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转身,只见刘辰星正拧着眉盯着她。
不想与她多说,她转身欲走。
“姐姐!上次的事情我给你解释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刘辰星叫住她。
“小宇今天都不接我电话了,你,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沈觅有些想笑。
为什么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偏偏要把她给加进去,弄得她里外不是人,什么事情都成了她的错。
“你们两个的事情,拜托自己去解决,我还没那么无聊!”语毕,她想走,却见刚才追着黑影而走的林川已经喘着粗气回来了。
林川的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你们认识?”他道。
说真的,这个问题沈觅也想问。
“不,不认识。”刘辰星目光闪躲,飞快地答道。
沈觅嗤笑一声,将东西递给林川,“打扰了,二位慢聊。”
林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冲刘辰星说道:“你等一下,我跟这位说几句话。”
她有些云里雾里地被林川拽到了一边。
“林先生......”
“刚才那个人是偷拍的,扔下了这个。”林川说着,将手里的黑色小相机递给了她,“我问谁派他来的,他打死都不说。”
沈觅蹙眉,打开相机,里面满满的都是她的照片,她和谁见面,和谁吃午饭,什么时间去了哪里,通通都有!
只要她离开了家门,就有照片一路跟拍。
“那个人呢?”她冷声问。
“扔下相机就跑了。”林川探询地看着她许久。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很神秘。”他幽幽的问道。
沈觅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谢林先生!”
林川笑了笑,目光落到了正在门口张望的刘辰星身上,“你跟那位认识?”
沈觅摇头,“不认识,你们认识?”
“恩,刘氏千金,我家族联姻的对象。”
林川笑了笑,云淡风轻的答道。
沈觅闻言愣了愣,一时间脑子里有点乱。
“二位,会结婚吗?”她眨了眨眼,不自觉地问出了声,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对一个刚见第二次面的人打探的太多了,尴尬地垂头,“不好意思,我问得太多了,我还有事,你也去忙你的吧!”
“好的。”林川扯了扯嘴角,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感谢你。”
沈觅满身疲惫地回家,宋姝文正在给她熬药。
“你回来了?刚才杰森打电话来了。”见了她,宋姝文笑了笑。
她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席烈呢?席烈为什么不打电话?”
宋姝文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说席烈还在做任务,他也是好不容易打个电话,给你报个平安。”
“你呀,放宽心就是。”
沈觅闻言松了口气,瘫坐到了沙发上。
过分,杰森都有时间打电话,就他没有!人杰森还是个单身,他又是老婆又是家人的,居然电话都不打一个!
“我一会儿要出去。”宋姝文将药水端给了她,柔声道:“相亲对象叫我出去吃饭。”
沈觅闻言笑了笑,“挺好,去吧!不过,少喝点酒!需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宋姝文点了点头,到玄关处换了鞋,便出了门。
她掏出林川没收来的相机,一张张翻看着,通过这些场景,看得出来,从席烈走后,这个人就一直神出鬼没地跟着她,短短几天,足足拍了上千张照片,让她不由地后背一凉,想到了席英月说的有人给席家寄自己与刘辰逸见面的照片了。
看起来像是刘辰逸干的,又觉得哪里不对。
上次见面之后,刘辰逸没再骚扰过她,而且他要是想这么做的话,老早就可以,何必非要多此一举到席家抛头露面,还扯上了席宇,如果只是为了造成席家对她的误会,那未免也太小儿科了,根本不是他狠厉的作风。
心事重重地收起相机,她打开电脑,发现段黎给她发了一封邮件,示意她这几天找时间去公司一趟。
洗了个澡,她躺在床上,翻出手机,席烈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天以前。
“这烦躁又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过分,太过分了!”她烦躁地嘀咕着,刚准备扔下手机,电话就来了。
她一个激灵,看了一眼来显,是宋姝文。
“喂,怎么了?”她狐疑地问道。
“您好,这里是暮色酒吧,这是您朋友的手机吧?她现在喝得不省人事,你过来接一下吧!”对面很嘈杂,一个男声急匆匆地说道。
沈觅闻言一愣,“你是怎么能用她的手机的?还有,她不是跟别人一起的吗?”
