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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是被老顾和不‘色’仙尊在楼下的窃窃‘私’语给吵醒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老顾非要拉着不‘色’仙尊去什么中心去做按摩,为了表达一下不‘色’仙尊为老顾改名的酬谢。
不‘色’仙尊起初对于按摩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在得知按摩师都是妙龄‘女’郎之后,一对眼睛就立刻发亮起来,跟着老顾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古董店。
正好,今天我还有约,红霉素会来店里,要告诉我一些关于苏檀和那幅画的线索。
我哪儿也没去,就坐在楼下等着。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红霉素拿着一把‘花’梨木的扇子来到古董店,昨晚他所说的白石老人的寿桃扇面儿已经粘在扇骨上。
上了楼,我坐在画案旁边,红霉素双手把扇子奉上,堆笑说:“马老师,有劳有劳。”
轻轻展开扇子一看,我大失所望,随手把扇子往画案上一丢。
我大声说:“唬我呢,这把扇子你要是买到四位数字,你就算是诈骗,你懂吗?”
红霉素睁大眼睛装腔作势地说:“这扇面绝对真迹啊,我五万块钱入手的,我哥们儿他们家祖传的,看看扇面儿这淡淡的黄‘色’,一看就是老纸。”
鉴定字画我可是内行,不是吹牛,我说:“可惜了一张老扇面儿,扇面儿的确是老纸,你在看看上面的寿桃,白石老人使用的颜料都是自制的植物或矿物‘色’颜料,很粘稠的,叫做洋红或曙红,是南洋的一种小虫子晒干后熬制研磨而成,颜料干燥后加水会有些化不开的小颗粒,你再看看你扇面上的寿桃,桃子的尖部确实‘挺’红,但是颜‘色’轻浮,不厚重,明显是现如今生产的劣质化学颜料,太薄气了,红‘色’都洇出来了,这印章也太红了,颜‘色’也不对……”
红霉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称呼也变了:“哎呦,我的马老师啊,您小声点儿行吗,这东西是不太好,我这不想让高手给补几笔赶快出手算了,压在我手里我天天揪心啊!”
红霉素好一阵哀求,我不得不在扇面的空白处补了一只黄‘色’的小密蜂,我用的黄‘色’可是货真价实的越黄,是越南的一种树浆制成的,颜‘色’非常厚重‘艳’丽,持久不变。
红霉素捧着扇面高兴坏了,连声说:“哎呦,这下好了,有了马老师这只小密蜂,我这扇面就能多卖一万块钱,回头卖了必定给马老师包个红包意思一下。”
我打断他说:“好了好了,答应我的事情你还没办到了。”
红霉素等待颜料干透,小心把扇子放入怀中,他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声音说道:“说起那幅人物画怎么到了我手里,嘿嘿,可谓是纯熟偶然……”
“你……什么意思?!”
红霉素用这件事情要挟我,骗我给他画了一只小密蜂,也许觉得愧对我了,接下来他把话说的很慢很慢,似乎是想说出一些惊心动魄的桥段。
在我读书的时候,美术学院里现代艺术和传统艺术是在一起的,后来学美术的学生越来越多,已有的教室不够用了,只能扩建,等着新楼盖好了,传统艺术还在旧楼区,而现代艺术就分到了新楼区,被称为现代艺术分院,红霉素的姐夫东方墨老师就是现代分院知名教授。
搬家的过程是很繁琐的,仓库也被打开了,有一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需要清理,其中也有一些学生画的作品,能联系的就会联系同学自己取走,联系不到的只能变成垃圾。
因为有东方墨这一层关系,红霉素知道了这个信息,在学院里蹲守了好几个昼夜,从废品堆里找出了很多他认为有价值的艺术品,后来,有的东西还确实是买了大价钱。
说到这里,红霉素看向我,他说那幅人物画就是这次的收获,是他从废纸箱里发现的,以废报纸的价格收购的。
想一想,这张画最后卖了8000块,也不知道是翻了多少翻了,所以说,艺术品的确很暴利。
至于这幅画的作者是谁,他认不认识苏檀这么一个人,红霉素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听红霉素这话就说完了,我登时就急了,大声骂道:“你什么意思,就告诉了我这些没营养的信息,就骗我给你画画,你是以为我这个文化人不会打人吗?”
说着,我把‘毛’笔一丢,撸起袖子,就去抓红霉素的领子。
我草,当初老子是很怂,要是过去也就忍了,但是现在,自从走上修仙路,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还怕你这么一个小痞子臭流氓……
红霉素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货,我这么一动武,他立刻求饶道:“别着急,我……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我冷笑了一阵,放开了红霉素,说:“好吧,你先说,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嘿嘿,你就甭想走出这间铺子……”
红霉素擦了一头的冷汗说:“哎,马……马老师,你怎么这么凶猛了,多日未见,刮目相看啊!”
“你别废话了,”我朝墙上指了指局长老马给我发的见义勇为旌旗,说,“看见没,警察局长亲自发的,如果咱们俩打起来进了派出所,你说警察会向着谁呢?”
“是是是……”
红霉素这下子更虚了,说:“这张苏檀的画啊,我根本也没看好,当初遇到江总这个大‘棒’槌,我就买给了他,然后这件事我完全的忘记了,你要不提,我这辈子也不会想起苏檀这个人,可是既然马老师有求与我,我当然是要想办法查一查的,于是,我昨天就给我姐夫打了电话,我姐夫又向系里的老师咨询了一下,确实打探出了苏檀的下落,可是,我万万没想,苏檀他会……”
话说到最关键的地方,红霉素居然不说了,我这个气啊,气得我拍了一下桌子,‘毛’笔都掉地上了。
“别绕圈子,快说啊!”
“呃……怎么说呢,”红霉素‘摸’着自己脸‘色’的红‘色’胎记,似乎在思考,“苏檀他……他应该是疯了……”
“啊?疯了????”我确实没想到一个画家会有这样的下场。
“嗯,”红霉素点点头说,“是系里的老师说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是不追问,我本来也不想说的。”
“怎么就疯了呢?!!!”
“我怎么知道,据说是疯了好长时间了,”红霉素站起身来,说,“如果你有兴趣就去看看苏檀吧,他现在住在吴家窑‘精’神病院,好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
见我没答复,红霉素溜出了大‘门’,一直跑出了古董店。
我愣在当场,心里默念:苏檀啊苏檀,疯了,你怎么就疯了呢?
不行,我得去一趟‘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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