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无聊地坐在凌愿给她安排好的房间里,静待天黑,一边又苦思冥想着该怎么向自家公子传达消息。
蓦然梁上微动,听琴闻声起身,只见一袭白衣轻纱渐落,足尖点地,未闻声响。一谦谦如玉俏公子踏梁跃下,手中轻摇着玲珑乾坤扇,青丝飞扬,翩翩潇洒。
听琴大喜,跑过去,委身行礼喊道:“公子,你怎么来了?听琴还在想要怎么把消息传给公子呢,公子便从天而降来找听琴了。”
千叶公子眉目一转,“我不放心便来看看。凌清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清楚了!凌愿今晚便会带我去找凌清,公子届时只要稍加打探便可知晓凌清的落脚之处,到时一切真相自可大白。”
“嗯,好。多加小心。”
听琴深深点头。千叶公子一拂袖,轻身而去,除了空气中残留淡淡清香,不落半分痕迹,一切都不像有人来过。
听琴望着自家公子早已消失的身影,既深感荣幸与敬佩,又夹杂着些许黯然神伤。若是公子真为堂堂男儿身,哪怕长的娇小一些,自己一生也定非公子不嫁,就算那样公子不一定看得上自己,即使做一辈子侍女自己也是愿意的。可惜啊可惜~
夜色深沉,临至戌时,整个宇州城已经繁华落梦,渐渐沉寂在一片苍茫的暮色中,似乎连街道都沉睡了。
凌愿府中的一处小院里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在急促地忙活着什么。
凌愿倒是很细心,用了半日的时间便给听琴置办好了许多衣物,胭脂水粉,以及其他生活用品之类,应有尽有,一应俱全。他父亲凌满良是宇州首富,儿子置办的东西自然也是上上之选,品相一般的,凌愿自然也不会看上眼。
听琴对这些东西也颇有研究,一看便知凌愿破费了不少,看着这些品质上乘的东西,心中突然深觉有些愧疚,自己这样骗他仿佛有些不厚道了。
东西足足拉了两架马车,凌愿也不上车,只将听琴送上车后,便回房休息了。
听琴极为温婉有礼,与凌愿告别后,便随着马车,出了凌府,上了路。
不过,凌愿做事还是十分周密。马车上的灯火尽数熄灭,等到了城门口,城门的守卫居然也不动声色地开了。待马车走后,城门又再次若无其事的缓缓关上。
听琴暗想,凌愿还真是有些本事,连守城的守卫都可以买通。不过也对,凌家有的是金银,收买守卫其实再简单不过了。这凌愿收买城门守卫的事,也许日后对于公子的大业有所帮助,一定要牢牢记在心上。
出了城门,马车便加快速度一阵飞奔。颠簸中,听琴扶着车内的扶手,忍住胸口的强烈不适感,却又不得不思索着该如何向千叶公子留下讯息,好让千叶公子沿路寻来。
听琴本来打算自己也将路程记下来,却因夜里行车,本就难辨方位,再加上马车颠簸非常,速度很是迅敏,记下准确的路线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者,自己若做出看路的行为,很容易引起凌府中人的怀疑,倒时再想探查凌清的下落就更加不容易了。
殊不知,在夕阳刚刚落下不久,千叶公子与挽箫主仆二人已蹲守在凌愿府中的隐蔽之处,待凌愿将听琴送走,两人也紧紧随着马车踏檐飞行出了城。
千叶公子在迷蒙的夜色中,倒是辨清了方向,马车疾驰于宇州城的西南方,正是于家村的方向。
不过,马车并未进村,而是绕着村边进了一片柳林。柳林十分繁茂,枝叶交错垂下,在林间留下极为狭窄的小路供马车驶进。
进了柳林,马车点燃了车上的灯火,车速也缓了下来。
千叶公子掩身在茂密的树干枝杈间,随手捻了一缕柳条,凑到鼻下嗅了嗅,清新的味道。蓦然,唇角微微勾起,舒了口气,这凌清,总算找到了。
果然,马车又在柳林中行了大概三里,便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十分平坦,车夫到了那里也下了车牵马而行,看来已经到了目的地。
再往前走了半里,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十分小巧精致的两间小房子。房子不大,却造价不菲,石料皆为上乘,连制药门窗的木料也是极为名贵的黄花梨木。房子周围种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将两间小房子点缀的格外清新雅致。
凌愿的管家从马车下来,向着屋内恭敬地喊了一声:“小姐,公子先前说起的那个琴儿姑娘来了。您看要如何安置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房内走出一个十分优雅明丽的女子,眼睛不算很大,却看起来十分可爱,眉眼弯弯,一笑还露出两颗小虎牙。穿着浅黄色的衣衫,华贵却并不张扬。
凌清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将刚从车上下来的听琴亲切地拉着手迎了进去。
藏在树影中的千叶公子和挽箫,乃至于听琴都觉的此事便算了了。
只听身后一阵高呼:“等等!”
所有人循声望去,竟是凌愿骑着千里骏马,顶着夜风急匆匆地赶来了。
凌愿面色显得极为凝重,盯着听琴问道:“琴儿姑娘,不知那白日里在府外长街上欺辱姑娘的几位大汉,是哪家人?”
听琴垂目略一思索,也没想出更好的措辞来。当然眼下,也不需要什么措辞了。
凌愿见听琴不答,心头更是急怒,蹙眉高声又问了一句:“不知琴儿姑娘是受了何人指使来骗取凌愿信任,进而探听舍妹的消息。”
听琴温婉一笑,福了福身,道:“凌愿公子,小女子名听琴,我家公子便是一把乾坤定海天的千叶公子。”
凌愿手中缰绳一紧,大惊,“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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