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阳将林绯叶带回府里,两人浓情蜜意的用了膳,段傲阳便依依不舍的回到书房里继续办理公事了。
最近朝堂上的事堆成了小山,段傲阳看得满眼的奏折,可是脑子里对段子离邀约林绯叶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倒不是说怀疑林绯叶对自己有二心,只是觉得这段子离真的是明目张胆得厉害,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一般。
脑袋里想着其他的事,奏折上的批注便迟迟下不了笔,一滴墨落在了奏折上,看得墨桓心里一惊,连忙出声提醒:“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段傲阳这才回过神来,奏折上的墨迹已经沁了下去,他叹一口气,将笔放在了笔搁上,道:“段子离前些日子才吃了亏,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本王王妃头上来了,这样放任他可不行,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墨桓恍然大悟,原来是关于王妃的事情,怪不得这样入神,他问道:“殿下说的是,您说,该怎么教训呢?”
段傲阳沉吟一番,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他目前不便正面和段子离撕破了脸皮,但就这样算了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斟酌了一下,段傲阳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你从灼日军中带一队人马过去,叫他们把离王府给团团包围,不准任何人出入。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说是我特意派去保护段子离安全的人。”
段傲阳说到做到,第二天清晨,墨桓便率领灼日军将离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段子离听着声响出面质问,墨桓便按着段傲阳交代的将问题又抛给了他。
段子离哑口无言,只得看着墨桓,目光中尽是杀意,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道:“做得很好,那你们灼日军就好好的替我看家吧!”
说吧,便关上了府门,消失在了灼日军的视野当中。
这一堵,便是十天十夜,府里最后人出不去,府外的人进不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王府里便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境地。
这一日,正是用午膳的时候,按照往常的惯例,身为王爷的段子离的餐桌上应当有32个个菜品,无论他吃不吃,都是要有的。
可是当段子离走进房间里,宽敞的梨木的桌子上,只有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小菜,看上去很是简陋。段子离面色难看得很,如鹰一般凶狠的眼神落在了管家身上,指着白粥质问道:“这是什么?”
管家被段子离的神色吓得不清,连忙弯着腰,卑躬屈膝的回答:“是,是小米粥!”
“我自然知道是小米粥,你就拿这样的东西给我吃吗?你们这群奴才眼里还有我这个王爷吗!”这些话段子离几乎是吼出来的,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离王。
“王爷息怒啊,这王府已经让灼日军围了一旬有余,连府里的采办都出不去,这已经是府里最后的一点吃食了!”管家连忙跪下,身体颤抖的回答,他说的都是实话,府里的家眷奴才都已经几天没吃上饱饭了。
段子离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就是段傲阳想要的,他想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他就偏偏不如他所愿。
摇了摇头,从腰上扯下一块令牌,递给了管家,道:“拿着这个,去摄政王度,让公主帮忙。”
如今能够帮他的,大概只有段潋月了吧?
管家拿着令牌,偷偷摸摸的从侧门出了王府,直奔着摄政王府而去,向门口的侍卫递上令牌,道:“烦请将令牌交于公主,说有事求见。”
侍卫照做了,段潋月只看了那令牌一眼,便知晓是段子离的随身之物,于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见。”
侍卫这样说了,管家却不敢死心,央求侍卫再通报一声,可是段潋月说什么也不见他,就这样在摄政王府门前等了半个多时辰,管家便知道段潋月是铁了心的不想出来了,也只能失望而归。
天色已然不早了,就这么空手而归,必然会让段子离震怒,官家考虑了一下,摸着兜里的银两,盘算着去京城有名的糕点房买一些点心
点心隔着油纸袋散发出温热的气息,管家一刻都不敢耽搁,步伐迅速的往王府赶去,生怕段子离等得着急了,就要了自己的老命。
紧赶慢赶到了离王府,正要推门进去,却正巧遇见了灼日军的一支巡逻队,这队长是个极其开朗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看见管家鬼鬼祟祟的模样便知道他定是做了什么不能让他们发现的事情,立马开口,大声道:
“哟,这不是离王府的总管大人吗?怎么这会儿在外边儿呀,摄政王殿下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出,管家你不知道吗?”
单单是最后一句,已经把管家吓得不轻。
“我…我…”管家手里的点心藏也藏不住,他只能支支吾吾的,企图搪塞过去。
可灼日军是何等的观察力,怎么可能看不到那样明显的东西,伸手从官家手里拿过来拆开一看,竟是京城最好的一品酥,看来段子离这是饿得慌了,差人出来买吃的,不过可惜咯,费那么大的劲儿,倒是饱了弟兄们的口福。
心里挺高兴,脸上却是神色严肃:“这个离王殿下恐怕是无福消受了,摄政王殿下吩咐让我们好好保护你们,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万一吃出了问题怎么办?殿下问罪要我的脑袋怎么办?这个就先放在我这里了,你回去吧。”
摄政王殿下得名号一出来,管家便是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着自己买给段子离的点心落入了灼日军的手中,却大气都不敢喘,还得赔着笑道谢:“是是是,官家说得事,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带队的点了点头,道:“嗯,快出去吧。”
管家这才灰溜溜的又溜进了王府,身上却是冷汗直冒,他知道,还有一场暴风雨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