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母亲话里暗含着的撮合一对儿女交往的意思,不需要太聪明的智商就可以品的出来。▲∴
当然现在已经是星际社会,这种话里话外暗示更多带着一种玩笑之意,但却也表示了双方家庭,半真半假的认可。
这一点在地球西方人看来也许无关紧要,毕竟爱情是一种很自我的感受,与他人无关,但对于处事哲学内敛含蓄,习惯以‘孝道’衡量一个人道德标准的东方人来说,却至关重要。
在一旁品出了家长们话里的意味,感觉很丢脸的张木子如坐针毡的打断了母亲的话,语无伦次的气恼辩解道:“妈,我哪有贪玩,收集‘星航’模型是兴趣好不好,就像别人喜欢打篮球、踢足球一样是种兴趣!
至于不交女朋友,那是因为以前觉得年纪还小,没这个必要,高中社会课上老师总说,最近十年,中华民国男性的平均结婚年龄已经达到了三十岁以上。
三十岁耶,我要再过十一年才会到这个年龄,需要那么早就和女生交往吗?”
“高中是不应该交女朋友,但大学就可以啦,”李香芝笑着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儿子道:“好啦,这种事妈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交不交是你的自由。
信用卡给你,一会去‘明知大学’前别忘了买只新手机,补一下电话卡,还有男子汉大丈夫麻烦女孩子帮忙一定要表现的绅士一些,中午的时候,别忘了好好招待一下泰熙,去吧。”
见母亲还是一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的样子,张木子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讲,只能郁闷的接过信用卡,沉着脸说了句,“知道啦。”,按照‘韩朝’礼仪朝顾乔娜鞠躬说了声,“姨母,我出去啦。”,和面颊依然红扑扑的安泰熙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离开‘补教中心’,两人来到文昌洞行人稀疏的马路,颇有些不自在朝路口走去,路上觉得气氛实在过于尴尬,自觉经过两个月的非洲之旅比以前成熟很多的张木子,抢先说道:“泰熙,你看一到早上‘补习班’开课,这条路上的人就少的可怜,现在还是这样啊。”
“去非洲走了一趟,你晒得比黑人土著还黑,玩的很开心吧?”安泰熙斜着脑袋看了看张木子,根本没有理会他穷极无聊,毫无意义的话,开口问道。
“过程很艰难,但结局的确是很开心。”张木子微微一愣,脑袋里瞬间闪过在非洲经历过的一切离奇遭遇,最后一幕定格在自己全身**,只在要害挂着只‘藤瓢’的可笑样子,脸色有些难堪的答道:唯一的遗憾是把行礼、护照统统弄丢了,丢了个很大的脸。
要不然今天也不用还向老妈拿钱买手机了。”
“我就知道凭你的自立能力,去非洲徒步旅行一定会出问题,”安泰熙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问道:“护照、行礼是怎么丢的,被偷、被抢还是自己忘在什么地方,找不到了呢?”
