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飞说的没错,丑巴顿这家伙确实不喜欢洗澡。
若凌一见它,就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孔,两分钟后才松开一点点儿劲,使劲呼吸了一大口空气进去,这一吸要不得了,她差点没吐出来,跑到水池边哇哇呕了几口。
丝丝把门打开了,站在了宿舍走道里。手上拿着拖把,冲着我和以骁大声说,“你们要是不赶紧去给它洗澡,我,我就跟你们决一死战。”
丝丝手里的拖把对准我们,双脚叉開那样站着,活脱脱一个汉子。
见到她们这反应,我也是无语了。我也嫌臭的好么,这澡肯定是要洗的,用她们这样子浮夸地提建议么。
我没好气地说,“来来来,决一雌雄,你跟丑巴顿打,比比看看到底谁能把对方咬一口……”
丝丝翻着白眼,“哼,我才不咬它呢,我咬你。说真的文欣,你也别小气,待会儿把你那迪奥的香水给它弄点儿,去去味儿。”
迪奥的香水给它弄点儿?我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口出狂言的丝丝。她知道那香水多少钱吗,就那么几十毫升,那可是我两三个月的饭钱啊,我放两年多了都没怎么舍得用……
再说了,那可是以前宋先生送我的……
一阵风吹来,强烈刺鼻的垃圾味道再次冲击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嗅觉细胞,挑战了它能承受的最大阈值。
我瞬时觉得丝丝是对的,罢了罢了,就给丑巴顿用用吧。
但是眼下给它洗澡却成了一个大难题,我还在犯愁。只见以骁已经准备好了一桶水,细心的她还特意调的温水。然后放了很多很多的沐浴露在里面,示意我把丑巴顿丢进去。
我仔细一看,我去,这桶不是我的么。还有这沐浴露,也是我的……
“叶以骁,你干嘛拿我洗澡的桶啊?”我冲着以骁吼道。
以骁表现地非常镇定,只淡淡的朝我翻了一个白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废话,不用你的用谁的,难道还用我的?丝丝的?还是若凌的?拜托,文欣小姐,这可是你的狗哎,你的狗……”
说的对,我的狗啊,不用我的桶还能用谁的。
我强忍着恶心,走过去将丑巴顿抱起来,把它丢进了桶里。
然而令人头痛的是,这家伙似乎真的非常怕水。不停地扑腾挣扎,很快就从痛里爬了出来,站到地板上,狠狠地甩了几下身子。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避之不及,被丑巴顿溅了一脸加一身的水滴。我去,这还是垃圾味儿的臭水……
我恶狠狠地瞪着丑巴顿,真有些想打电话给林飞,让他把这个难搞的家伙带回去了,老娘不养了。
不是都说狗子喜欢水的么,我之前跟宋先生一起溜他家的巴顿的时候,那家伙可是看见水池就要往下跳,不游个五六圈是绝对不会起来的。可眼前的这家伙是什么毛病,碰水就跟要了它的命一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这个澡,它是愿意也得洗,不愿意也得洗。没得商量。
我和以骁商量了下,决定待会儿由我们两个人一起配合,摁着丑巴顿把澡给洗了。
说做就做,我再次走过去抱丑巴顿。这家伙似乎学聪明了,知道我要勉强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开始满屋子乱窜,就是不让我抓住。
我被它溜了一圈又一圈,腿都差点跑成罗圈儿。才一个飞扑,将这个小家伙压倒在身下。
丑巴顿被我这么一压,受了惊,开始几哇乱叫,对着我是又踢又吠。
我心里害怕,差点没把它又放走了。事实上,我手上也确实松了点儿劲,就在丑巴顿要逃跑的时候,以骁,丝丝,若凌三个人一齐大喊,“抓紧了,抓紧了,千万别让它跑了……”
我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松手,死死地攥着丑巴顿把它丢进了桶里。
本以为这下可以松手了,但是以骁又在旁边喊道,让我千万别松。于是我就双手攥着丑巴顿,一直蹲在那里不敢动。以骁拿了一根牙刷,就跟刷牙似的不停地在丑巴顿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
丑巴顿还在闹别扭,一直在那里顽强的反抗,汪汪乱叫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总之,整个过程相当壮烈而悲惨。
终于等到以骁开口说话了,“可以了,差不多了。”
我当下大喜,艾玛,终于搞定了。正准备撒手,突然以骁又大声叫道,“别别别,你别放啊,咱还得给它冲冲这一身的泡沫呢。你继续抓着它,把它抓到水池那里给它冲……”
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嚎了起来,“姑奶奶啊,咱快点儿行吗,你是不知道这抓着它是有多难受,我的一双手,哦,不对,我的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以骁见我并不是夸张,抓着丑巴顿这么久,确实挺吃力,就叫丝丝,“你过来换文欣,帮我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丝丝听言,连连往后退了许多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们,小声地撒娇说,“不要,我,不敢……”
