了。”
安薷寞低头应着。
“这位是龙良媛,是龙将军家的二女儿,那位是奚良媛,是奚尚书家的小姐,还有一位方良娣,是方知府家的,大家都是极易相处的。”胤和王妃笑着一一介绍道。
“娘娘,我和安姐姐一早就认识的。”龙良媛笑道。
胤和王妃挑了挑眉,“哦?那便更好了,对了,我这里有上好的春和香,府里姐妹们都有的,回头我让瑞吟给你送过去。”
安薷寞连忙跪下谢恩。
众人略说了些闲话,大家就各自散去。
安薷寞不知道府里的情况,便想着先回自己的临盈宫。
这时,龙良媛从后面叫住了她,“安姐姐!安姐姐!”她走到她身边,笑着挽起她的手,“安姐姐若愿意,到妹妹那里坐一会儿可好?”
安薷寞不想扫了龙良媛的兴,便随她去了她的倾音阁。一进门,便闻见了一股馥郁的香味。
“这就是春和香?”安薷寞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龙良媛神秘一笑,吩咐丫鬟把门关好,转头喝了口茶,道:“这可不是春和香。安姐姐,我是看在咱们以前就认识的情分上才告诉你,王妃的春和香里参杂了陇牧族的秘方,可使女子不孕。”
安薷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龙良媛早就料到了安薷寞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又喝了几口茶,才悠悠说道:“我和其他人也进府一年有余了,可却无人有孕,便是这春和香捣的鬼。”
安薷寞问道:“可你是怎么发现的?”
龙良媛笑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有所不知,我家乃是武将世家,可我不爱那些刀剑,却对这些香料脂粉感兴趣。虽说我只是略懂些,但我却闻得出来,这香古怪,我便托了人去询问,这香果然有问题!我便花重金制了我现在用的香,闻着几乎没有差别的。”
安薷寞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这香虽馥郁,却闻着令人心旷神怡,浑身舒爽。
“姐姐,王妃看上去贤良,可是却不是什么好人,连王爷都被她欺骗了。”龙良媛咬牙切齿道,“一个异族女子,却有如此下作手段,姐姐你不知,奚良媛与方良娣都暗地里被她收买,我看得出来,她们都不喜欢我。”
安薷寞感觉这日子难受极了,她的身份本就特殊,先不说胤和王妃对她有极大的敌意,光是从前的承雍王的党羽,就够她受的,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给皇上的奏折足以砸死她,全靠着安己用等位高权重的挡着,否则她也难逃去静心苑关着,跟不用说做什么胤和王侧妃。
安薷寞回到临盈宫,宫少泽却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看见她,笑着起身,“怎么请安了那么久,是她们为难你了?”
安薷寞摇了摇头,“不是,龙妹妹邀我去了她的倾音阁坐了会儿,王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宫少泽佯作不高兴的模样,“你从前‘阿泽、阿泽’叫得欢,我今日不也和你说了吗,不必唤我‘王爷’,像从前那样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已经与我生分了?”
安薷寞叹了口气,小心地拽住了宫少泽的衣袖,“阿泽……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现在真的是你的侧妃?”
宫少泽捏了捏她的脸,“寞儿,对不起,若是能在宫少洵之前回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寞儿,我不知道你在承雍王府里究竟过的什么日子,我也不知道宫少洵怎么对待你的,我希望在我这里,你还是那个骄傲得不得了的安大小姐,好吗?”
还有些冷的风袭来,安薷寞看着眼前的宫少泽,他也温柔,他也宠她,她知道这是与宫少洵不一样的宠爱。哪怕是利用,也有几分真心可言。
她的眼中氤氲起薄薄的雾气,“好。”她的鼻子酸酸的,过去的一年里,她太难受了,也太压抑了。做着温柔贤惠的王妃,承受着无法不去抗拒的宠爱,她早就忍受够了。
“寞儿,你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阿泽突然狡黠地笑道。
“嗯?”
阿泽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字地说道,“京城的元宵节灯会,安大小姐可是承诺过带我去看的。”
安薷寞想起来了,一年前她元宵节被诏入宫,错过了承诺宫少泽的灯会,没想到他还一直记得。
“可是……元宵节已经过去了……要再等一年了。”
宫少泽看着她,十分郑重地说道:“寞儿,一年也好,三年也罢,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我不在乎这一年。”
“好。”安薷寞点点头。
这辈子都是他的。
这不就是她从前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