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去的时候林郁蔼没有坐戚烈的车,而是和自家爷爷一块儿回莫愁镇去了。
进了院子,那只蓝毛鹦鹉站在屋檐下的笼子叫唤:“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林郁蔼心情不太好,没像以前一样去跟鹦鹉斗嘴。
大毛“汪”了一声从厨房里冲出来,欢快地摇着尾巴绕着林郁蔼和爷爷打转。
林郁蔼揉了揉大毛的头,进了厨房。
奶奶今天在家,这个点快到晚饭时间了,她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奶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林郁蔼凑到煤气灶旁边问。
他把锅盖揭开,里头蒸着几只又大又肥的螃蟹,一股鲜香弥漫开来。
“干什么呢!快盖上,还没蒸好!”奶奶一把拍在林郁蔼手上,笑骂他。
林郁蔼吸了吸鼻子,把盖子盖上了,到他奶奶屁股后头撒娇,“奶奶,你最好了,知道我爱吃螃蟹,准备了这么多。”
“我哪儿知道你今天要来,”奶奶说,“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好多弄几个菜。”
“够吃了,我吃螃蟹就饱了。”林郁蔼说。
“你们爷俩一起,不准多吃。”奶奶说。
林郁蔼看到小尖团在厨房的凳子上,过去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顺了会儿毛,逗着玩了一会儿。
晚饭因为有螃蟹,爷爷给自己倒了点儿酒,林郁蔼不能喝酒,只好喝姜茶。
奶奶在饭桌上问林郁蔼:“你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那什么围脖什么的上头都登了呢。”
林郁蔼的手顿了顿,“您听谁说的呢?根本就没事儿。”
“不就是前几天去窜门听见人家里的小孙女儿说的,”奶奶说,“那小姑娘可喜欢你了,说是你的粉丝?粉丝是什么个意思?那会儿我就问了那么一句,小姑娘为了你的事儿气的哟--要不是大事她能那样吗?”
“真的没什么,”林郁蔼说,“有事也快解决了,您就别担心了。”
说起这个,林郁蔼忽然想起来,他下午被戚烈强吻了一下,后来就不想见这人,一直到从长亭寺出来,都没跟戚烈说过一句话,专辑的事儿也就那么忘记了再问问他。
要么再打个电话问一下?
可他现在实在提不起精神来面对戚烈。
心累。
算了,先缓几天,过几天要是戚烈那边不松口再去找他吧。
要么就等他心情缓过了再跟戚烈联系。
“我看你今天白天啊,弹琴的时候魂不守舍的,”爷爷说,“你从小做事就沉稳,我们都放心,不过要是真有什么事,也别憋在心里,跟你爸妈、跟爷爷奶奶说说,咱们都是过来人,就算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也多少能给你点建议。”
“我知道,”林郁蔼说,“真要是有什么我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不用您开口说,我肯定早就求到您面前了。”
“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爷爷点点头。
吃完饭林郁蔼给大毛洗了个澡,又把毛随便吹了吹,这会儿天气还热着,干的也快。
晚上他没回市里去,就住在爷爷家里,让大毛跟自己一起睡,小尖就团在他的枕头上。
莫愁镇这儿没什么高层建筑,地理位置又高,旁边还有山,到了晚上能看见漫天繁星。
林郁蔼没关窗帘,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他揉着大毛的耳朵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不就是个男人吗,我又不是长得不好看,也不是没钱,找谁不能找?”
大毛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把手给舔得湿乎乎的。
林郁蔼把头埋在大毛脖子上的毛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就是没人可以替代他啊……”
大毛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安慰他。
第二天一早,爷爷家的司机开车送林郁蔼回了市里。
他专辑延期发布的事儿网上还议论的热着,林郁蔼在家呆了没一天,许阳羽就拿着行程来找他。
“下周有个华语音乐盛典,你得去参加。”许阳羽说。
“哦,那个啊,今年的时间又到了么?”林郁蔼自从出道以来都去过三次了,每年都得奖,这会儿听说了也不太激动。
“我跟沈总商量了,这次去了你不唱那首《始终爱你》,唱新专辑的主打歌。”
“嗯?”林郁蔼一听,马上坐直了身子,问道,“这是想借音乐盛典的东风?那要是戚董那边不松口,这么做也没什么用啊。”
“你不是说戚董已经答应了吗?”许阳羽说,“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就这么定了。”
林郁蔼想了一会儿,其实他也拿不准戚烈的态度,谁让他那天在山上的时候忘记问戚烈了,他要是不经公司允许就在音乐盛典上唱新专辑的歌,这就是违反合约,公司就更有理由对付他了。
到时候估计网上就会传“瑞兴传媒XX艺人违反公司合约,擅自泄露公司机密……”这种新闻了。
大不了解约。
他还不信以自己的名气除了瑞兴传媒就没有别家公司要他了,不行就自己独立,反正肯定不能让自己困死在这儿。
虽然闹到那个地步,这张专辑肯定是没法再发行,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些歌别人也没权唱,再说了,没了这些他还可以再写!
“行,就这么着吧。”林郁蔼最后点头道。
——
清早。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这窗帘并不是完全遮光的,只是因为颜色偏深,使窗外的光只能隐约隔着帘子透进来,令室内笼罩在暗光之中。
睡在中间大床上的男人没有盖毛毯,就连睡袍也大敞着,露出强劲而富有力量感的腿,被内裤紧紧包裹着的那里高高隆起,顶端洇湿了一小片,胸膛起伏得有些急促,胸肌以及六块腹肌的线条清晰可见,皮肤上带着些薄汗,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非常性感。
戚烈的双手揪着床单,力气大到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眼睛紧闭,英挺的眉头深深皱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而脸上却泛着奇异的潮红,不知道是陷入了什么梦境中。
“啊——”
随着一声发泄似的叹息冲出喉咙,戚烈猛地睁眼,身体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看了一眼自己双腿中间,果然看到一片湿润。
戚烈抬手按住眼睛。
妈的!
一个多星期了!
自从那天把林郁蔼灌醉,跟他在酒店睡了一晚上之后,他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每天都像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一样梦遗!
这梦还像悬疑片似的,梦里人的脸,他根本就看不到,只知道那是个男人。
每一次都是满眼的大红色绸缎,以及裹在绸缎里莹白的肌肤。
每次想看清那人的脸,他就会被汹涌的快感淹没,头脑眩晕,完全想不起来这事儿。
戚烈下了床,把脏了的内裤脱下来甩在一边,赤着脚走到酒柜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光之后,又点了支烟叼上,坐进沙发里深深吐出一口烟雾。
难道真是他三哥说的,禁欲太久?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是这么饥渴的人啊,就是偶尔自己用手解决一下,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每天晚上都像是欲求不满似的。
戚烈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七点多钟了,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衣服下楼,吃完早饭之后坐上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