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
“成什么样子！”
硬着头皮大喊两句，王钟拿出班主任的气势，义正言辞道，“乖乖上课去，马上就要高考了，有点高三学生的觉悟好不好？”
“不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挑衅的看了苏雅楠一眼，王晓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两只美丽的大眼睛中都带上了雾气，“王钟，你怎么能这样？刚才，刚才我们还在这里……”
苏雅楠下意识攥紧王钟的手，侧耳倾听，心中满满的全是好奇。
但仿佛是故意吊她胃口，王晓晓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只是抱着手臂，眼眶蓄满泪珠，像是一个被情郎伤透了的女子一样盯着王钟。
王钟快要彻底崩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耳朵一动，似乎听到，又有人朝这边走来。
几十秒后，见到来人，王钟流浪在外的地下工作人员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飞快奔了过去，鞠个躬，无比热情喊道，“校长好！”
来人正是周山。
见到王钟，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我做题啊，做累了，出来走走，喏，正想着一个几何题呢。”王钟暗暗擦了把汗，扬起手中的圆规。
脸色缓和几分，周山摆摆手，“行了，马上上课，赶快回去，以后不要老旷课间艹，像个什么样子！”
干爹大人来了，王钟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尼玛，总算是解放了。
宁愿做一百套题，也不愿夹杂在两个女生中间当风箱里的老鼠。
“苏雅楠？”
“王晓晓？”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
视线越过王钟，看见两个女生，周山沉声问道。
这两个女生，一个是学习成绩优秀的尖子生，一个是歌舞方面有特殊才华的特长生，对她们两个，周山还是有印象的。
只不过，一个印象好，一个印象坏罢了。
苏雅楠这种学生，人长得漂亮，家世好，学习优秀，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
而王晓晓，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钟，你又干什么了？”想到俩女孩儿似乎和王钟关系都不错，周山瞪了王钟一眼。
“校长好。我们三个好久没见了，在这里叙叙旧。”苏雅楠吐吐舌头，很是俏皮说道。
面色改色撒了句慌，她摆出一副乖乖女的姿态，“快上课了，校长您忙，我和王钟先回教室了。”
“去吧。”有苏雅楠这句话，周山压根儿没有半点怀疑，很快放行，不忘交代一句，“小树林这边不怎么安全，以后还是少来。”
学校这片小树林，就位于北门口，学生一些私下里的纠纷，大抵上都在这里解决。
只要不闹出重大事故，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今天来学校后，保安室报告在监控录像里，隐隐约约看到有几个受伤的男人被飞快抬了出去。
心中忧虑之下，周山便亲自过来看看。
不想，却是王钟几个。
“晓晓，我们先走了，回头再联系哈。”苏雅楠不留痕迹拽着王钟的衣角，根本不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丢下一句话，便是拉着王钟匆匆离开。
而在周山和苏雅楠的双重压迫下，王钟也是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只好被她拖走。
等到两人离去，周山这才看着王晓晓，以及她旁边的两根“木头桩子”。
语气蓦然严厉许多。
“王晓晓同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两位是什么人吗？”
以周山的阅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根木头桩子的真实身份？
更何况，王晓晓家里的背景，周山也是一清二楚。
军人出身的他，最厌恶这种具有黑社会背景的公司组织。若不是看在王晓晓是个女生的份儿上，态度估计会更加恶劣。
被周山吼了一句，王晓晓撇撇嘴，毫不在意道，“我家两个保安。我今儿大姨妈来了，忘带护垫，叫他俩给我送一包过来。这不正好和王钟碰上了么。”
她无法无天惯了，即便是面对校长，也不会有半点收敛。
以老爸在中原市的人脉和权势，还真不需要对一个校长低声下气。
若不是因为知道周山是王钟干爹的话，估计她鸟都不会鸟。
“你！”乍然听到这么一番话，周山怒气顿生，不知廉耻四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不过身为一个校长的基本素养，还是没有把这么一顶太过沉重的大帽子扣过去。
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周山甩甩袖子，“学生就要有个学生样！你看看你这一身，希望以后注意一点。”
“校长大人，不要生气么，为了我这个坏学生气坏身体，多不值啊。”王晓晓阴阳怪气道，“关于我每天该穿什么衣服这件事情，我想，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再见，尊敬的校长大人。”
丢下最后一句话，王晓晓带着两根木头桩子，很快离去。
