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第二天早上一觉睡到了十点多,她被楼下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换好衣服下了楼,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客厅中央,王玥正忙前忙后的招呼。
“呃,你回来了?”她愣了愣,心中一喜。
席烈悠悠地转身,冲她咧开嘴笑了。
“我不在家,你可真能睡,作息都不规律了。”
沈觅伸了个懒腰,踱步过去,冲他挑了挑眉,“不是说还要一个多星期嘛!”
“恩,行程有变,领导已经离开了,就交给别人接手了。”席烈说着将她纤细的腰肢搂进怀里,下意识地用大手摸了摸,痒得她一个激灵。
“你干嘛呀,人都在这呢!”
“不错。”席烈收手,满意地点了点头,“最近好像胖了。”
她闻言,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踱步上了楼。
“别进来,我要换衣服!”她扯着嗓子喊道。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还是在暗示我?”席烈悠悠一笑,推门而入,悠长地叹了口气,将她搂进了怀里。
沈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不悦地蹙起了眉。
“你抽烟了?”
“没。领导抽。”席烈抚着她隐隐突起的肩胛骨,疲累地将头靠在她的脸旁,“我真的想锲而不舍地去申请文职。每天上班下班,好歹能看见你。”
“......咋了?”沈觅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腰肢,问道。
“这次出去,一直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全是你一个人在家里行不行。好几次领导跟我聊天我都走神。”席烈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对自己都感到很无语了。
“真是的,我说了我没事的啊!你这样玩忽职守,要是失业了,可怎么办呀?”沈觅无语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嘀咕道。
“我看也快了。领导看我心不在焉,知道我担心着大病初愈的你,这不提前放我回来了么。”席烈笑,宠溺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今天降温了,多穿点。”
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自顾自地踱出了衣帽间。
沈觅听话的找出一身厚毛衣,草草换上。
席烈正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的眉眼间带着些疲倦之色,她叹了口气,找了床毯子给他盖上,静静地坐在一边盯着他看。
“最近没休息好。”席烈没抬眼,声音喑哑地说道。
“睡吧睡吧!我去吃个早餐。”沈觅拍拍他的胳膊,起身踱步到楼下,王玥正忙活着给她做早餐,李梦在厨房里跟着看厨子忙活。
“你老公回来啦,我还是搬出去吧!打扰你们就不好了。”李梦见了她,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一脸的揶揄和羡慕。
“不至于吧!你就安心住着,直到事情解决。”沈觅无所谓地笑了笑,自顾自地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李梦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老是打扰你们,不太好。”
“没事,我老公回来就很快处理了。”沈觅说着,冲她挤了个让她安心的笑容,“等下次,我们再去找找你爸,兴许就解决了。”
李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吃完早餐,沈觅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里,发现沙发上没有了席烈的身影,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最近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嘿嘿一笑,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发现一个颀长的肉色身影正伫立在一片水雾迷蒙中,真是秀色可餐。
正在洗澡的席烈感觉背后有点凉,一个转头,正对上她迷蒙的眸子,还在咕隆地咽着口水。
“看够了吗?”席烈轻轻地叹了口气,居然大大咧咧地转过身,让她看个够、
沈觅回过神来,飞快的捂住眼睛,害臊的转过身去。
“老婆,给我拿一下浴袍。”席烈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喊道。
“......”沈觅无语地叹了口气,去取过他的浴袍和浴巾,撇着头递给了他。
谁知手腕上一紧,她一个趔趄,被直接拽进了浴室,跌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哎呀我的衣服都弄湿了!”她一声惊呼,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忍不住低声咆哮道。
席烈的发梢还在滴水,浴室的热气没有散去,正迷迷蒙蒙地包裹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热。
“大白天的,真能闹。”她嘀咕着,本想一把推开他,却不经意摸到了他结实的胸大肌,惹得他一阵轻笑。
“口是心非。”
“哎呀,赶紧出来!老不正经!”沈觅无语地一跺脚,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却不曾想被他俯身钳住肩膀,愣是在她的唇角亲了一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拖鞋都湿了,她翻了个白眼,飞快地退出了浴室。
席烈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她恨不得一拖鞋扔过去。
等席烈收拾好了出来,她已经拿着宋姝文给她的文件袋在沙发上等着了。
看了她一眼,席烈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大步流星地踱了过来。
“什么东西?”他问。
“宋姝文让我交给你的。”她答道,随即将文件袋递给了他。
“我实在忍不住就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个U盘,要密码,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的密码吧?”她老实交代道。
席烈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我们都有,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别误会。”
沈觅眨了眨眼,无语地瞟了他一眼,“我没有误会,我怎么可能误会你们二个......她可是......”
