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相当嚣张(1 / 1)

<>云县。

已是秋日,宣州的天气仍然炎热。梅萧仁穿着一袭烟水绿纱裙,蒙着面纱,坐在她家庭院里轻扑着绣花团扇。

她刚到家不过一个时辰,她爹就迫不及待地让管家抱来一堆账簿丢到她面前,每一本都不是他们家在云县的生意。

账簿在石桌上垒成了小山,她爹指着账簿道:“闺女,这些可都是你伯父先前送来的。”

梅萧仁大致翻了翻,多是宣州的绸缎铺子,这些生意从前被萧临垄断,他们家根本插不进手。

她放下账本,继续摇扇子,点头应道:“我知道,是我让他们送来的。”

“他们当真愿意把这些生意交给咱们?”萧父仍是一脸难以置信,“我估算过,这至少是你伯父家的半边家业,他们当真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早拿晚拿都得拿,他们当年对你不公,如今还不吐出来怎说得过去。”

她爹从不曾踏出云县,消息不怎么灵通,对于官府的消息更是闭塞,应当还不知道萧临的事。

她也不能将萧临做的那些勾当告诉她爹,否则她爹会担心她的安慰,更加反对她继续做官。她只说是萧家良心发现,想要弥补。

“其实爹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指望分什么家产不家产的,咱们家现有的银子够子子孙孙吃上几辈子。”萧父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叹了口气,“爹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小梅,你今年已经十九了……”

“十九又如何?”梅萧仁端起茶盏吹了吹沫子。

她爹说着脸上就带了笑,“不过爹也不催你,因为爹前几日逢见一个高人,让他给你算了一卦。”

梅萧仁饶有兴趣地抬眸,“结果如何,他可有算出我何时能位列首辅?”

“爹给你算的是姻缘,不是前程!”她爹瞥了瞥她。

梅萧仁顿时没了兴致,垂眸喝茶。

萧父挪了挪身子,面对着女儿,一本正经地说:“这一卦算得极好,爹信。”

梅萧仁忍不住一笑,“有多好?难不成他掐指一算,断定你老人会有个上门女婿?”

“什么上门女婿。”她爹招了招手,越发认真的说,“那位高人说了,你命里夫星亮,不简单,你的夫君非富即贵,说不定是个大官。”

“大官,多大?”

她爹想了想,随口便道:“怎么着也得和知府大人一个品阶。”

“那我觉得你老人家明日可以上街去问问,问问谁家给儿子算命算出来妻星亮的,让他来找我。”梅萧仁拿着折扇敲了敲自己,“你女儿我刚升了官,正好和知府一个品阶。”

“又升了?”她爹凑近了盯着她,“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这次回来是来向你老人家辞行,我已接到调令,要去京城任职。”梅萧仁笑了笑,“我在官场摸爬滚打,没遇到你老人家想要的女婿,但遇到了不少贵人。”

“唉,你要是个男儿,爹一定这就去给祖宗烧香,谢祖宗庇佑。”

梅萧仁白了他爹一眼,“正因我不是男子,你才更应谢祖宗庇佑。”

萧父喟叹:“不过儿子也不一定靠得住,你看子丰,出去一年多了,至今不肯回来,他爹病了,想见他一面都没辙。”

说起楚子丰,梅萧仁方才想起当年她和楚子丰逃命的那一出。

那时要取楚子丰性命的是活阎王,如今她已知活阎王是顾楚钰的亲信,一向只奉其主子之命行事,说明要杀楚子丰的人其实就是他已贵为丞相的堂兄。

顾楚钰为什么要杀楚子丰,她还不得而知,也就无法断定楚子丰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大宁。

梅萧仁仅在家里住了两日,第三日就准备启程赴京。她正在厅堂里与她爹辞行,家丁匆匆跑进来道:“老爷、小姐,县里发生了件大事。”

她爹皱眉,“咱们这个下小地方,能发生什么大事?”

“县令老爷……县令老爷昨夜被人给杀了……”家丁抖着声音说道。

梅萧仁惊然:“谁杀的,什么仇什么怨?”

“不知道,听说死得挺惨,尸首被丢在县衙外,凶手还用他的血在墙上写了字,如今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咱们这儿来了一群悍匪,遇人杀人,遇官杀官。”

云县这等边陲之地从不缺这样的流言,但凡发生什么命案都能搅得人心惶惶。

若她还在老李身边,那这桩案子铁定归她管,虽说如今已卸任,但她仍想去现场看看究竟是怎样一起命案。

梅萧仁和她爹乘轿到了县衙外,下轿就见这儿已是人山人海,百姓们正堵在县衙外议论纷纷。

有人指着府门前的地上说:“县令老爷今早就躺在那儿,死相可惨,被人给抹了脖子。”

梅萧仁透过人缝看向地上,尸首已被抬走,不过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未干的鲜血。她又看了看左右,见两边的墙上被人用血写了几个大字——死不足惜。

单从这几个字来看,这起命案就不是什么遇官杀官、遇人杀人的悍匪所为。县官之死,多半是与人结了仇。

“小梅,别看了,怪渗人的。”她爹劝道。

死的是县官,非同小可,若其死因不明,那这桩案子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府衙会派人来处理这桩案子,她还要赶赴上京,不适合再插手,仅是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

转眼间,她的目光落在了门外的鼓上,鼓面也被人用血留了印记,不过不是字,而是画了一个图案。

这个类似一团火的图案她见过,在高靖书与流火帮往来的信封上,但凡是流火帮给高靖书回的信,信封上都印有这个图案。

这么说命案是流火帮的人所为?

她对这个流火帮已是颇为耳熟,流火帮先是帮着山匪挟持她,后来又助高靖书栽赃嫁祸和刺杀顾楚钰,如今又杀了一县县令……

每一件事都与衙门或官员有关联,可他们没有一次怕过,气焰相当嚣张。

她曾想查流火帮的底细,但被老李给拦了,老李说他们背后有朝廷的人在操纵。

朝廷的人准许他们杀朝廷命官,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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