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输不输的,徒儿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觉得皇帝不借人给元休,可能会有大动作了。”
孟彤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古装剧情节,又道:“我只是觉得能让皇帝如此紧张戒备,皇后和窦家的势力肯定已经膨胀到让皇帝也感觉到威胁了。”
身居高位的人,老大当久了,难免都会有小看人的毛病。孟彤怕只怕皇帝太过轻视对手,让皇后和窦家的势力膨胀的过于庞大,等皇帝感到威胁想要出手铲除时,面对那个庞然大物却已经有心无力了。
再说句难听点的,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了,皇帝要是再倒霉点儿,被皇后和窦家铲除掉都有可能。
想着孟彤就忍不住问祝香伶,“师傅,要是皇帝被皇后和二皇子干掉了,那您这个皇家供奉要不要干涉啊?”
祝香伶似笑非笑的瞅着徒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慢声道,“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才对吧?为师不是把皇家供奉的令牌给你了吗?”
孟彤被噎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想去死一死,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满脑子都乱糟糟的,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烦燥的直想啃手指。
“哈哈哈……”祝香伶笑的很愉悦,只觉得徒弟吃瘪的样子可乐极了。
孟彤目光幽怨的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祝香伶,“师傅……”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祝香伶抬手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喘了口气才道:“当今的皇帝没你想的那么不济,就如你之前所想的那样,皇帝既然对皇后和窦家早就有所提防,皇后和窦家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全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如今皇帝既然要动手,吃亏的自然只能是皇后和窦家了。”
孟彤闻言,眼珠子就转了转,忙问:“师傅,即如此,那你觉得齐梓良这回会被一起清算吗?”
祝香伶好笑的道,“这为师怎么会知晓?为师离京都差不多有一整年了。”
孟彤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一边担心着魏铁军身上的毒,一边担心齐梓良被皇帝清算了会不会迁连到齐子骁。
至于祝香伶给她的那块皇家供奉的令牌,以及令牌所附带的“维护皇家正统”的神圣责任,孟彤无辜摊手。
河北府离洛阳千里之遥,天高皇帝远的,她今年才九岁,既人小力孤又不认识皇帝,皇帝和皇后两口子掐架关她什么事?
祝香伶看着突然恢复了冷静的小徒弟,不由奇怪道:“怎么了?刚才还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现在怎么不急了?”
孟彤撇嘴道:“徒儿就急死了又有何用?您给徒儿的令牌名头比天大,却屁用没有,我要是真拿出去了,还可能祸及性命呢。”
又道:“魏铁军身上的毒暂时死不了人,子骁有元休护着,就算齐梓良被清算了,应该也能保住小命。既然死不了人,徒儿又有何好着急的?”
祝香伶一听这话,却沉默了。
徒儿入门时间尚短,对于宗门没什么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情有可源。
皇家供奉的令牌确如徒儿所说,平常时候真是屁用没有,轻易拿出来还会惹祸上身。
而她一手弄出来的冥楼,就算有胡清云,那些老不死的肯不肯听命于小徒弟,还真的很难说。
祝香伶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她总觉得只要有胡清云在,只要小徒弟学好医毒之术,只要小徒弟见了皇帝,以后的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
至于冥楼,以祝香伶初次对小徒弟说起冥楼时她的反应,以及她对小徒弟的了解,孟彤虽然出身低微,性子却坚韧,她小小年纪生就一身傲骨,那主杀的冥楼只怕还要被孟彤嫌弃呢。
不过以孟彤的根骨,能继承巫门的医毒之术就不错了称霸天下就不用想了。可没有了强大的武力支持,孟彤还能担起皇家供奉的那份重任吗?
祝香伶瞬间发觉自己在高处呆久了,想法实在太过理所当然了。
徒弟势单力孤,她日后进京,胡清云的人品她不担心,但胡清云明面上也只是个开封府尹。
若是真像小徒弟说那样,皇帝要是真的走了霉运,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死了,那胡清云也只能是个开封府尹,根本就帮不上徒弟的忙。
一想到此,祝香伶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思考起朝中盘根错节的各家势力,试图找出的几家有潜力的,指点小徒弟,日后可以拉拢来做助力。
孟彤虽然心里挂念着魏铁军和齐子骁的事情,但这并不耽误她每日认真学习祝香伶的那些医毒知识。
可自这天之后,祝香伶突然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孟彤记得祝香伶说过,她的寿命只有一年了,是以只以为师傅是因为寿命将尽,才会情绪不高的,便也没有多想。
这头,周元休和齐子骁一连往洛阳派了两波人,整日翘首以盼的等着去洛阳的人回来。
可一连等了两个多月,洛阳那边却仍消息全无,连派去洛阳的人都音讯全无。
这可把周元休和齐子骁给急坏了。十月的河北府已经非常寒冷了,等一进入十一月之后,整个河北府就要进入猫冬期,室外基本上就无法再走人了。
河北府天寒地冻的时日长太三月之久,猫冬之前洛阳那边若还没来人,魏铁军身上的毒就要耽搁到来年三月去了,周元休和齐子骁急的不行,只能趁休沐来找孟彤讨主意。
春二娘一见是周元休和齐子骁,忙拉开院门,有些拘谨的冲两人笑了笑。
“伯母,我们来找彤彤玩儿,她在家吗?”齐子骁知道春二娘怕生,不等她开口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彤彤上山捡柴禾去了,刚出门儿,要一两个时辰才回呢。”春二娘有些紧张的道:“要不,你们先进来坐会儿,等等她。”
周元休和齐子骁对视一眼,双双抱拳作揖,“那就叨扰伯母了。”
春二娘连忙摆手,“不叨拢,不叨拢。”
将人让进了院子里,春二娘却又傻了,她家少有人来,因此待客用的堂屋给她和孟大做了睡房,起新院时也没想起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