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钰的身子越来越烫,他把头埋在她脖子间,呼出的气息洒在她微凉的肌肤上,亦是灼热。
梅萧仁被他抱得越久越难安心,总觉得药效若是解了,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鼻尖在在她脖颈上轻轻地刮来刮去,道:“萧萧,你说完了,现在该我与你说了。”
梅萧仁往后仰了仰,让他站好,待他抬起头来,她发现他刚才的语气也如他的眼神一样,让人觉得沉闷不清透。
她伸手捧住顾楚钰的脸,“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就……唔……”
他毫无征兆地低头含住她的唇,舌以不算温柔的势态撬开她的唇,探入齿间。
梅萧仁惊得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眉头轻轻蹙起,越发觉得他中的不像是软筋散……
他仍低着头,肆意地占据她唇齿之间,捕捉她软而甜的舌尖,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让她已恢复起伏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着他。
梅萧仁的后背还露在夜风里,与身前的暖成了鲜明的对比,未几,一只温热的手掌从她腰间往上游走,抚上她的后背。
梅萧仁觉得舒服,长睫下的眼眸轻垂,但是心里又有跟弦绷得紧紧的。
忽然,她背后袭来一股空前的凉意,外罩的大袖衫已被他游走与她身后的手给拉下,连带雪肩也暴露在昏黄的灯辉里。
他吻过她的嘴角,用轻而密集的吻,细细勾勒着她脸颊的轮廓,在她耳垂上啜了一口,惹得脸颊和耳扇更为通红。
梅萧仁浑身都绷着,好似没中软筋散也僵了四肢。
她皱眉道:“不……不是要说话吗?”
“嗯。”
他像是被人搅扰了美梦一样,半梦半醒地应着。
顾楚钰松了环住她腰的手,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她毫无遮挡的背上,在她垂下手之际,拉住衣襟一扯,顺势剥落了那件纱衣,跳舞是美,此时让人觉得碍事。
梅萧仁一愣,还没回过神,又被人拦腰一抱,丢到了床榻上。
她上半身只剩一件藕色的抹胸,床上的被子也早就被她拿走,身边没有可以用来蔽体的东西。
即便面对的是以后的夫君,她也还没有做好什么准备,有些羞怯地屈膝坐在床榻上,待他靠近时,伸出手去抵在他身前,颦眉,“慢着!相爷,你中的真是软筋散?”
顾楚钰握住她的皓腕,稍稍用力便将她的手从他身前移开。
没了阻挡,他欺身而上,迫使她躺下,俯看着她。他又松开她的手腕,与她五指相扣,将她的手掌固定在她头顶上方。
“楚钰,你怎么了?”梅萧仁喊他的名字,想唤醒神智越发恍惚的他。
“萧萧,软筋散有解药。”
“你服了解药?”梅萧仁惊异。
他点了头。
“解药是什么?”
他俯下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珠,在她耳畔轻吐:“五石散。”
梅萧仁顿时急了:“你傻不傻啊顾楚钰,那是毒……”
他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啜了几下后,抬起头道:“软筋散,唯有体热可解,越暖解得越快,五石散便是最好的解药。”
“若想让身子变暖,用热水浸浴不也可以?”
他笑了,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颇为无奈地道:“你以为这是在自己家?”
梅萧仁想了想,对今日的情形而言,五石散不是最好、却是最方便的解药,他不能在这儿浸浴,却可以趁昊阳不注意的时候服下五石散。
“但这是邪药,伤身不说,还会乱人心智。”她又气又急,“你明知这是昊阳的圈套,为什么宁肯中了招之后来解,也要答应她?”
“我若不答应她,你今日会赶回来?”顾楚钰碰着她的额头,闭目轻言,“比邪药更让人难受的是相思,因为无药可解,还有,卫疏影说是我把你撵走的,再加上些许内疚,每一日都是煎熬。”
“真是,我在待在京西是因为先帝皇陵突发异相,一日大雨后,墓室最外面的石门开了,奉命镇守皇陵的官员急得团团转,怀疑墓室被窃,让我们去查查。”梅萧仁躺着,又言,“我带人去了,发现墓道里的门都关得好好的,没有进贼,可是第一道石门怎么都关不上。”
顾楚钰趴在身上,把头埋在她脖子间,对此不置一词。
“其实,老丞相与我说过之后我就不怎么气了,再气也是气你不与我说实话。”梅萧仁皱眉轻责,她扭头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耳朵,“可你也不该用这种法子逼我回来,你忘了,大学士当初中了五石散,推了夫人不说,还和岫玉……”
“萧萧,五石散再是能乱人心智,在我眼中昊阳还是昊阳,你才是你,不至于乱到连自己夫人辨不出的地步。”
顾楚钰亲了亲她的脖子,继续道,“正因我今日尝了此药,才能断定卫疏影当日绝非毫无理智,他推朱氏或是因为烦躁,但不至于连后面发生过什么都记不清,除非他已不省人事,既已不省人事,又能做什么?”
梅萧仁骇然:“你的意思是,岫玉的孩子真的有端倪?”
“不说他了,说你。”顾楚钰撑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梅萧仁,“还是那句话,你因别的男人送命,让我怎么办?别忘了,救命之恩你还没报,想赖账?”
“那时事发突然,我本想拉叶知,让他避开,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我……”梅萧仁沉了口气,不再往下说。
再怎么解释都无用,他说得不无道理,换作是他让她差点当了寡妇,她会更气。
她望着顾楚钰,叹道:“那……看在我今日回来得还算及时的份上,将功折罪?”
“赦你无罪,再犒赏你的功。”
梅萧仁好奇:“赏什么?”
“让你插个队。”
梅萧仁的耳根子更红了,捶了下他的肩,责备:“听见了就听见了,乱调侃什么。”
夜还很长,他的身子仍旧烫得厉害,可想他人有多难受。
“我知道五石散用凉水浸浴可解,这儿多有不便,要不我们回去?”
顾楚钰摇了摇头,还将她压在身下不放,贪恋这般耳鬓厮磨,仿佛让他意识浑浊的并非邪药,而是她身上在散发一种幽香,能摄人心魄,激起无尽的欲望。
“那你要怎样?”
他在她耳边道:“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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