今天早上，在小树林里自己差点被五个男生拍的事情，她根本不想告诉周山。
她已经习惯了坚强，习惯了默默的将许多东西隐藏在心底最深处。
然后摆出一副疯疯癫癫的姿态，冷眼看着这个世界。
和王钟在一起时，她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是：“别人的死活，关老娘屁事？”
“我才不要活在别人的目光和评价里。”
“那些骂我损我看不起我说我贱的人，无非也就是羡慕嫉妒恨而已。老娘真要勾勾手指，他们还不是屁颠屁颠凑上来，哭着喊着想跟老娘上床？跟条狗似的。”
……
周山没有拦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事实上，中原一中这样的学生，不在少数。
都说学校是一片净土，但，在这个人情社会的大染缸里，又有哪里会是真正干净的？
一中享受着全市最顶级的教育资源，每年的教育拨款，几乎比全部高中加起来都要多。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这里几乎聚集了所有的官二代富二代？
哪个成功的父母，不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赞助一下子女就读的学校？
……
“王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回教室的路上，苏雅楠语气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尽管，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说。”王钟一颗心紧紧提着，脸上却显得很是随意。
“你……你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咬着嘴唇，苏雅楠很是幽怨的问道。
正走楼梯时，听到这话，王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哪有？”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有你这么漂亮温柔大方懂事的姑娘在身边，我怎么还可能去找女人？”
王钟大义凛然说道。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很有成为花花大少的潜质。
哦不，事实上，自己的确已经是个花花大少了。
一瞬间，王钟心中隐约浮现出几丝歉疚。
但很多事情，其实是很无奈的。
比如说秦韵，因为占有，自己必须要对她负责。
再比如说王晓晓，经历了今天这么一出事，王钟觉得，再伤害这个表面上疯癫但内心很脆弱的女孩儿，自己也根本做不到。
甚至，现在就站在面前的苏艳楠，王钟也根本不想放弃。
从老头子那里，王钟学到的，不仅是功夫，医术，以及许多之前闻所未闻的东西。
更多是，是价值观上潜移默化的改变。
优秀的，强大的男人，理所应当拥有更多的女人。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实，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么，“生活就像被强歼，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学会享受吧。”
“真的吗？”苏雅楠笑笑，“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是我漂亮？还是王晓晓漂亮？”
王钟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蛋疼，微微考虑一下，“完全不具有可比姓，每个女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只有庸俗的男人，才会简单的用漂亮来作为评判女人的唯一标准。”
见苏雅楠嘟下嘴巴，明显对这个答案有所不满的样子，王钟又补充道，“如果说她是玫瑰的话，那你就是百合。清纯的，娇羞的百合。”
“你才是百合呢！”苏雅楠捶了他一下，娇嗔道。
王钟挠挠眉头。
呃……
似乎忘记了，百合还有另外一重含义。
“那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不能！”王钟毫不犹豫拒绝。“又不是开心辞典，你又不是王小丫。”
“有奖励的哦。”苏雅楠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舔舔嘴唇，轻声诱惑道。
王钟瞪大眼睛。
逆天啊……在苏雅楠脸上，何曾见到过这幅表情？
虽然这个近乎勾引的表情，现在还略显青涩，但假以时曰，绝对能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什么奖励？”王钟小心翼翼问道。
“你先回答了问题，我就告诉你。”
“说！”
苏雅楠捋了一下额角的发丝，咬着嘴唇，犹犹豫豫许久，红着脸嗫嚅道，“你，心里，有没有，对梅倩老师动过心？”
一个踉跄，王钟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女人啊，你们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啪！
咬牙切齿，重重一巴掌，拍在她挺拔圆润的小翘臀上，王钟恶狠狠道，“思想龌龊，罚你今天晚上给我暖被窝！”
苏雅楠咯咯一笑，落荒而逃。
望着她曼妙的背影，王钟靠在栏杆上，总算是长长吐出口气。
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