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邪家回来后,白莲一直反复想着“郑邪”两个字。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名字很有意思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个名字很不一样,很熟悉,却也知道从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有小明,明明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确是很熟悉的感觉。
白莲没有多想,但是她却很明显得感觉到,自己与她们说话时很开心。或许就像小明说的,前世有缘。
白莲是青城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她的父亲是做家具木材生意的,母亲是市医院心脏科非常有名的医生。独生女白莲从小便生活在优越美满的家庭和父母的万千宠爱中。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学校的通知,有事让她回学校去一趟。
白莲早早地开了她的私家奥迪回到学校,一进宿舍就被吓了一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舍友晓鹂穿了一身白衣服站在她面前,她一开门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你吓死我了,”白莲哭笑不得,抚着胸口。
“吓到你了?刚才啊也把凡凡吓了一跳。”晓鹂‘咯咯’的笑着,一边笑一边用长长的白色长袖掩着脸。
白莲这才注意到晓鹂的衣服,上下打量起来,觉得很奇怪。那衣服是纯白的,有点像京剧的戏服,上面有花有鸟,但左右两襟对称,衣长的到了地上。袖子也是那种标准的戏服水袖,又白又长。
“你这穿的什么呀?唱戏的衣服吗?你参加学校的京剧社团了?”白莲一边说着一边伶起一只水袖。
“她才不是参加什么社团了那,她呀,是快要成仙了!哈哈”躺在床上的凡凡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笑着说道。
晓鹂颇有自信,一本正经的说:“可别小看我这衣服,来头大着哪!”
“我的哥,再怎么来头大你也不至于在宿舍里都穿着呀,一会去上课,你就穿着去吧”白莲笑着说道,坐在了自己床上。
晓鹂坐在白莲身边,神神秘秘道:“好姐们儿,我可跟你说,你知道我这衣服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白莲不以为然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我之前加过一个算命大仙的微信。”晓鹂说道。
白莲点点头有着想笑,听她说着:“记得啊,不是个卖假药的吗?”
晓鹂一脸尴尬,大袖一挥:“什么卖假药的!”又连忙说道:“那是个真大仙!他在微信上给我算命,面都没见过,说得可准了”
晓鹂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瞧她那架势仿佛与那大仙相见恨晚。
白莲不禁笑了笑:“都说什么了?”
“说我的性格,我的命运,还有我是独生子,我爸兄弟有几个,还有还有!他连我们乡下老家院子里有几棵什么品种的树都说对了!”晓鹂兴奋极了。
“那确实挺神的。”白莲无所谓的附和着:“可这跟这衣服有什么关系?”
晓鹂似有玄虚的说:“我跟你说啊,这个大仙说,我跟别人不一样。”
白莲疑惑道:“什么不一样?”
“他说啊,我前世是个大好人,这辈子有神灵庇护!”晓鹂越说越离谱。
“什么神灵?”
“狐仙!”
白莲一惊,心中闪过一丝恐惧。
两人都不说话,白莲瞪大了眼睛看着极其兴奋的晓鹂,直到一旁的在床上玩手机的凡凡笑道:“哈哈,骗你那吧,狐仙是神灵啊?狐仙是鬼!”凡凡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狐仙是鬼’这四个字从凡凡尖锐的笑声里钻出来让本就对灵异十分敏感的白莲浑身一麻。
顾不得那么多,白莲拉过来晓鹂:“狐仙可不是神仙,你可别信!”白莲小心翼翼说道。
“哎呀,狐仙狐仙,当然是神仙了。只不过神仙也有大有小,没那么出名罢了!”晓鹂说的像专业人士似的解释起来。
白莲也不懂其中的道道,也拿不出什么有理的道理跟她解释,便问道起这件衣服:“那这衣服……”白莲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问道。
晓鹂说道:“大仙说这个狐仙会保佑我,可是我得给她回报。他卖给了我一件衣服,让我今天晚上烧给狐仙。不过我得先在身上穿穿,让狐仙知道是我烧给她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可别信哈。”白莲无奈的笑笑。
