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棍子就要落在丑巴顿的头上,我和以骁都吓的大叫起来,再也不敢看下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宋先生赶过来了,他一边大声喝道,“慢着。”一边飞身扑在丑巴顿身上,结果那一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宋先生头上。
保安本就没有打算让丑巴顿活着,所以用的力道很大,是准备用这一棍子就把它给解决掉的,一棍毙命,也以免让它更痛苦。
可谁也没想到,半途杀出了这么一位程咬金出来。这一棍要是打在狗身上,丑巴顿是会立即死掉的,可如果是打在人头上呢,会有什么后果,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校警跟保安们也吓坏了,赶紧扶起了宋先生,再也顾不得丑巴顿了。宋先生一时昏了过去,但手里仍然紧紧地抱着丑巴顿,死死不放开。
我跟以骁再睁眼的时候,宋先生已经躺在了地上。
我惊呼一声,迅速冲了过去,想要看看宋先生,看看他怎么了。
可是校警跟保安们纷纷围在他的身边,我怎么也挤不进去。
宋先生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扒开一个人,挤到了宋先生身边。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说不出来话,也做不了任何动作。丑巴顿依旧在他怀里,此时的丑巴顿已经平静了不少,难道它也感觉到了,有人在保护它么?
我冲着周围那些发呆的保安跟校警,歇斯底里地吼着,“快点叫救护车啊,快!”
他们这才惊醒过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以骁也赶到了,我从宋先生怀里抱过小狗,递到以骁手里。
然后看着怀里的宋先生,不知道要怎么办,除了哭还是哭。
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那次在海南,我被强迫拍裸照作抵押贷款的时候,也是宋先生忽然出现,救下了我。但是头部被那些可恶的家伙狠狠打了一棒。
事后,我甚至都忘记了问他疼不疼,好不好,也没有陪他去医院做检查……
现在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一击,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他又不是铜墙铁壁,怎么可以承受这一而再的强烈打击呢,都是因为我,两次都是因为我,全是我的错,我可能要把宋先生害死了。
救护车迟迟不来,眼下我又毫无办法我真的要绝望了,抱着宋先生大声地哭道,“都是我的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你撵我我也不走……”
有一位穿着制服的保安在一边问我,“这位同学,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他还好意思问。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最重要的人,他要是死了,你们都别想活,我做鬼也放不了你们……”
那位保安听我态度这么恶劣,有些生气,就走上前来教训我,“嗨,你怎么说话呢,这怪的了我们吗,我们在这里执法,他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打了人,竟然还是这样一副态度,一点歉意都没有,仿佛都是伤者活该一般。
我气极了,轻轻放下宋先生,站起来想要跟那人拼命。
不想被他们给拦住了,那个出言不逊的臭保安也被拦了下来。
他的同事,可能是头头吧,瞪了他一眼,责怪他道,“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的错,我们伤了人,应该道歉才对,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那人还要狡辩,看了头头的眼神,忍了回去。
我接茬道,“他说的兽语,他就是畜牲,人渣……”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去我家里,你去吗?”
我匆匆扭过头,只见宋先生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一手揉着脑袋,一边看着我,笑着说。
他醒了,我兴奋地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狠狠的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抽抽。
旁边的人也很惊喜,正想上前来询问一番,但看见我这副模样,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
校警跟保安站在一边为刚刚的过失练练道歉,宋先生却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他们。
只是拍了拍我的头,还是那么温柔的讲话,“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他刚刚有问我问题么,我见他醒了过来,只顾的高兴跟哭了,哪里在意到他说什么了。
我哭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每讲一个字,身体就要不由自主地抽一下,结结巴巴地回道,“你,呃,说,呃,什么?”
他无奈地笑了,又讲了一遍,“我说,你愿意跟我去我家吗,还有丑巴顿。”
我看着他,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又补充道,“不是你说的么,我去哪儿,你就跟着我去哪,就是撵你,你也不走。这么快就不算数了么?”
原来他都听见了,那我那句“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肯定也听见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的心事好像都被他窥探到了,一时很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不敢再看他。哭声渐渐地弱下来,身体却还在不停地抽抽。
宋先生又开口了,他哎哟哎哟地叫唤道,“疼,哎呀,真疼。”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立马将头转过来,问他哪里疼。然后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救护车,这么久了都还不来。
只见宋先生狡狭地一笑,又问道,“你到底去不去?我这头可是受伤了,疼地不得了,要是哪天半夜突然死了怎么办……”
宋先生提到了“死”字,我吓的一下子蹦起来,立马答应他,“我去,我去。”
宋先生见我答应了,像孩子一样笑了。
我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他到底是真疼,还是在骗我呢。
救护车终于到了,然而此时宋先生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动了,好像完全没有受伤一般。
我们要他还是跟着救护车去检查一下,可是宋先生却拒绝了。他说道,“这儿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呢。”
我有些诧异,这里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呢,最大的事不就是他吗,还有什么比他受了伤更重要。
我不理会他,坚持要他上救护车。
宋先生只是朝我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宠溺地说道,“没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宋先生又转过了身子,跟那群校警跟保安交涉。
他不容拒绝地说道,“这狗你们不能动。”
然而那些人好像并不打算买帐,那头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狗是这位女同学的吧,学校规定是不可以养狗的……”
这讨厌的家伙又搬出校规来压人。校规,校规,这傻透了的校规,校规应该把不能伤狗也写进去才对啊。
我正打算反驳,宋先生先开口了,他冷冷地说道,“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还是一副霸道总裁的口吻,仿佛此刻他面对的是他公司里的那群下属。
那位校警为了难,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恐怕不好办……”
宋先生不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总裁的口吻,“给××大学捐五百万,要求是绝对不许伤害学校里的狗……”
“五百万,我靠……”说话的人是以骁,她率先代替我们所有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就这样,就捐掉五百万?为了,一条狗?
那些校警还有保安也瞬间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他们呆呆地盯着宋先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拉了拉宋先生的衣角,他转过身来,眼神立即变得柔和了。
我小声说道,“不要了,这也太夸张了……”
宋先生邪邪地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了,你这是在为我心疼钱了么?”
我,并没有好么。好吧,我是在心疼钱。五百万呐,五百万呐,我这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就丑巴顿,这么一条小小的狗,它就值了五百万。它真是,比我多了。
宋先生对着电话又说了一句,“还有,跟他们校长说,取笑对叶文欣的所有处分,而且也绝对不会在处分她。”
我又一下子惊呆了。这,这算是我借着丑巴顿的人情,沾了一回光吗。
短短的几分钟,以骁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颠覆,突然出现的型男大叔,然后大叔突然替丑巴顿挨了一棍子,差点嗝屁,结果又醒了过来,就说要给我们学校捐五百万,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以骁此刻的心情复杂之至,已经不能用任何言语来表达了,只能不停地说两个字,“我靠,我靠,我靠……”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可是价值五百万的狗哇,一时之间觉得丑巴顿变得死沉死沉的,几乎要抱不动了。
挂完电话,宋先生冷冷地看着校警他们,一言不发。
那位校警小头头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他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丑巴顿还在这里,它很有可能继续为祸校园,闹得天翻地覆。可若不走,他现在又能干嘛了,狗他是万万不敢打了,纵然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男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冒不起这个险,就算他是个骗子,眼下也只能信了。
不然弄掉学校五百万的巨额捐款,这个罪责可不是他能够担得起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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