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三日后,四座山庄各路豪杰云集与此,齐聚绮云山庄大厅内,彼此一番吹捧寒暄,好不热闹。说是寻剑之会,又何尝不是江湖众人互相暗自较量,以求扬名立万的聚会呢?
此时正值未时,外面的阳光毒辣辣的,让在山庄内巡视的庄丁也只得暂时避开灼人的阳光,躲到阴凉处偷懒去了。树上的蝉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也在诉说着当下的酷热与烦躁。
千叶公子在山庄内的厢房中,半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还将一把玲珑乾坤扇整个打开覆在自己的脸上,睡的正香。
听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焦急地走向床边,轻轻弯下腰,第三次轻声喊道:“公子。公子醒醒。未时已过三刻,我们再不去前厅,怕是要迟了。公子?公子?”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挽箫将听琴拉开床边,也同样压低声色轻声说道:“你还是不要再叫公子了。公子既然想睡就让公子睡吧。公子肯定整日东奔西跑的,累了,就让他再睡会儿。迟一点,又怕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绮云山庄还敢把我们赶出去不成?”
听琴一拂袖,蹙起秀眉,有些气急道:“我们此来,毕竟是客。寻不寻剑,另当别论,但我们是应邀来参加寻剑会的,这样躲在厢房里不去,总是太过欺主了吧?”
挽箫叉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欺他又怎样?是他求我们来给他找什么剑的。剑放在自己的山庄里,派这么多守卫看护还给弄丢了,还好意思大张旗鼓的让人家帮忙?”
听琴看挽箫一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稳下心绪来继续说道:“可我们的目的一直都是笼络各路在江湖中有声望的人士。若是我们此番态度,哪怕日后当真是我们寻回了望穹剑,连修他也不见得会记我们的好处。如此一来,就有违我们的初衷,辛苦所做的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但是,公子迟迟不去,也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应该……”
话音未落,忽听一句淡然的打断声,缓缓传来。
“你们在吵什么?”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随即潇洒利落坐起,没有半分拖泥带水,面上的折扇滑落正好落于掌心,纤细的手指握住扇柄,一下下在身前轻摇起来。
眸色微抬,尽染精润光华,不见一丝惺忪之色。
挽箫听琴忙过来委身行礼,齐齐喊了声:“公子。”
听琴面色大喜,“公子你醒了?连修庄主早就遣人来报,请公子到前厅议事。如今都过去三刻了,我们还是快去吧。”
说着,便率先转身欲走。
“等等。”千叶公子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抬起手指一下下将自己头上的青丝抚顺,又起身整了整淡蓝色的衣衫,面色含笑,“好了。可以走了。”
三人一行,顶着灼热的阳光,快要行至前厅,千叶公子从一面的窗口遥遥望去,只见所有人已尽数落座,而庄主连修一袭正装,也刚刚从前厅正门踏入。
俊秀的眉目一转,“我们从侧门进。”
三人悄悄从侧门进入前厅,在最后几排落座,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于刚刚进入前厅,此刻正滔滔不绝地熟练说着致谢开场白的庄主连修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后座蓦然多出的三人。
挽箫坐在千叶公子身侧,努力伸长脖领才能眺望到连修的身影,嘟唇不悦道:“公子,我们为何要坐的如此靠后?在这么不显眼的地方,那个连修老头怎么才能注意到我们?你看,风头都被旁人抢走了!”
听琴闻言只是含笑摇头。千叶公子双指随意夹起一缕胸前青丝,轻轻捋下,心中却自有决断。毕竟,从来万事都是伏的越深,才跃的越高。
连修说完了一大段的开场白,终于开启了正题,说起了神剑被盗的经过。不过现场一片纷扰嘈杂,距离过远,在千叶公子的方位是根本听不清连修的话。
千叶公子以内力附着于食指上,轻轻点于耳后,这才避开万千杂乱,将连修的言辞悉数听于耳中。
原来望穹神剑一直藏于绮云山庄的藏剑阁中,几百年来,一直都派庄中的顶尖高手驻守在藏剑阁周围,向来无事。
出事那日,也如平常一般,并无异常。只是傍晚时分,驻守的两人同时身体不适,暂时离开去寻旁人换防。就在这个空段,一名路过的庄丁恰巧路过,见藏剑阁无人把守,心中起疑,才进去打探,便发现望穹剑不见了。而守在暗处的暗卫,从头至尾也未察觉任何不妥,也未见期间任何人进出过藏剑阁。望穹剑便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
连修说完,厅中当下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彼此交换着各自的猜测。
千叶公子躲在人群后,双指又轻轻将身前青丝一捋而下,唇角浅笑莫测。眼下虽然他也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委,但是他知道,往往最复杂难解的神秘事,却往往都是最简单的,只需要一个点破的指引罢了。一定是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众人都在火热的讨论着神剑之事,也有人对连修提出一些异议。而山庄的管家却在此时从厅外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定,稍稍擦拭了一番额前的汗珠,抱拳禀告:“庄主,庄丁们在巡庄之时,捉到一翻墙而入的年轻男子。此人在庄内东张西望,贼眉鼠眼,怕是有什么图谋。敢问庄主如何处置?”
千叶公子一听,敏感的神经猛然被刺激抽搐起来,无奈地扶额,不用十之**了,确定以及肯定就是上官子谦这个整日给他添堵的人才。
千叶公子心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得罪他了,才这辈子来专门做自己的煞星加克星。自从遇到上官子谦后,自己从没丢过的脸,就总会在一夕之间被他给丢的干干净净。
挽箫听到管家禀报,也深深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咬牙切齿道:“定是上官子谦这个家伙,又打算给公子丢人呢!翻墙而入?他就不能有点长进,换个别的引人注目的招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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