“啊,她设的指纹解锁,我试了一下,就打开了,别人我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倒在包厢里。”对面解释道。
“好的,麻烦您报一下地址。”沈觅无奈地叹了口气,起床换衣服出门。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各种声色场所最热闹的时候,来到暮色酒吧门口,转悠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停车位。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服务生样子的人站在包厢门口,东张西望着,似是在等她。
“你终于来了,她醉的不轻!”服务员将手机给了她,然后指了指里面,宋姝文果然醉的不省人事,正瘫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所幸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并没有什么被欺负的痕迹。
“需要帮忙吗?”见她瘦瘦弱弱的,转了一圈都无从下手,服务员热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打电话找人。”沈觅礼貌地笑了笑,随即掏出手机,准备给赵子皓打个电话帮忙把这个人给扛回去。
突然四周一黑,要不是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真以为自己又昏了过去,她回过神来,发现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居然还顺带把灯给关了!
她用手机手电筒照着路,一转身,却发现面前有一双皮鞋正离她只有十公分!
心下一惊,她抬起手电筒想看是谁,却觉得脖间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
痛,浑身都痛。
四周很安静,她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抬头,发现席烈正穿着一身军装,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席烈!”她忍不住喊。
然而他的眸光冰冷如霜,任她怎么呼喊,都不曾再向她靠近一步。
她不可置信地一低头,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四周都是怪笑着的魔鬼,仿佛要一口口地将她吞噬。
“不要,救我,席烈,救救我!”
他却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留给她一个绝望又狠厉的背影。
“不要,不要!!”
她一声惊呼,理智回到现实,挣扎着睁开了眼。
正对上了席家老少的脸。
脑子里茫然一片,她愣怔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儿媳妇,你醒了?”陈曼率先迎了过来,一双眸子红通通地看着她。
“妈......你,你们怎么都在这?”沈觅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席重锦和席英杰都在,宋姝文正坐在不远处抹眼泪。
“是谁绑了你,你还记得吗?”席英杰紧绷着脸,眉头紧蹙着,语气冷硬地问道。
沈觅闻言一愣,思绪蓦地回到了之前。
她被人打晕了,可是她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见,期间发生了什么,也毫无所知。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痛苦地扶额,却发现自己手腕都是淤青,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让不法之徒有了可乘之机,都是我不好......”宋姝文红着眼眶,语气抑制不住地颤抖。
病房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不一会儿,医生推门而入。
“检查结果出来了,沈小姐体内没有遗留什么证据,但不排除有被侵犯过的可能,还是建议您报案处理。”
沈觅闻言,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什么证据,被侵犯??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如坠冰窟,声音有些发抖。
“好了,你们先出去谈,儿媳妇需要静养!”陈曼说着,推了推席英杰,忧心忡忡地说道。
席重锦重重地叹了口气,“烈儿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语毕,他战战巍巍地出了房门,留下沈觅,宋姝文和陈曼在病房里。
“妈,你告诉我,医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我被......”沈觅焦急地抓住陈曼的手,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儿媳妇,你别乱想......你人没事就好,别乱想!”陈曼眉头一簇,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对不起,我昨晚就不该出去......”宋姝文红着眼,踱步到窗前,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谁能告诉我,我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觅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想到自己可能已经......她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凌晨一点,我接到歹徒用你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对方冷冰冰地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我吓坏了,当即叫了人去找你,可是......已经晚了......”陈曼痛心地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沈觅冰凉的手上。
沈觅闻言呼吸一滞,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我被侵犯了吗?”
“你别听医生毫无根据的判断,他只是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儿媳妇,别多想!”陈曼摇了摇头,看见面如死灰的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妈,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沈觅垂下头,哑着嗓子道。
“儿媳妇,别哭,我们都很担心你!”陈曼喃喃着不肯离去。
“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一言不发的宋姝文扶起陈曼,这才将她拉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了,她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短短几个小时里,她失去了一切。
最宝贵的东西被玷污了,她无法再面对席家人,无法面对还在外执行任务的席烈,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眼泪无声地流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如死灰,想从那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
“谁都不许在孙媳妇面前提起这件事!”
病房外,席重锦冷着脸,低声命令道。
“孙媳妇被不知名的歹人所害,这件事可能跟我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嫁进席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就得负责到底!”