听到这句问话张木子本想鬼扯一番,可正要开口,望见身旁安泰熙那带有几分关心,又带有几分不出所料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突然反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安泰熙随口说道。
“假话就是我的行礼、护照连同钱包都是在非洲‘扎比迪’土人集市上被人偷走的,”张木子想了想答道:“真话就是我因为要做一件关系到后半生命运的事情,结果在海上生了重大意外差点死掉,醒来的时候就现身上什么都没了。”
“啊,听起来真的很惊险,所以东西还是被偷了对吗,好在不是遇到了抢劫,真是万幸。
不过你这种哪里都敢去的行为倒是很有记者的冒险精神,令人刮目相看。”安泰熙笑了笑,迈步走出路口,指着斜对面街道上的公交站说道:“在那边搭九路巴士,坐一站之后转十七路坐到底就是大学路了,我们过去吧。”
“还是先找辆出租车去‘通讯公司’补电话卡吧,”张木子却直接伸手做出拦车的动作说道:“有了手机我通知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接我去银行补办好信用卡,然后我们再去‘明知大’。”
“大学路那边,有整个中华民国的所有的通讯公司、银行开设的营业所,而且这个时间坐快通行巴士比出租车要省时间的多,这里是汉城,是我的‘地盘’,所以要听我的,”安泰熙说着拽起了张木子的手臂,拉着他顺着恰好亮起绿灯的人行道,跑到了马路对面。
就这样,两人在公车站等待起来,大约五、六分钟后,张木子才看到车头油漆着‘9’字的大巴停进了站中,顺着人流挤上车一看还没有了座位。
见他一脸不满的样子,身后的安泰熙‘哔、哔’连刷了两下公车卡后说道:“一站而已,又没有多远,转车的十七路是始站,到时就有座了。”
“我又没说什么。”张木子撇撇嘴说道,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从安泰熙的身上传来,紧接着便见女孩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接通,柔声说道:“是真哲学长吗,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找我…
什么南滨学长住院了,有,有灵异事件生,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真的吗,那的确太奇怪了,‘母带’我三天前就已经看过了,这几天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南滨学长是住在南成洞的综合医院对吗,请转告一声,请他好好休息身体,开学后我一定会去探望他的,再见。”,讲着讲着声音却越来越低沉,最后已变得十分严肃。
站在一旁的张木子本来不是那种热心好事,喜欢探人**的性格,但因为听到安泰熙通话中有灵异事件和住院这两个词,却犹豫了一下问道:“谁的电话,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也不算什么问题,”安泰熙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这个暑假要和大学社团的学长、姐们一起拍摄汉城境内的名胜古迹短片吗,现在已经顺利完成取材了,不过后期剪辑的时候,一个负责拍摄泰昌洞‘进士宅’的学长出了点意外。
据说接连几天不是被东西绊倒,就是无缘无故在楼梯上跌跤,最后因为骑脚踏车摔裂了腰椎已经住院了。”
“遇到‘脏东西’了吗?”张木子又问道,安泰熙不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什么?”
“在我们‘圆台’脏东西就是指那种东西啦。”张木子解释着伸长脖子,呲牙裂嘴的踮起脚尖做出了一个飘荡的动作。
见他滑稽的样子,安泰熙‘扑哧’笑出声来,竟伸手摸着张木子的头说道:“哎呦咕,没想到我们木子都要上大学了竟然还相信这种东西,真是太搞笑了。”
人的心思最是玄妙,如果突然这样随意对待自己的是个同性或长相丑陋的女人,大多数男人都觉得被轻蔑羞辱而产生怒气;
可要是个清纯、美丽的少女做出这种有些冒犯却十分亲昵的动作,多数男人却不会真的生气,张木子此时的感觉就是如此。
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生气,却不出火来的奇怪心情他还是第一次体验,楞了一会,也不知是向谁生气的愤愤说道:“笑吧,笑吧,安泰熙,我事先告诉你,我外公是圆北市最强的法师,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习术法,鬼鬼怪怪的事情见得多了。
你做人那么‘铁齿’,以后最好不要来求我。”
“那么说你还是个‘法师’喽?”听到这话安泰熙瞪大眼睛,惊讶的说道。
“我不仅仅是普通法师那么简单,起乩、扶鸾之术可以说天底下就没有比我强的,要不是见识一下呀…”张木子回望着安泰熙的眼眸,心念一转,脑袋里竟突兀升出想要‘召神起驾’吓一吓女孩的想法,不过仔细琢磨他又觉得这样也太幼稚,便打消了主意。
这时大巴恰好到站,缓缓停下,张木子望望车窗外变得繁华的街景,说了句,“我们到站了。”,直接大步走下了巴士,安泰熙却开始紧跟在其身后,不依不饶的问起了扶鸾、起乩的事情,显然她嘴巴里说自己毫不迷信,但心里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却十分好奇。
无奈之下,张木子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应付着安泰熙的追问,可只讲了几个曾经经历过的‘驱邪挡煞’的故事,就已经引得她不时低声惊呼,嘴巴张大的总合不拢。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等来了十七路巴士,上车足足花费了接近一小时的时间,赶到了汉城大学路,再下车时,相互感觉着关系已经像是交情很深的老朋友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