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听说是要退菜，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张震的表情，确认张震不是在开玩笑，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微笑着说道：“那两道热菜不能退，还有那盘牛肉片也不行，其它的我可以跟经理申请一下。”
“那好，麻烦你了。”张震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客气的回到。
墨雪腮帮子鼓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震：“张老扣，我好不容易宰你一顿，你就这么对我！？”
张震想着自己瘪瘪的钱包还有这个月的房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吃那么多胃撑坏了怎么办，要少吃多餐懂不懂，大不了我晚上在请你吃夜宵，做人嘛，健康最重要了。”
墨雪突然觉得张震说话的口吻和自己的老爸很像，想着一个阳光少年的皮囊下，怎么藏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灵魂，说起话来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过怨愤归怨愤，墨雪还是觉得张震说的有理，自己现在的确不饿，刚刚也是因为兴奋所以才点了那么多，又听到张震说可以请他吃夜宵，所以她决定就不和这个张老扣计较了。
不一会来了几个服务员，将桌上的一大半配菜，全撤了回去。张震看着桌上零零星星的几盘菜，心中盘算了一下价格，觉得自己能够承受，于是大方的将一半盘牛肉片，全倒进了墨雪面前的小锅里，讨好的说道：“这个看起来不错，多吃点。”
看到墨雪一脸陶醉的样子，张震趁热问道：“查出来了吗，胭脂盒是哪来的？”
墨雪将挂在嘴边的肉片吸了进去，打量了一下四周，有点神秘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在衙门里当个差油水会这么多。”
墨雪将嘴里的食物一口咽下去，继续说道：“前阵子市政府不是在南明湖下面发现一处古墓吗，我们博物馆里当天夜里就派了专家去了，美名曰考察考察，实际上是想趁上面还没来人，乘机捞一把！”
张震不明就里，这跟胭脂盒有什么关系。墨雪看着张震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终于压了张震一头，有点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馆里面都要清理一下废旧物品，表面上说是要保持市卫生标杆单位的先进性，背地里却是为了瓜分死鸡！”
“死鸡！？”张震眉头皱了一下。
“所谓的死鸡，就是那些值钱，却见不得光面的东西，馆内都会内部消化，然后洗白后，就可以拿到市面上卖个好价钱！”墨雪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说这后面真正的牵头人是谁吗，竟然就是何市长，李艾民一直以位我跟何市长有关系，以为我知道，全说漏嘴了，还说以后让我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
张震看着墨雪一脸吃惊的表情，心中想着墨雪还真是一个天真单纯的三好少女，这幕后真正的大老虎，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知道的，这么容易露头的，只会是阿猫阿狗。但他还是从墨雪乱七八糟的表述里，找到了墨雪想要表达的：“你的意思就是，这胭脂盒是从南明湖古墓里出来的？”
“八九不离十，当时钱大行好像得了几个小件，为了讨好我就将胭脂盒送给我了，他一边骗我说这是馆内的废弃物品，一边对我挤眉弄眼的，暗示这个是好东西。”墨雪允吸了一下大拇指上的辣酱，一副错不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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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听完后，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胭脂盒的来历果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与南明湖抛尸案，御龙山庄的残缺法阵，以及那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九龙夺嫡息息相关，都是那千年棋局里的一步棋子，而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至始至终，都有着自己的影子。
冥冥中，张震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自己却毫无头绪，只能在这波涛汹涌的浪潮中随波逐流。
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好！
等墨雪磨磨唧唧的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张震结完账刚想走，墨雪笑得贼贱贼贱的凑到他面前，张震看着墨雪笑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装钱的背包。
哪知墨雪突然从后面抽出一个礼袋，递到张震面前：“送你的！”
张震犹豫了一下，确认墨雪不是在拿他开涮，忐忑不安的结果墨雪手中的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墨雪哼唧哼唧的说道：“姐姐我昨天一拳打到你的小身板上，硌得我手生疼。所以想让你穿厚点，要有一颗做好人肉沙包的觉悟！”
张震看着礼袋里的黑色羽绒服，在这个大冷漠的世界，突然有了自己小小的感动，虽然自己的体质根本不需要穿羽绒服。他将衣服扯出来，感觉很轻便的样子，又用手摸了一下料子，是上了价钱的东西。
他故作勉强的说：“要不我试试吧。”
墨雪也不管张震一脸欠扁的样子，帮着张震把衣服穿好，退了一步就像是打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了一会，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的眼光真好，你穿这件衣服酷毙了！”
张震这才发觉，墨雪身上那件羽绒服和自己的好像是同一款，墨雪发现张震盯着自己看，打着哈哈有点尴尬的说道：“店里搞活动，买一送一，这一套是情侣款，我看价钱合适就买了，没办法，便宜嘛，你可别想歪了！”
张震感觉衣服还挺合身的，穿着不臃肿：“便宜就好，衣服还蛮不错的，谢啦！”
墨雪笑嘻嘻的不说话，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眼光：“那就走吧，杵在这当灶王爷啊！”说着欢快的拎起自己的小挎包，往门口方向走去。
张震看着墨雪快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虽然他平时一向节俭，但是这个衣服的牌子他是知道的，这两件衣服加起来少说也要小一万，直觉告诉他墨雪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反倒更像是落难在民间的贵族千金，虽然她很多举止的确和贵族搭不上边，而且脸上总是写着“我很穷”三个字。
“张老扣，不还要请我吃夜宵吗，赶紧跟上啊！”
“好勒，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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