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山庄工程部的经理从被窝里被人叫醒,他只来得及洗了一把脸,刷了刷牙,就匆匆赶来。
一听说宁修远的办公室被淹了,他感到苦不堪言。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所以,等到工程部经理站在宁修远的面前,他已经瑟瑟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王经理,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但你请告诉我,每季度的例行检查,你们工程部都是怎么做的?”
宁修远不怒自威。
虽然没有特地提高音量,然而足以令在场的人全都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生气。
王经理憋得一张脸红得发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宁总,检、检查没问题的……整个行政楼都是我亲自带人检查的……”
山庄各个部门的行政人员都在这栋楼里工作,换言之,头头脑脑都在。
或许,检查别的地方会一带而过,但检查行政楼的时候,没人敢漫不经心。
“那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我看过了,水管确实已经有老化的迹象了,漏水只是早晚的事情。”
宁修远指着那一截水管,没好气地质问道。
也就是说,问题早就存在,只不过不一定在某一天就会爆发。
“宁总,其实我们之前已经派人问过你了,看你什么时候方便,专门腾出几天时间,让综合维修组的同事在这里施工。可是……”
经理一脸为难地看着宁修远,意有所指。
经他这么一说,宁修远也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因为他很忙,实在走不开,所以只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打算等开春再说。
每年春季,望月山庄都会进行大概一周的内部整顿,在这期间属于半歇业状态,员工们也可以进行轮休。
没想到,还没拖到三月份,还是出事了。
“现在整个办公室都被水淹了,地板要重新铺,水管要重新装,还得刮大白,贴墙纸,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下雪,空气潮湿,可能还得更久。”
看着一屋子狼藉,经理胆战心惊地说道。
一个星期,还是保守估计呢。
宁修远的表情严峻,半天没有说话。
跟在一旁的乔菲趁机说道:“宁总,反正年前的工作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不如你这段时间就在家办公好了,如果有急件,我就给你送过去。”
这是她昨天和林逾静商量半天的结果,让水管漏水,淹了宁修远的办公室。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不咋的,但起码可以一试。
反正水管老化是真的,她们只不过在上面又动了一点点手脚,加重它的损坏程度而已。
宁修远淡淡地瞥了乔菲一眼,没有马上说话。
只是被他这么一看,她顿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最后,宁修远发话了:“其他问题都可以商量,不过,我要求工程部从现在开始全员加班,重点排查山庄内的水电气各条线路,取消一切轮班和休假!”
对于这样的结果,王经理已经感到十分庆幸了。
要是以宁修远一贯的做法,自己很有可能被炒鱿鱼!
现在仅仅是取消休假,加班而已,已经很不错了!
等王经理走了,宁修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之前工程部确实发来通知,希望他能够尽快腾出几天时间,让他们派人来维护一下线路和水管。
但因为宁修远实在太忙,这件事就先放下了。
没想到……
正想着,林逾静经过,她看到宁修远站在走廊上,有些奇怪:“宁总,你干嘛站在这里?”
他苦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吗?我的办公室昨晚漏水了,连地板都泡烂了。”
她愣了愣,继而大吃一惊:“啊?这么严重?”
脸上表现得夸张,但林逾静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乔菲的办事能力果然一流,她趁着宁修远和沈昊天在楼下见面的时间,溜进办公室的卫生间里,在水管上动了一点手脚。
动手脚不难,难的是能掐准时间,让水管在宁修远下班之后再彻底坏掉。
这个精准程度,可真的是太难掌握了!
她们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没想到,一次就成了!
打量着林逾静的神色,一时间,宁修远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
他觉得,不仅乔菲看上去怪怪的,而且,就连林逾静的惊讶表情里同样也有做戏的成分。
可他又想不通,发生这种事情,对她们能有什么好处。
特别是乔菲,如果他搬到其他地方去办公,她反而会大大增加工作量,来回折腾,更加辛苦。
没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吧!
所以,宁修远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都这样了,怎么办啊?要不,你就回家办公得了,让技术给你开一个外网登录系统后台的权限,也不耽误什么。”
林逾静提出建议,和乔菲保持统一口径。
她昨天晚上已经偷偷通知了宁正,让他这两天尽量抽空回家住,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沉吟片刻,宁修远还是点点头,无奈地同意了。
见他去整理东西,准备回家,林逾静简直心花怒放,走路带风。
等宁修远走了,她和乔菲两个人击掌相庆。
高兴半天,乔菲才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疑惑:“林经理,你为什么非得想办法让宁总休假啊?出什么事了吗?”
林逾静一怔,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
见她迟疑,乔菲连忙转移了话题:“这样也好,宁总同意回家办公,除了比较紧急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必再麻烦他了,让他过几天清闲日子吧。”
林逾静点头称是。
晚上和云晋尧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因为心情不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有些惊奇:“你中彩票了?”
“哪有。”
林逾静感到好笑,她放下筷子,歪头想了想,忽然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爷爷现在得了绝症,只能再活两三个月了,你会放下心里的疙瘩,陪他走完这段最后的日子吗?”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云晋尧,只见他露出思索的表情,一时间似乎也拿不定主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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