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凑上前去,拿起一枝花。
“妈,这个是什么?”
陈曼笑了笑,“这是桔梗花,上次在花圃里我不是还指给你看了嘛。”
宋姝文眸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阿姨,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奶奶,一会儿再过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觅幽幽地叹了口气。
“儿媳妇,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就是看你们聊得很开心,想一起聊聊天。”沈觅一派天真无邪道。
“文文啊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不过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们小两口该怎么过怎么过,不要受旁人影响。”陈曼说着,拿了朵花在面前嗅了嗅。
沈觅忍不住咋舌。
席家虽然男丁多,但是几个女人的心思一个比一个细腻,个个心如明镜似的,与她们一比,高下立现。
自己简直和她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妈,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为了平静的生活在努力。”她眨了眨眼,乖巧地说道。
“那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曼打趣着,笑盈盈地说着,美目中带着些许深意。
“知道了妈,席烈最近忙,都没时间回来陪你们......”
“对了,过几天是你宋叔叔为家里老人举办的金婚宴,别忘了通知烈儿,一定要到场。”陈曼突然想起来,叮嘱道。
“金婚啊?我一定通知到。”沈觅眨了眨眼,宋家几口人她还只见过宋姝文和宋景轩两口子,也没听她说过家里还有两个高寿老人。
中午宋景轩被留下来吃午饭,宋姝文乖巧地坐在席重锦旁边,时不时地帮他倒酒。
“听闻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今天看着小沈精神不错,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席间,宋景轩说着,声如洪钟地笑了笑。
被点了名的沈觅尬笑了一声,随即端着茶杯站起身,“谢谢宋叔叔的关心。”
“外界的传言不要介意,现在的人就是喜欢看热闹。”宋景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言语中虽然是安抚,但听得人格外不舒服。
“传言?”席重锦蹙眉,显然是还不知道其中缘由。
“既是传言,当然不会介意。”沈觅不动声色地抬头,乖巧地笑了笑。
宋景轩点点头,“那就好,有事就找宋叔叔,虽然权利不及这几位长辈大,但是有些方面还是能提供些许便利。”
沈觅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切是怎么回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应和。
“听文文说你们成了很好的朋友,真是让人欣慰。”宋景轩说着,后半句却是对旁人说的。
“那可真好。”陈曼笑着拍了拍沈觅的肩膀,“文文性子冷,我还为此担心不已呢!”
一群人在饭桌上,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沈觅听了都尴尬。
草草地吃完了饭,她上楼陪林美娟吃饭,然后准备回家。
“我也要去市里,能捎我一段吗?”正准备上车,宋姝文在众目睽睽之下问道。
她哪里还有说不的道理?
一路上,沈觅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她知道宋姝文跟着撵上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她也就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我跟阿烈这么多年的交情,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说,你还挺厉害。”宋姝文说着,脸上带着笑意,一双眸子里却是阴沉沉的,冷若冰霜。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听起来不像是夸奖。”沈觅开着车,慢腾腾的说道。
这个女人在她心里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她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跟阿烈说了什么,但是我问心无愧,他总是会相信我的。”
宋姝文说着,语气里没有什么波动,反而平静得毫无波澜。
“说实话,我跟席烈,闲暇聊天都没想到过你。跟他说什么,我也没那么闲。”她笑了笑,不置可否道。
“那就好。”宋姝文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再说话。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看起来好像要下起雨了。
沈觅一言不发地将车子开到市里,宋姝文在一条商业街下了车,还礼貌地给她道了谢,这才施施然离开。
刚准备回家,杰森的短信发来了。
“嫂子,快来,大哥有事去了厅里。”
沈觅愣愣地回了句:“干嘛?”
“你不是要亲自见犯人?快来,我把人都支走了!”