看见丝丝如此反应,我几乎是要崩溃掉,骂人的话都溜到了嘴边,想了想,毕竟是我要养的,还是再忍着吧。
只是,这忍到何时才算个头啊……
以骁急忙安慰我,“很快的很快的,你再坚持个几分钟。”
好吧。丑巴顿啊,你看为娘为了你,真的是很不容易啊,你以后一定要乖一点儿,方才能抚慰我这颗脆弱的心啊……
我又迅速将丑巴顿移到了水池那里。以骁为了加快速度,早日让我脱离苦海,将水开到了最大。一股猛烈的水流瞬间迸发出来,直直地打到丑巴顿的身上,就是飞溅起来的水珠,也给我和以骁完完全全的洗了个脸。
丑巴顿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如此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水流一下子把它给惊着了,它大喊大叫着,叫声十分凄惨,让人不忍心听。
更糟糕地是,它大概以为是到了生命尽头,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反抗,疯狂地挣脱着,想要跑开。只是我的双手还紧紧地抱着它,其实我也几乎就要抱不住了……
丑巴顿急红了眼,突然间扭头,往我胳膊上咬了一口。
我吃痛不由得尖叫了一声,终于还是撒开了手,将它放开了。
丑巴顿立马从水池里跳出来,朝门那里狂奔而去。之前丑巴顿一直狂叫,丝丝担心其他宿舍听见,跟宿管阿姨举报,早就将门给关上了。
丑巴顿见逃不出去,就在寝室里东奔西窜,最后终于躺在了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拖鞋上。
我呜呜的哭着,用水流冲走了手臂上的泡沫。一个瘆血的牙印立即浮现在了眼前,伤口处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虽然量少,但情况还是一点儿也不乐观。
她们三个人吓坏了,赶紧过来围住我,察看我手臂上的伤口。以骁不由得尖叫一声,“啊,这么严重,赶紧去医院……”
其余两个人也赶紧附和道。我这时候又痛,心里又乱,一直呜呜地哭着,扭头看了一眼趴在我桌下的丑巴顿,心想算了算了,娘亲好歹是把你给洗干净了,咬一口就咬一口吧……
以骁陪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临走前,我将丑巴顿托付给了丝丝,若凌,要她们待会儿记得喂它吃的喝的。
我一直以为打个疫苗,顶多不过两百块,这次才算知道我国医疗业的行情。拿着票据单执手相看泪眼,看着上面的两千多块钱的数字傻了眼,顿时觉得也不疼了,总感觉疼都疼不起了……
以骁见我发呆,戳了戳我的胸,这是流氓一贯的打招呼方式。然后说道,“你发什么呆呀,快去缴费啊,缴完费好赶紧去打针呀……”
我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依旧看着票据单愁眉苦脸。
以骁惊呼道,“你,你该不会是没钱吧?”
这家伙声音可真大,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都被她吸引了,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赶紧招呼她,“小点儿声,讲这么大声是要作什么死。你,不许告诉沈勖,不许告诉林飞,不然丑巴顿这个月的狗粮就你包了。”
以骁见我说的认真,赶紧捂住嘴,朝我点头。
我拨通了龙姐的电话,打算问问她,上次走秀的钱什么时候可以发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龙姐好像心情很不好,语气出乎意料的冷淡,“什么时候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老板,这也归我管吗?”
无端挨了一顿骂,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因为是龙姐,还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好的很。”龙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改天等她心情好一些的时候再问她吧。
接着我就打了上次秀的主办方的电话,就是那个小姑娘小枫姐。这要管人家要钱了,我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顿了顿,还是以一种我可以想到的最委婉的方式说,“你好小枫姐,我是叶文欣,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们上次那个秀不是为广告选角儿么,结果……”
说完我就后了悔,这哪里是委婉,这简直就是完全偏离了要钱的主题。再说了,那结果用问么,肯定是龙姐啊,再说要问也轮不到我这么一个胸小还偷笑的家伙来问啊。
“哦,是你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多方面的考虑,我们认为你的气质跟形象是最附和我们这款新产品的,因此公司决定,选你作为我们新产品的代言人。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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