“爸,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平息外界舆论,那歹人好像存了心要整我们席家,居然铤而走险地将这件事给曝光了出去!我怕,儿媳妇会因为外界的风言风语,受更大的伤害......”席英杰叹了口气,颇为痛心地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叫英月去办了,烈儿一走,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事情,这,到时候可怎么给烈儿交代!”席重锦痛心疾首地叹着气。
“现在也联系不上烈儿,儿媳妇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陈曼抹了一把眼泪,忧心忡忡道。
“若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我真想给老魏打个电话,不管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罪犯给我挖出来!!”席重锦怒喝。
......
沈觅蜷缩在门后,看着自己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青紫,心如死灰。
为了不引人耳目,席家媳妇离奇失踪三小时的传闻被席英月力压了下来,沈觅也不能再在医院多呆,在他们的安排下,连夜出了院。
她没有回席家老宅,而是回到了市中心的家里。
宋姝文愧疚万分,一进家门,就忍不住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罪该万死,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不好!”
沈觅木楞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有心思宽解你的愧疚,起来吧。”语毕,她挪着步子,一言不发地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打开衣柜,她看到了席烈的睡衣,工工整整地挂着,鼻头一酸,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突然之间,这里不再是他们的爱巢,倒像个让她羞愧难当的地狱。
他交代了无数遍,做决定之前长点脑子,可是她一直像个愣头青一样到处乱撞,将自己置于这无法回头的境地,真的是辜负了他。
想着,她悔恨难当。
嚎啕大哭了许久,对宋姝文焦急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哭得累了,便瘫到在地,望着华丽的吊灯发呆。
她一夜没合眼。
脑子里一刻不停地想了许多。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总是围绕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总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故人,还有自己总是一念之差做出那些错误的决定,通通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飞快地回放着。
感慨命运的不公时,她也在后悔自己的不作为。
畏首畏尾,从父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起过头来,谈恋爱遇到乔西哲,盗用她的作品抢占了她深造的名额,她忍了,还傻乎乎地等他回来。
刘辰逸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她怕麻烦,也忍了,以至于到现在,结婚了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方雪欺负赵子皓,刘辰星在席宇面前胡言乱语挑拨是非,她也忍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只是因为她好欺负而已。
而退让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人想要一举把她击溃。
她想不出除了刘辰逸那个公子哥,谁还跟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整个城市慢慢苏醒,地球依旧转着,没有人能够对心如死灰的她感同身受。
“起来喝药吧,我知道你没睡。”门口响起了宋姝文小心翼翼的声音,她收回了思绪,慢吞吞地站起了身,打开了门。
“我不要再喝药了。”她说着,结果宋姝文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放回了流理台上。
“可是阿烈说,你干什么都可以,药必须得......”宋姝文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解释道。
“为什么?我又没病。”沈觅说着,去浴室刷了个牙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色,狠狠攥紧了拳头。
“你回去吧,事已至此,估计也没人再愿意花什么心思对付我了。”
一语既出,宋姝文的脸色一变。
“阿烈不同意我就不能走,这件事等他回来,我会亲自向他请罪......”
沈觅闻言勾唇一笑。
“我知道你喜欢他。”她阴仄仄地瞟了她一眼,“但是我不知道,你说好的去跟相亲对象吃饭,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还只有你一人!”
宋姝文眨了眨眼,眉头一蹙。
“你,你这是在怀疑我?”
沈觅闻言笑出了声,“我身边,除了席烈,有能相信的人吗?”
“昨晚我确实去吃了饭,之后那人约我去喝酒,我承认是我的失误没有注意到酒水有问题,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至于他后来去了哪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压根就不知道!”宋姝文说着,秀眉紧蹙,一张秀气的脸涨得通红。
“啊,那为什么被下了药的你没事,被抓的却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沈觅声声质问着,情绪有些激动。
“我说过,我不知道!”宋姝文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沈觅深吸了口气,冲她伸出手,“手机给我一下。”
宋姝文心里憋屈,但依旧是照她说的把手机掏了出来,递到了她手上。
“指纹解锁是哪个手?”
宋姝文闻言一愣,随即冷下脸来。
“我们这种人,从来不用指纹解锁!一旦出了什么事,很容易就被人破解了手机,我不知道你又想说什么,我是喜欢席烈,但是很早之前就放弃了,我现在对于你们二个,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啊,是吗?那那个给我打电话的服务员,是怎么轻轻松松地解锁了你们这些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沈觅不依不挠地盯着她,怒火中烧。
“我当时神志不清,并不知情!”宋姝文笃定地回应着,“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对你下这种毒手!我是一名军人,我行的正坐得端,从来不屑与不法分子为伍!”
