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笑道:“放心,小兄弟。我们不会说的。”他说着塞给了守卫一个东西,抱着孩子、拉着妻子进了城。
那守卫松开手心,见是一片金光闪闪的鱼鳞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见里面水灵力流转,也明白是个好东西,就收了起来。
太阴秀丽夫妇很快就赶到了巫马府邸外。两人正准备破开结界,却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两位大仙,何故来我府邸,可是有事相商?请进。”话音刚落,塔楼的大门便徐徐打开,四个侍从分立两侧,夹道相迎。
东方白与太阴秀丽闻言相视一眼,俱是一惊。这个巫马红鸾居然能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境界,怪不得在魔界名气那么大。看来也不全是因为好色或狠毒。
东方白携着妻子走入了塔楼。里面一丝阳光都没有,墙壁上是华丽的宫灯,散发出幽冷的光芒。太阴秀丽额间的圆月在一片昏暗中发起光来,照亮了周围。小龙好奇地摸着他母后额间的月亮,太阴秀丽摸着他的小脑袋轻轻地笑了。
只见塔楼正厅坐着两个女子,正喝着茶。左边那个一袭红衣如火,生得妖艳无匹,眼神却无比冷冽,好似万年玄冰;再看右边那一个,素白罗裙裹在姣好身躯上,娇小玲珑,望去虽清纯似水,骨子里却有一股子媚态。
那红衣女子先开了口,笑道:“两位大仙请坐,苦禅,上今年新到的‘冷秋’。”
太阴秀丽深深地皱起了眉,她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跋扈嚣张、好色狠毒的巫马红鸾是这样的。居然还一派风雅地饮茶,而她见着,竟也没觉得多么奇怪。
只是心内更加警惕了,这个巫马红鸾绝对不简单。想着她便笑道:“巫马小姐客气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小姐也不是拖拉之人,我就直说了,麻烦小姐将我那侄子交出来。”
“大仙的侄子?不知是?”巫马红鸾疑惑道。
“木族公子公仪墨。巫马小姐该知道吧?”
“原来是他。他们已经走了,现下不在我府邸里。”巫马红鸾答道,这时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倒显得猥琐。河伯没跟多久就跟丢了,她派人在城里找了几天,连个影子也没见,正窝着一肚子火呢。
可来的这对夫妇实在厉害,还是不得罪的好,便实话答了。虽说她也不惧他们,但毕竟魔界甚远,他们若是执意打杀她,她的家族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太阴秀丽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这位侄子乃是木族族长的幼子,自来疼爱无比,他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不说木族,即便是我明月宫、龙族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澹台明月见状接话道:“这位大仙,红姐她没必要骗你,公仪公子真的不在这儿。我是水族的澹台明月,我们同属五行灵教,我是不会害他的。即使你们不信红姐,也该信我。”
东方白向太阴秀丽点了点头。这白衣女子身上水灵力浓厚,他能感觉得出来。龙族生活在海里,和五行水族的关系向来不错。
太阴秀丽迟疑道:“你们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就别怪我欺负小辈了。”说罢她拉着东方白往府邸外走去。
巫马红鸾站起来提醒道:“他有朋友受了伤,他们肯定还在城内。两位可以细细寻访。”不知道那个精灵小王子好了没有,她对他已算格外仁慈了。
“是你伤的他们?”太阴秀丽娇俏的面容寒霜密布。
“是。”巫马红鸾直言不讳。“在我们魔界,强者为尊,他们比我弱,被我所伤也怨不得人,便如今天,如果两位大仙一起打杀我,我即便死在这里,家族长辈们也不会来借故寻衅。”
东方白心道,这个妖女好生厉害,这番话一出,他们若是动手,就变成借故寻衅、欺负小辈了。到时候魔帝哪里会不管,依魔界中人弱肉强食、极度护短的脾性来看,必定要打上门来,言辞凿凿说他们自家小辈没本事被打了,老东西就跳出来打压别家的小辈。其实这原本就没道理可讲,直接打一场就行了。
想到此,他笑道:“巫马小姐倒是坦白。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们夫妇若真出手那不欺负也是欺负了。不过我们和魔界中人不同。今日就此别过,他日小辈们自会来讨这笔账。我们就不插手了。”
太阴秀丽也道:“依小墨的性情,也必不会放过你。巫马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两人带着孩子走了。
厅上坐着喝茶的巫马红鸾松了口气。总算走了。若他们真动手,她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旁的澹台明月叹了一声,“唉。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那公仪墨什么时候才能是我的……”她圆润的脸庞上一阵担忧,看着单纯可爱,却没想到内心如此淫邪无耻。
“好了。来日方长。你得先保住命才有以后。”巫马红鸾接着道:“你化凡也快结束了,最后这几年我就不陪你了。我等会儿就先回魔界了。你也消停几年,等成仙以后再说。”
澹台明月闻言急道:“红姐你要走?我们在人界这几十年玩得这么开心,你说走就走,不会不舍得吗?”
巫马红鸾气道:“你也长点心吧。我不走,若他们后悔了,一定要打杀我,我没把握全身而退。”
澹台明月见她生气,心慌道:“红姐我错了。你快走吧。等我成仙了再去找你玩。”
“好。”巫马红鸾带着侍从们匆匆往魔界去了。
此时,井底水晶宫内。
钟离怨正割开手腕喂血给太史情,经过这几天的吸收,他的面色好了很多,肌肤莹润,唇红齿白。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太史情身体内部的毁坏依旧严重。
而钟离怨经过几天灵丹的内服外敷,已经行动自如了。只是还不能太过使力,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公仪墨给他端过来一大碗药汤,钟离怨苦着脸喝了个干净。“阿墨,这药也太苦了吧。就不能让谷梁给我做成药丸,再在外面包层糖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