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子虽然进了厨房,但还是不时地从门框边冒出头来,似乎是在好奇江淮到底是谁?为什么住在自己家里?江淮也不说话,只是善意的对他笑,一时间那孩子也似乎是被江淮看的害羞了,也对着江淮羞涩地笑。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厨房里就飘出了阵阵肉的香味,江淮已经昏迷了许久,虽然他现在身体要比一般的凡人要强上许多,吃饭的频率也降了下来,但还是要不断地进食,远远还没达到辟谷的境界,这下子闻到肉香,居然开始下意识的喉头涌动,肚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作乱,搞得江淮好一阵脸红。
张茂才见到江淮饿狼一般的样子,知道他是饿极了,也没有笑话他,只是说:“江兄弟饿坏了吧?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滴水未进,这下可要好好补补!”说着就扶着江淮站起来,要拉着他进堂屋吃饭。
江淮也就不假意推脱,自然也就随着张茂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到堂屋中,二人正说着话,张茂才的妻子端着几个热馒头、那孩子捧着一碗菜,慢慢的来到堂屋,她叫丈夫张茂才置办好碗筷,有自顾自的到了旁边的橱子,一边取出一坛黄酒来,一边招呼着江淮要喝点儿酒,说是江淮几日没有下床,这黄酒喝下去能有活血的的效用,免得日后给江淮落下什么病根。说着还要拿些其他的东西招待江淮,显得十分热情。
江淮笑了笑,道:“嫂子不必忙了,有些酒肉已经是非常好了,不必再费心了。”这么说着话,江淮心里却是十分温暖,他和张茂才一家非亲非故,对自己这么好哪能不让江淮这样的人心生感动呢?
那小孩子岁数不大,一双筷子倒是用的像模像样,十分灵活,那孩子正要夹一块肉吃,却不料他母亲用筷子“啪”的一下打了他的筷子一下,轻声呵斥道:“大人还没吃,你哪能先动筷子呢!没有礼法!”那孩子往日里吃不到肉,也闻不到肉香,今日好不容易见得一碗肉,心下里正欢喜,却不料被母亲呵斥,不由得心生委屈,慢慢的把手缩了回去。
他母亲还待说些什么,江淮一看,伸手夹起一块肉,放在那孩子面前,轻声笑道:“小家伙,告诉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说着还把手中的肉晃了晃。
那孩子怯生生的,但这块肉失而复得,心下里好不欢喜,当下顾不得害羞,道:“我叫张盛发,爹娘叫我阿发,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一双大眼瞧着江淮,看的江淮都想生一个孩子了,江淮把肉放到阿发的碗里,说:“阿发真乖,大叔叫江淮,你知道别人叫我什么吗?”
阿发看着江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难不成别人都叫你啊淮吗?”江淮呵呵一笑,道:“那你可就错了,别人啊,都叫我江淮!”那孩子愣了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了起来,知道是江淮在逗自己。
张茂才夫妇也跟着笑起来,江淮摸着张盛发的头,也是一阵轻笑,这一顿饭可谓是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江淮就进到了自己的厢房中,自己去打坐休息、疗伤。张茂才夫妇自然是出去劳作,此时正值农闲,张茂才便砍些柴卖柴换几个银钱,他妻子会些针线活,也能到集市上换些钱。告诉、叮嘱了一番孩子后不要打扰大叔休息后,就让孩子自己在家里,陪着江淮,可江淮要自己去疗伤,也就顾不得阿发,叫他自己在家里玩或者找街坊家的孩子玩儿之后,就一门心思的疗伤了,阿发也知道大叔需要安静,也就不再打扰他。
江淮沉下心来观察自己的伤势才知道是十分严重,他本以为不过是皮肉之伤,没那么严重,可仔细研究之后才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料的恶劣的多,体内狼藉一片,勉强能够内视一会儿也是累的江淮气喘吁吁,江淮身上的宝贝又都在一场大战中遗失了,要不是自己灵机一动,缩到逆鳞里,又服了续命丹,怕是根本挨不过来,早就死了。
一时间江淮也没有疗伤的法子,丹药、符箓都没有,浑身道行一个引动就是针扎一般,痛楚难当,就是最为弱小的疗伤符都画不出来,想必是灵魂被震伤了,这下江淮确实是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指着自然愈合,怕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为今之计,也就只有等待江家的人来找到自己了,除此之外江淮竟然是别无他法,要是自己在修士的世界,还要好办许多,如今身处凡人地界,很多事就变得难办的许多了。
江淮也不能练气、聚气,打坐也不过是只能微微的蕴养精神而已,好在江淮还学过一些上等的吐纳功夫,用在疗伤上虽然是效果不大,但好歹是聊胜于无,总比坐待等死好得多。
江淮这里安心静养,却不知千万里之外的江家却是已经炸了锅,江家三公子竟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似乎是人间蒸发一般,寻之不见,时值乱世,能派出的人手也不多,这下可是愁坏了江雷,孙茹芸那日感应到残心钗爆发之后就真气逆流,差一点就走火入魔,现如今还在养伤,若不是江雷拦着,怕是早就亲自出去寻子了。
四大家主又在传音商谈与皇室作战的事儿,其余三人眼见江雷颇有些心不在焉,心下里皆是一叹,镇东王于尚峰长处一口气,道:“江兄,江淮贤侄可点燃有命魂灯?”命魂主宰着人的命数,若是人的命魂散去,就代表着人已经死了,即使没死,也是处于必死的状态,总之是必死无疑,而命魂灯就是把人的命魂割裂一丝,用法术蕴养在长明灯上,若是命魂灯的主人死去,那一丝命魂感应到,自然也会散去,命魂灯也就会随之而灭。
江雷看着于尚峰,微微别过头,道:“唉!我那小儿子,修为还弱,早年间又受过神魂的伤,却是一直还没为他点命魂灯!”三大家主相顾,皆是一阵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