沈觅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将手机还给了她,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换了身衣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她不顾宋姝文的反对,便独自一人出了家门。
到了这种地步,估计对方正在享受让她生不如死的喜悦,哪里还可能顶风作案,再对她下毒手呢?
楼下多了几个带着相机的记者,似是在等着抓住她,刨根问底昨天那几个小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开车,躲避了众人的实现,跑到后门打了个出租。
掏出手机,她拨了个电话。
“见一面吧,我在以前经常去的大桥洞下面等你。”
想做的事情太多,与其寻死觅活以泪洗面,担心无法面对席烈,还不如来个痛快。
“师傅,去大桥。”
二十分钟后,她在空无一人的大桥下面,看着潋滟的波光出神。
现在已是初秋,早上有点凉,让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她转头,刘辰逸正带着晦暗不明的表情甩上了车门。
“太阳仍旧从东方升起......你是怎么破天荒的想见我?”
沈觅眺望着远方,不答话。
“怎么,现在看来,比起那个动不动就杳无音讯的男人,我这种执着又专一的人,更适合?”刘辰逸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带着些探寻的意味。
“你派人跟踪了我。”沈觅不看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显而易见。”刘辰逸倒也爽快,“毕竟找不到你,会让我很不爽。”
“拍了几张没营养的照片,想给席家人看,却不曾想一点小浪花都没掀起来?”沈觅轻笑,一双眸子里带着刘辰逸从未见识过的清冷。
以前她的眼里有烦躁,有愤怒,也有过恨意,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是让人特别不爽的冰冷。
“看来你还是不懂小爷的脾气。”刘辰逸不屑地嗤笑,“我从来不屑于背后来这种,我想见你,我就得见,我想弄你,就直接弄你,这种拐弯抹角的,没有意思。”
他这是变相地否认。
“这么看来,我一个小小人物,仇家还挺多。”沈觅淡淡地说着,并没有什么情绪。
“因为你的眼光极差,遇到的都是那种,玩小伎俩的小人。”刘辰逸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挟自己的亲妹妹,把一个单纯天真的姑娘,变成了你的帮凶,真是下得去手。”
“感谢夸奖,我只是在摸索,你到底害怕哪一套,现在看来效果不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亲自出马。”刘辰逸舒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清净。”他叹道。
“开什么玩笑,小星昨天还被迫跟相亲对象见面。刘辰逸,以前我至少敬你是条汉子有什么说什么,现在也学会为自己开脱了。”沈觅鄙夷地瞟了他一眼。
刘辰逸眸光一冷。
“沈觅,我到现在还敢说,我对你从来没有一句假话。”
沈觅吸了口气,无所谓地笑了笑。
“如你所愿,我现在如同身处地狱,每日每日,痛苦难过。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击溃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失去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这一辈子也死而无憾了。”
刘辰逸闻言蹙眉,“我还没发挥,你就难受至此了?”
“还不够吗?还有什么招?除了绑人,颠倒是非,抹黑我,还什么别的吗?还有的话,我就等等你,没有的话,刘辰逸,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沈觅脸色煞白,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眸子,心底一片冷清。
“你把话说清楚,绑人?抹黑你?”刘辰逸脸色一沉,似是在隐忍着怒气。
“不然呢?还有人像你一样恨我?”
刘辰逸冷笑。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恨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没人像我一样喜欢你!”
语毕,他黑沉着脸,气冲冲地上了车,如疾驰的箭一般离开了。
沈觅蹙眉,慢腾腾地蹲下身,缩成一团,看着江面上来去的游船,捡了块小石头,咕咚一声扔到了水里。
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江水,她突然有种跳下去就一了百了的冲动。
“沈觅!站住!!”
身后突然响起宋姝文声嘶力竭的呐喊,下一秒,她如同一支箭一般冲了过来,一使劲,将她绊倒在地。
看着喘着粗气一脸惊慌的宋姝文,沈觅有些愣怔。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她冷声问。
宋姝文表情一滞,翻身下来,仍旧死死地钳住她的胳膊。
“我在问你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姝文清亮的眸子闪了闪,随即深吸一口气,钳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在沈觅的质问声中,她沉默良久,慢吞吞地开口:
“天天跟踪你的人,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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