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弱亦恨恨地盯着她,独孤妖不由掩住唇娇媚地笑了起来。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只听她咯咯笑道:“小丫头,这么死死盯着我瞧做什么?”
忽然,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媚笑道:“哦,是了。你定是没见过你的母亲吧?那就好好瞧瞧吧,她就长这个模样。说起来,你生得还真酷似她呢。”
成弱忍不住咬牙喝道:“独孤妖!你少提我母亲,你不配!”
“哦?”独孤妖却是丝毫不怒,只是慢条斯理地道:“是啊,我自然是不配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仙帝的胞妹,我呢,只是一个低贱的狐妖所生,连名分都是苦苦哀求来的。不过你瞧,现下她的一切还不都是我的?”
她笑得灿烂如花,一时十分得意地低头瞧着自己漂亮的指甲,又望了眼成弱,方才继续道:“小丫头,你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嫣姐她生得太美,命又太好,大家同是姐妹,凭什么她的都是最好的?明明她比我蠢多了,修为也没我强!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凭什么我要一辈子卑贱下去?”
说到最后,独孤妖已是歇斯底里、面目狰狞。真是可惜了这一张绝美的脸蛋。
成弱听罢却是怒极反笑,接着笑得越来越大声,甚至揉起了自己的肚子。
“你笑什么?!死丫头!”独孤妖被成弱笑得有些慌,喝问道。
成弱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开口道:“我笑你,丑。真是太丑了!你刚刚应该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那副尊容!即算脸蛋一样,放在你身上也让人觉得丑陋可怖!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满心怨毒的可怜人……真可怜啊……哈哈……”
“你!没人要的野种!我今日就让你瞧瞧谁更可怜!当年独孤嫣死得太容易了,你可得撑住啊,我还想留着慢慢玩呢……哈哈哈!”
独孤妖连声大笑,笑声阴森可怖,吓得一群跟随的护卫集体往后退了一步。最后,突然都一窝蜂地逃走了!他们无意中知道了少夫人身上的惊天秘密,以她的狠辣性格,事后势必会杀他们灭口,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独孤妖此时哪里顾得上这群小鱼小虾,只见她冷笑着走向成弱,手中现出一柄红缨枪。正欲一枪刺下,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
成弱一望之下,吓得不轻,忙叫道:“阿烟,跑啊!别管我!快逃!”
她没想到阮烟篱还是偷偷跟了上来,她现下自身难保,如何能救他啊?
独孤妖见状却是突然诡异一笑,对着阮烟篱柔声道:“好孩子,你做得很好!真是多亏你给我报信,又偷偷改了和司空洛约定的时间呢,哈哈,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给这臭丫头留条贱命的。乖,你让开,让我先废了她的修为。否则,以你的灵力,哪里带得走她呀?”
她对阮烟篱循循善诱,一双眸子已是闪烁起粉色的光芒。
成弱听着这一切,整个人已是呆掉了。心里好似被扎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不停地灌着冷风。一时只觉通体冰凉。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阮烟篱,期待着他开口辩解,哪怕告诉她自己是被逼的也好,她愿意听他解释的。
可阮烟篱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了半晌,他慢慢松开了那只握住红缨枪的手……
独孤妖见状连声大笑起来,手握红缨枪对着成弱的胸口狠狠地扎下!
成弱闷哼一声,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她却是死死咬住唇,愣是忍着没有叫出来。
独孤妖啧了一声,笑道:“小丫头,性子够刚烈,比你母亲强多了。”
说着又狠狠一下将枪头拔出,成弱胸口顿时翻起一片血浪。她连吐两口鲜血,脸色顿时苍白如雪,疼得气都喘不匀了。
独孤妖却是阴森一笑,又举起了那把染血的红缨枪,再一次靠近了成弱。
阮烟篱眼中含泪,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挡在了成弱身前,苦苦哀求道:“够了吧?她已经伤成这样了,不能把你怎样,你放我们走吧!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回来了!”
独孤妖却是不耐烦地喝道:“小子,你给我让开!她是神体,又吃过娃娃果,这点伤算什么!今天不废了她,我决不罢休!”
她一把推开阮烟篱,又是一枪刺下!
正当此时,空中突然疾速坠落一道人影,却已是来不及阻拦住那一枪。
成弱只觉得小腿处一阵剧痛,望去已是被红缨枪刺穿了,伤口顿时血流不止。她只觉得十分头晕,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耳边只隐隐听到一个人惊恐地唤道:“……阿姐!”
太史情见此情景目眦欲裂!一脚踢向独孤妖,每一招都是狠辣至极!
独孤妖立即拔出红缨枪,带出一片血浪,迎面阻挡着太史情的攻击。
太史情惶急地望了一眼已经半昏迷的成弱,心神慌乱之下,差点被独孤妖一枪刺中。
这厢,紧跟在后的清河运剑劈开了铁笼,拉了一把傻掉了的阮烟篱,让他赶紧送成弱回仙宫。自己则带着几个仙卫去帮太史情了。
这独孤妖虽说实力不如太史情,但她会造梦境,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一起上,速战速决的好。
可惜,果然被清河料到了。
他们还未到太史情身边,面前便突然涌现一团团黑雾,几人不自觉间已是走散了。
这是独孤妖的黑暗梦境,她见识到了太史情的强大,不敢与他硬拼,是以耗尽全身灵力放出了一个黑暗梦境。
即算太史情再强大,没有一段时间也是破不开的。
独孤妖阴冷地笑了笑,正准备带走成弱,回头却只看见一地铁笼的碎片,成弱和阮烟篱都已不见了。
“可恶!”她怨毒地咒骂一声,却也只好无奈地回了云空之巅。
此时,阮烟篱正背着成弱慌张地进了林子里那处隐蔽的传送阵。
他手抖个不住,胡乱塞了一堆灵石,急急调好了方位,传送阵顿时快速旋转起来。约莫一刻钟后,他带着成弱出来了。
忍住心头的慌乱惶急,阮烟篱扔下一张雷火符,将这座小传送阵轰成了灰烬。
紧接着,他背着成弱疾步前行,很快进了一所破败的院落。里面落了厚厚的尘土,好似上千年没人住过了。
阮烟篱熟门熟路地找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开了锁,进去了。里面却是一尘不染,看来是提前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