话说了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说,只好咽了咽口水,把话茬又咽了回去。
“恩?我看看。”席烈不疑有他,打开文件袋,瞟了一眼纸上宋俞的信息,随即拿出U盘,起身准备去书房。
见她愣在原地,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她拽到怀里。
“你是我家属,没什么不能看的。再说了,你也不懂。”
沈觅闻言瞟了他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邀请她一起看的意思,高兴地扯了扯嘴角,忙不迭地跟着他回了书房。
她很担心宋姝文,也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就差这U盘里的内容了。
席烈熟稔地打开电脑,将U盘插了上去,飞快的输入了一串数字,这才打开了U盘。
沈觅凑在旁边定睛一看,里面的内容很多,都是录像之类的东西。
席烈大概地浏览了一遍,找到时间最早的录像,点开了。
画面中间出现了宋姝文的脸,看样子是正在安装摄像装置,身后是偌大的客厅,能看见房门。
沈觅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弄这些东西,而且还用了安全系数这么高的东西存储了起来。
席烈拧着眉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好动了动手指,点开了下一个。
除了宋姝文在里面晃来晃去的,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一连翻了好些个,她发现还有些角度是卧室的,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个摄像头还是夜视的,能拍到晚上的影像,看到宋姝文在床上睡觉,席烈有些不悦,抬手就想关掉。
“诶,别啊,她肯定有什么事才会把这个发给你,耐心点,我又没说什么。”她下意识地开口拦住了他。
他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还是听了她的话,没有动。
“你要是累了,就我来看吧!”她好心好意道。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见了她,她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你?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席烈抚着她的肩膀,低声问道。
“她......”沈觅正欲开口,蓦地想起宋姝文之前的叮嘱,叫她不要把自己自杀的事情说出去,犹豫了一下,撒谎道:“我前天见她了,她说正好叫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
“就这样?”席烈有些不解。
“恩......没说什么,然后被宋俞接走了。”沈觅小心翼翼地说着,期望席烈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然而席烈不再答话,只是用了倍速播放,再一次投入到视频之中。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一无所获。
席烈的脖颈有些酸痛,沈觅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抡着小拳头,帮他捶起了肩膀。
“有没有好点?力道重不重?”
她热心的询问着,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技师。
“挺好。”
席烈来了精神,认真地答道,随即点开下一个视频。
沈觅跟着他看,发现视频里是夜晚,宋姝文的客厅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而她还在沙发上喝酒。
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不一会儿她放下酒杯,起身去开门,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推门而入,由于灯光不是很足,男人的脸有些模糊。
席烈蓦地坐直了身子,一双眸子如同火炬一般灼灼地盯着屏幕。
她也忍不住盯着看,发现男人一进来就对宋姝文搂搂抱抱的,而宋姝文好像是很反感,推开了他好几次。
男人似是怒了,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
宋姝文是个练家子,此刻在男人面前,也不过是一只弱鸡,怎么反抗都被他一一化解。
让人烦躁的是,摄像头有些远,声音接收得并不清晰,两人在里面争执了些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只见男人忽而欺身而上,将宋姝文推倒在摄像头前的沙发上。
席烈眸光阴冷,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沈觅忽而有些汗毛倒竖。
“席,席烈......”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席烈阴沉着脸,没有答话。
“这个人,这个人是宋俞啊!!”沈觅低声惊呼着,嗓音有些颤抖。
画面上正在欺负宋姝文的,那张侧脸,她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就是宋俞那个坏蛋!
席烈浑身都僵住了。
沈觅有些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别看了,别看了......”
宋姝文衣衫凌乱,被宋俞毫不留情地压在身下,发生了什么,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席烈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一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散落一地。
沈觅也没了话,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宋姝文说的,就是这个吗?
没脸见人了,就是因为自己被宋俞那个混蛋......
她看着盛怒的席烈,觉得脑仁有点痛,扯了扯他的浴袍袖子,此刻压根就不敢说出宋姝文是他妹妹那样的话了。
她怕他直接冲过去把宋俞弄死了。
下意识地,她冲过去将他的电脑合上,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大手。
席烈紧咬着牙,噌地站起身,转身就要出门,被她着急地抓住。
“那个,别,别走,先听我说!”
“宋姝文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见的她?她是什么情况!”席烈绷着脸,眸子里是令她胆寒的怒意。
“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行不行,三言两语说不清......”沈觅从未见过他因别人而这么生气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握了握他的手。
席烈坐定,眉头蹙成深深的川字。
“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他说着,言语冷漠如刀。
她为难地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天......耗子出任务,出事的人是宋姝文。我跟着去了医院,才见到了她,我发誓她没跟我多说任何事,包括这个宋俞的事情,她也没有讲,只是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我把东西交给你。”
“我还把她接到这里来了,不信你可以问王姐。可是,晚上,她,她又被宋俞给接走了。我不知道宋俞跟她说了什么,她叫我别告诉你,也别找她,只要把东西给你就成。”沈觅的声音低低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激怒了他。
“她出了什么事?”席烈冷声问道。
“她,她在她公寓里割腕了。警察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碍,我想留她也留不住,好像是被宋俞给威胁了,急匆匆的就走了。”
席烈闻言不再答话,只是紧蹙着眉,一双眸子里全是凝重。
“宋俞是宋家私生子,他为什么会这么对文文?”