她对这些江湖骗子一直不感兴趣,她觉得真正有灵性的东西是不需要金钱来交易的。这种网上的大仙就是骗人钱财。
“哎呀,我买都买了,而且那个大仙真的很准,我没胡说,相信我!”晓鹂说的振振有词,白莲也没办法。只得一副被她的道理征服了的样子。“白莲啊,晚上咱们没有课,你陪我去学校操场西边烧了呗。”晓鹂说道。
白莲起身坐在自己课桌上,朝晓鹂说道:“我可不去,黑灯瞎火的,你自己找刺激,自己去吧哈,听话~”
“哎呀,我自己去你放心啊?我也害怕,我是怕有人发现我们。你帮我看着点,咱们烧了就回来。”晓鹂朝白莲撒娇道。
白莲拿晓鹂没有办法:“咱们可得先说好,以后别在听网上这些大仙半仙的瞎说了,都是骗钱的。你这衣服不便宜吧~”晓鹂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家白莲最好了。”
“早点回来哈。我晚上有兼职,可别我回到宿舍就我自己。”凡凡倚在床上,插道。
三个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云东街五岳别墅区
第二天一早
“这是手机、公交车卡、越野车钥匙、还有我房子钥匙。”
郑邪穿了件粉色太空棉卫衣,下面是件白色利索的九分裤,衬得他温文尔雅,仿佛看得见温度的温柔。站在玉兰花张下来的树枝巧妙当成的沙发前,一样一样摆在坐在花枝上的少冥王面前。
少冥王首先拿起了手机,看到黑屏里的自己,略带疲倦的脸色很没有气色:“手机我这两天大概了解了,可是我不会开车。”少冥王一脸无奈的看着郑邪。
郑邪随意的手向花枝上的茶桩一挥,那抽屉中的茶叶便如同羽毛般飞了出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引,溪水中的莲叶上的露水便脱离了叶子飘了起来,纷纷飞落到方形紫砂壶中:“那就学,不过得我手把手教,驾校需要身份证。”郑邪说道。
说着将紫砂壶用手指引着走到一个铜质的莲花前,将紫砂壶移到莲蓬上,悬在上面。
只见紫砂壶开始慢慢转动,从莲蓬的洞孔中冒出青中带赤的火苗来,来回烧着那壶晨露水。少冥王只需稳稳当当坐在花枝微颤上,点点头,说道:“冥界有什么动静了吗?”
郑邪在厨房收拾着早餐,中间隔着一道非常茂密巨大的玉兰花枝,因为实在太过茂盛,花叶之间只有些许缝隙,便让这花枝做墙,大的为客厅,小的为厨房。好在别墅面积大,不然绝对放不开如此大的一棵树。
“还没有,估计你逃出来的消息被封锁了。”郑邪一边倒着两杯牛奶一边和少冥王说这话。
从少冥王的方向望去,郑邪一身粉白身影略略在一片花海中浮动,已与漂粉透白的玉兰花混为一体。
“我估计啊,是不想声张,想偷偷的抓你。”郑邪若有所思道一边还望了望窗外,万里无云,阳光甚好是个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少冥王冷笑道:“是怕重楼知道吧。”
“可能,重楼如果知道你逃出来了那对于神界是个巨大的威胁。”郑邪答到,收拾着早餐,准备端上桌。
门铃突然一响,又让两个人吓了一跳。
郑邪来不及端早餐便一个瞬间移动,带着重影立刻从厨房出来了。
四目相对。少冥王小声道:“白莲?”
郑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郑邪去开门,却发现门口没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少冥王察觉不对,感觉身后有气的律动,突然间四周变黑,明明早晨晨光熹射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少冥王瞬间恼羞成怒,握紧了拳头,瞳孔冒着紫光做好了战斗准备。
突然间身后白光一闪,两人猛的往后一看……
一束白色的光从上往下打在二楼的栏杆前粗壮茂盛的玉兰花枝上,花纷纷落下,一片万花拥簇的温柔中,一位白衣荡然的少年枕着手臂醉躺在花枝上,俊郎的侧脸轻而易举令枕边玉兰逊色,他身着仙气飘飘的古代白衣,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扇柄上白玉潜在绿竹骨中。
修长的身材却生了一张初成人的美貌,那眉宇中透着玩世不恭,嘴角微微一拽,是任何女生都拒绝不了的坏笑。他眼神中是你摸不透的阴暗与邪恶,与他少年般的俊秀容貌根本不服。
这样放在现代就是众粉丝追捧的一代男神,可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少冥王却无动于衷。
少冥王看了一眼那欠揍的俊美侧脸,无视如此温情气氛的舞台效果。她随意的大袖一挥,房间便瞬间又黑变白,恢复了白天。
转过身去背对着悬在花枝上还躺着不断飘花瓣的帅哥,朝郑邪问道:“门口是不是没人啊?”