她心下一沉,问清了地址,便飞快的驱车而去。
这是一所郊区的看守所,除了一扇暗黑的大门,四周是高墙,高墙上面是一层又一层的电网。
她有些楞,她一个法盲都知道,这还没判,是不可能抓到这边来的,大概是席烈专门把他接过来,在这边单独询问。
杰森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了她来,便迎了上来,将她带到了里面。
带着她七拐八弯的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前面。
“人在里面。”杰森说道。
“那,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好吗?”沈觅犹疑了一下,开口道。
“嫂子,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杰森蹙了蹙眉,一脸郁闷地说道。
沈觅叹了口气,“那你还是进来吧!”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扇铁窗,里面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上面坐了一个男人。
昏黄的灯光下,沈觅能看见他两鬓斑白,整个人又瘦又矮,看起来四五十岁,这会儿正闭着眼睛在假寐。
看来似是熟悉了这些场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抬起头来!”杰森敲了敲桌子,厉声道。
男人慢吞吞地睁开眼,一双浑浊的眸子淡淡的瞟了沈觅一眼。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换着方儿来都没用。”男人咧嘴一笑,悠然自得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沈觅眉头蹙了蹙,看来他是不记得她了。
“哟,这位小姑娘,挺眼熟的。”男子盯了她半晌,咧开嘴笑了。
她心里一沉,被他笑的有些毛骨悚然。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男人敛起笑意,“就是啊,算你倒霉?”
“嫂子,他这几天一直是这么个态度,这张嘴很难撬开,你还是别问了。”杰森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怪就怪,你成了席家的人,哎,不然受伤的也不会是你了。”男子说着,居然笑出了声。
“还敢笑?”杰森脖子一梗,作势要冲进去揍他。
“姑娘,你要是让这个烦人的男人滚出去,我还能跟你聊聊天,我喜欢跟美女聊天。”男人冲她抬了抬下巴,奸笑道,精瘦的脸上挤出细细的褶子,一双眸子闪着精光,盯得沈觅怒火中烧。
“杰森你先出去。”沈觅拍了拍他的肩膀,板着脸催促道。
“嫂子......”
杰森终是拗不过她,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你跟席家有什么怨什么仇,不敢对大老爷们下手,只敢欺负女人?”沈觅板着脸道。
男人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丝毫没有自己是个罪犯的觉悟。
“女人好啊,想干什么都可以。”说着,他奸笑一声,听得沈觅浑身起鸡皮疙瘩。
“听说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希望她受到如此对待的时候,你也笑得出来。”
男人闻言面色一动,“哟,调查过了?”
说着,他狂妄地笑出了声,“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也劝劝那位姓席的,不想你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就适可而止!”
“罢了,反正我也会查出你女儿是谁,你加诸给我的,我都会还给她!”沈觅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受他影响。
“我女儿?我都二十多年没见了,是死是活我都不关心!”男子嗤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
“还有,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你以为我对席家能有多大影响?恐怕你是挑错了对象,现在的婚姻不过一个几块钱的红本本,你当真以为这种望族会为了我这种人,做出什么让步?打错算盘了你。”沈觅慢腾腾地说着,虽然是心口胡说,但是却也是现在许多人的现实。
“哎呀,那可怎么办呢?我试试?把那天拍到的东西,公布一下?”男子摇了摇头,故作可惜地叹道。
沈觅闻言眉头蹙起。
他果然留了什么杀手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已经隐隐感受到了不安。
“你都被抓了,想做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她沉声说着,似是在刺激他。
“开什么玩笑,在我被判刑那天,就是席家蒙羞之日。反正我在牢里呆了半辈子,也习惯了,比起外面别人指指点点,我觉得里面更舒坦,看日子,没几天了吧!”
男人嘚瑟地晃了晃脑袋,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一句句话轻如鸿毛,却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沈觅的身上。
“别想跟我谈条件,我也没什么条件,拿钱办事,吃免费牢饭,怎么着都是赚。”
“行了小姑娘,你也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嫁到了席家,运气不好!”
沈觅蹙眉,沉思着,正欲开口,杰森推门而入。
“嫂子,大哥要回来了,你还是先走吧!”
烦躁地叹了口气,跑了一趟,一无所获。
只知道这个人是被别人指使,手里还有看似很厉害的武器,而且有同伙,或者是雇主。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罗彦北。
烦躁地从里面出来,在杰森的催促下飞快的上了车离开了。
回到家,她给赵子皓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关于绑匪的事情,这才得知他叫李军成,二十多岁的时候入狱,二十年才出来,这下又要进去了,大概一关就是一辈子。
还真如他自己所说,在监狱里反而更自在。
只是他拿钱办事,反正自己又花不了,把钱无非是给了家人,赵子皓说他有个女儿,叫李子青,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以前的老婆早就离了婚,没了音讯。
忙活了大半天,她觉得有些困顿,吃了药便窝到被窝里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被门铃声吵醒。
困顿地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发现门外的人居然是罗婉儿!