沈觅闻言一愣,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一咬牙,抬眸紧紧盯着他。
“我听刘辰逸说了,宋姝文不是宋家亲生的!她,她应该是你一直在找的另一个妹妹......”
“你说什么?!”
席烈闻言果然震怒,大掌拍了一把书桌,巨大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头皮都麻了起来。
“你骂我也好,这种情况我没胆量告诉你。”沈觅垂首,被他吓得小心脏突突直跳。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席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愠怒。
“你,你刚离开家,刘辰逸就告诉我了,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来得及说,本来想等着你回来解决,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对不起......”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满心愧疚地垂下眼睑,等待着他的责难。
看着她的样子,席烈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放缓语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么多事,语气有点不好。”
“没,我没关系,我就是担心宋姝文她,她会有什么事。”沈觅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文文把这个东西给我,就是想让我掌握证据,一次性把宋俞给弄垮。我比你还担心,但是现在贸然出动,必定是害了她。”席烈烦躁地握拳,捶了捶桌子,冷声道。
“那个,还是让我来看视频吧,有问题的我帮你记下来,你,你去缓缓,顺便想想办法。”沈觅害怕视频里还有什么事情他承受不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席烈此刻确实有点心乱如麻,心里有股子想把宋俞捏碎的冲动,便听话地起了身,“再看一会儿,有事叫我。”
语毕,他挺直了脊背,出了书房。
她忧心忡忡地打开电脑,又一个一个地翻看了起来。
几十个视频,除了前面几个是风平浪静的,后面每隔几个,宋俞就会出现在公寓里,或是在客厅,或是直接冲到她的卧室,有几次,还带着旁的人,钳住瘦弱的宋姝文,似是在说什么严重的事情,视频里声音很小,急得她抓耳挠腮,恨不得钻进视频里去。
宋姝文这些天经历的,犹如人间地狱。
令她有些毛骨悚然。
眼尖的她也看到,好几次家门打开,门口都立着人,甚至有那么几次,她被人直接拦住了,没让出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宋姝文大概是被宋俞给软禁了。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宋俞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个什么都不知情的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
折磨她,他的心里能好受?
真是个变态!
最后一个视频,宋姝文穿着一身吊带裙装,满脸的苍白无神,她缓缓靠近摄像头,那眼神里,没了当初的灵动和生气,多了些绝望和冷漠。
“席烈,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以前做过的错事,我会统统处理好。以后,不要念我,也不要恨我。”
突然屏幕一黑,视频戛然而止。
那之后的事情,她不得而知。宋姝文是怎么把东西藏到车上,真是让她不敢想象她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她现在才知道,她割腕自杀,是她最后的搏斗。
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接触到外界的人,才可能把宋俞的行径传出去。
沈觅坐在电脑前,脑子有些木。
不知怎的,对这个一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的女人,产生了些许同情,和愧疚。
好像阴差阳错之间,是自己害了她。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出了书房,发现席烈正阴沉着脸在外面抽烟。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头。
见她出来,他抬眸,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她默然地踱步到他旁边,一言不发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都是汗,手指冰凉,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回握了她的手一下,席烈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半截烟给掐了。
气氛一度很沉默。
“是我害了她。”良久,他开口,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不知如何安慰他,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说话。
“我早知道宋家有个私生子,却因为自己的不悦,强行把这一切加诸给她,若是没有那一次,宋俞不会出现,也就不会......”
席烈说着,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有野心,才做得出拍你们照片的事,你不要自责了......”沈觅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下午我想去趟宋家。”席烈收回心神,冷着脸道。
她心中一沉,有些焦虑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你要去干嘛?”
“放心,我只是去问个好。”
沈觅叹了口气,假装没看到他眼里按捺不住的杀意,闭嘴不答话。
席烈连午饭都没吃,就出了门,留下她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在客厅里发呆。
“夫人,吃饭了。”王玥好声好气的叫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回到了餐桌上。
“你好像不太高兴,老公回来了怎么这幅表情?”李梦眨了眨眼,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沈觅扯了扯嘴角,低声答道。
“哎呀,小别胜新婚,累是肯定的嘛,吃饭吃饭,多吃点,补补!”李梦很轻易地就想歪了,她也没心思去纠正她了,只是点了点头,默不吭声地喝了一口汤。
一顿午饭吃完,席烈没有回来,也没听到他的消息,她有些焦虑,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停不下来。
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了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多难受了。
“夫人,电话,电话。”王玥一路小跑,送来她的手机,她看了一眼来显,居然是刘辰逸。
“有事说事。”她急吼吼地说道。
“席少将回来了?”那头的刘辰逸悠闲地问道。
“恩。”她烦躁地应了一声,也懒得去纠结他到底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你把宋姝文的身份告诉他了?”刘辰逸的语气是笃定的。
她听到宋姝文三个字,心里又焦躁了起来,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待会儿你就能在报道上看到,你亲爱的老公是怎么着了别人的道的。”
安心不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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