“没有。”
“那咱们吃饭吧。”
“好啊。”
两个人也不理高高挂在树上的帅哥,默默地吃起了饭。
“干什么你们!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那帅哥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大步而去不回头的两个人一脸懵逼……
“那儿凉快,你就在那儿呆着吧!”少冥王开始帮忙收拾碗筷,看了他一眼,说道。
帅哥一个起身便从两米多高的树枝上飞落下来,落地便从头到脚换了身黑色为底的波西米亚风衬衣型外套,圆形亮片盘在衣服上组成波西米亚民族图案,一条黑色的雪纺系在他秀长的脖颈下,长长的黑色雪纺条垂到腹前,下身穿了一件衬的腿又细又长的黑色裤子,与上身衬衣型外套相呼应。碎碎的刘海染了些许的晚昏黄,衣品简直新生代男星。
他拽拽的走到少冥王面前,一开口声音清凉:“小明明,想我木有啊~”
“做的什么饭郑邪?你就拿两双筷子就行了哈。”少冥王不理他,坐在餐椅上继续说道。
“你这小妮子,几百年不见长本事了!”他气不打一处来:“那个郑邪,给我也拿一双……”
少冥王一脸不屑,语气像个老干部:“大哥!下次能不能正常出现!你说说!几千年了哪一次咱俩见面你走过门!”
“不走寻常路知道吗!活该吓你!”他坐在椅子上,准备吃饭。
少冥王一脸嫌弃,看了看刚才他飞下来的那枝玉兰花枝,纷纷扬扬的花瓣都落在了地上,树上已一片狼藉。
少冥王指着那一处说道:“你瞅瞅!好好的树让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他不以为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侧坐着朝那边打了个响指,只见落在地上的花瓣又轻轻扬扬的飞了上去,完好如初的重新生长在了树枝上,恍如隔世。
少冥王继续嫌弃:“你穿的这是什么!跟个山鸡似的。”
他一听便来了兴趣:“嘿!我可跟你说……”
还没等他反击,郑邪拿了东西从厨房出来,见了他眼前一亮:“衣服不错啊,你也穿那个品牌。”
“瞧见没有!看看人家这品味!”他连忙和摆放菜肴的郑邪握了握手。郑邪看了看一个高兴一个黑脸的两个人,不明情况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你哪,这下省得我们亲自去了。”郑邪笑笑说道。
帅哥一脸酷炫:“我是谁啊!魔尊重楼啊!你逃出来当天我就知道了,然后就想着去找你。无奈我魔界繁荣昌盛,我又日理万机,现在才有空!”
“得了您那,我谢谢您!”少冥王无奈配合着他,懒得揭穿。黑着脸说道:“你是发现我姐姐不对劲了才知道我逃出了吧,重色轻友!吃完这顿饭就滚蛋……”
性格与外貌严重不符的魔尊重楼极力给自己圆场。他本性放荡不羁,除了身为魔尊的身份之外,全凭一副转动极快的大脑,和一张能够说穷上至九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的嘴混出‘五湖四海皆兄弟’的地位:“嘿~怎么说话那,我这不间接了解嘛,你说你一天天在十九层就睡觉这有什么好看的对不对,我看着冥王,还能间接了解你,还能知道冥界的发展,这多好是不是~”重楼假装的一本正经,让一旁看热闹的郑邪哭笑不得。
“是是是,好色是你的天赋~我们不能抑制你的天赋,得鼓励培养。”少冥王讽刺的笑了笑。
郑邪笑得不行,忙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少主在我这儿的?”
“我去了趟东海,小龙女儿给我说的。”重楼叼着个鸡爪,两手并上。
少冥王一愣,立刻嫌弃道:“你还去东海收保护费哪!”
正想吐骨头的重楼差点噎着,好不容易吐出来,连忙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都新中国了!拒绝压迫剥削!也拒绝你对我猜忌造谣!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收保护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跟你说,收保护费我也得去收你们冥界的,就你这样的就可想冥界管理阶层有多腐败!”
“你们俩行了,这都三四百年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斗嘴啊!”郑邪无奈的笑笑。
“唉”重楼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微微蹙着他秀气的眉庭:“这都是我从小给她惯的毛病!想当年还是太心软,对她疏于管教啊…………哎哎哎,你把鸡爪子还给我!”
少冥王一把夺过来他的凤爪,重楼陪笑:“说反了说反了,你培养我培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