她的脑子飞速地思考着,罗婉儿今天跑来这里肯定没有好事,该不会是以为罗彦北的事情与他们席家有关?
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罗婉儿好像知道家里有人一般一直摁个不停,最终她还是拗不过,慢吞吞地开了门。
“姐姐,我打听到了你的地址,贸然来访,打扰了。”
罗婉儿今天一头长卷发披着,画着淡妆,一双眸子清凉如水,看起来像一个乖巧的小萝莉般,人畜无害。
“请进吧。”沈觅看了她一眼,打开了门。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她客气地说着,到流理台给她弄喝的。“水?咖啡?还是果汁?”
罗婉儿客气地摆了摆手,“不麻烦姐姐了,我不喝。”
沈觅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慢吞吞地踱到了沙发边。
“你哥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你好像找错了人,并不是我或者我们席家人做的。”
她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谁做的我不知道,不过反正我哥也做错了事情,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罗婉儿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那你是来......干嘛的?”沈觅偏了偏头,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操作。
“就是来跟你聊聊天,怎么了,来的不是时候吗?姐姐忙吗?”罗婉儿乖巧地坐到她身边,软糯地问道。
“不忙,你说吧。”
“姐姐,我知道我哥的事可能是谁做的,大概是刘辰逸吧,毕竟因为你,他可是很生气。”罗婉儿说着,好像被抓进局子里的不是自己的亲哥,而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实在不好意思,你这种曲线甩锅我不背。”沈觅眨了眨眼,耿直道。
“我说了,我哥也是做错了事情才让人有机可乘,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虽然你很嫌弃,但是我还挺喜欢刘辰逸的。”
罗婉儿的直接让沈觅一愣,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就好,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虽然他一心只有你,我在旁边说多了他也觉得烦,但是感情这回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就是挺好奇你们的过去,他是怎么喜欢上你的,你结婚了也不肯放弃。”罗婉儿的眉目间都是好奇的神色。
“不合适吧,再说了我跟他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上次不是下了决心,他退后一步,你就上前三步吗?”沈觅蹙了蹙眉,柔声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罗婉儿垂头丧气地说着,突然看着她窗外发呆。
“感情就是这样吧。起起伏伏,捉摸不定,让人一颗心跟着上上下下,欢喜忧愁,都是快乐的一部分吧。”沈觅也叹了口气,喃喃。
“可是我现在只有忧愁......”罗婉儿喃喃,“我算是看清楚了,刘辰逸那个人,虽然给人感觉不怎么样,但是他有一生一次的纯情,那就是你。除了羡慕,还有点小嫉妒。”
“刘辰星都结婚了,你也会遇到个不错的男人的。”沈觅勾了勾嘴唇,瞟了她一眼。
“说起刘辰星啊,我不是太喜欢她。之前还跟我说爱的死去活来,居然跟别的男人结了婚,这不是在亵渎爱情吗?”罗婉儿大大咧咧的说着,面露不悦的神色。
“反正,刘辰逸还没结婚,我就再坚持坚持,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再说放弃的事。”
沈觅闻言点了点头,“加油。”
这一点,这丫头跟刘辰逸还真有点相似,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根筋。
“要下雨了啊,姐姐。”
沈觅闻言转头,外面的乌云黑压压地垂得很低,不少高楼大厦隐没在雨雾里,阴沉沉的空气里仿佛飘着丝丝凉意。
“姐姐,我们出去玩儿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吗,晚上也是下大雨,那天早上是我跟刘辰逸第一次见面。”罗婉儿不知怎的,思维有些跳跃,让沈觅这个老人家一时半会儿都跟不上节奏。
蓦地感觉好像很久远了,那时候她还没嫁人,还在为生活的一些琐事烦恼。
一转眼,变化太多了。
“天晚了,我不太想出门。再说了,你哥现在状况不好,你还出去玩,不太好吧?”
回过神来,她答道。
“我不担心他,反正有人会帮他,也不缺我瞎操心。说来我哥也挺辛苦,出了事老爷子装病往医院一躺,剩下的事儿全落他身上了。要是我爸还在的话,肯定能帮他不少忙。”罗婉儿叹了口气,面上带着些清纯却又沧桑的神色,看得沈觅有些愣怔。
似是看出沈觅有点懵,罗婉儿眨了眨眼,“我说的爸是他爸,我没有爸爸。从小就是他爸妈把我带大的。虽然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是他亲妹妹,而是......”
“......”
“哎呀,一不小心说的有点多了。”罗婉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小我爷爷把我管的太严了,我都没机会接触其他的人,姐姐你别介意哈,我这就回去。”
说着,她站起身,冲沈觅招了招手,作势要走。
“啊,对了,姐姐,今天跟你说的话,是因为很喜欢你才说的,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哥哥很坏,而把这些话告诉别人。”
沈觅眨了眨眼,“呃,好的。”
“那我走啦!”罗婉儿轻巧一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有些懵。
不知道这个罗婉儿是怎么回事,突然来跟她说了一些没有实际意义不着边际的话,却又不经意间给她提了好几个重要的点。
她不担心罗彦北,因为有人会帮他。她不是罗彦北的亲妹妹,而且居然还有后半句没说完,让她一阵捶胸顿足。
不过说起来,这个罗婉儿和罗彦北的画风确实截然不同,要不是他们说自己是兄妹,还真没有人会这样联系到一起。
收起心神,她踱步到厨房里忙活,席烈这几天确实很辛苦很累,在外面承担压力,回家了还要顾及着她的情绪,让她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翻找了菜单,她决定做点清淡滋补的饭菜给他吃吃。冰箱里的食材不是太多,她拿了把雨伞,换了双鞋子,便出门到楼下超市买菜。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有些凉,透着她薄薄的毛衣,渗进了骨头里。
买了几个青菜和酸奶,还有一些菜单上面的必需品,她这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回走。
毛毛雨时不时伴着冷风吹到她脸上,出门随意踩的鞋子也打湿了,一点点东西累的她直喘气。
“想买什么给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身后突然响起席烈低沉的嗓音,她一转头,发现他没有打伞,正动作迅速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就是一点小东西......”
话语间,突然响起一阵低鸣的引擎声,沈觅下意识地将席烈拉到自己跟前,一偏头,就见一辆眼熟的黑色跑车亮着红色的尾灯一溜烟冲进了雨幕里,路边的积水哗啦啦地飞溅,将她的裙子都淋湿了。
“......!”刘辰逸这个大猪蹄子,真是无处不在!莫不是正在跟踪她,这会儿还故意溅她一身?
幼稚!
“下着雨还跑出来,本来体质就差。”席烈瞅了一眼她湿哒哒的裙子,忍不住唠叨道。
“这不是看你辛苦嘛?想专门给你做点大补的吃吃,你还说我,唉,命苦!”沈觅摇了摇头,瘪着嘴斜睨了他一眼。
“准备做什么?”席烈挑了挑眉,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雨伞。
“给你准备了山药!山药的特性知道吗?俗话说,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床受不了!”沈觅摇头晃脑地说着,颇有些得意。
“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席烈咋舌,无语地叹道,“之前那娇羞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哪有?”
“之前是怎么说我的?精虫上脑?”
“没冤枉你吧......”她干笑。
“你这位同志,思想很危险。”席烈说着,轻笑一声,并提醒她注意地上的积水。
“唉......”沈觅长叹一口气,“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怀上小席烈让我难过了很久。但是我想了下,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贫血排卵难受孕,我不信。”
席烈眸光闪了闪,不答话。
两人慢腾腾地在雨中漫步到家门口,却见杰森正在楼底下来回踱着步子,见了席烈,举着个手机一阵风似得朝他奔了过来。
来不及顾及沈觅的脸色,他便急匆匆地开口道:
“大哥,情况不好!出事儿了。”
安心不乱说:
每个周二对我来说都是死亡周二,实在没什么时间码字。
我每天也是码得多就更的多,码得少就少发一点。
没什么存稿,裸奔到头秃!
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多多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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