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南慢悠悠的翻看着手里的患者表单，然后停住，点了点纸上的名字，轻道：“唐如波。”
医闹者抬头，略有些疑惑，“啊？”
“听说你以前是位教书人？”
唐如波点了点头，“顾医生，我儿子……”
“等等，简应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提到简应，唐如波面色瞬间变得柔和，“简医生……他是个大善人。我是在去F国求医的时候遇见简医生的。他每年会资助大量的医药费给我儿子治病。”
顾栖南：“除你之外，简应还资助过其他人吗？”
唐如波摇了摇头，“没，他当时还只是个医学生，资助我们就已经是极限。”
顾栖南又继续问道：“除了简应，还有其他人来看过你们吗？”
唐如波不明白这个顾医生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她还有事相求，她不得不答，“或许是有的。”
“何意？”
“F国的时候，我曾经在楼上的窗户处看到过一个女孩送简医生来医院，他们还一起上了楼，只不过进病房的就只有简医生一人了。”
唐如波一边说着，一边悄咪咪的观察着顾栖南的表情变化。
只可惜，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哎，不知道刚刚说了那么多，这个顾医生听进去了么？
顾栖南漫不经心问道：“你以前是在哪里教书的？”
唐如波愣了一会，低着头想了一下，这才答道：：“云锦初中，只是这个学校荒废好多年了。”
顾栖南眯了眯眼，低声重复着，“云锦初中。”
当年的信中，林软提起过她的初中，正是云锦初中。
想到这里，顾栖南附身向前，手搭在桌子上，“听说云锦初中曾经发生过特大爆炸案。”
云锦初中，爆炸案……
恍惚中，唐如波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阵热浪袭来，伴着阵阵轰塌声。
“快跑——”
“轰——”
唐如波猛的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她脸上有流满了泪水，她随手一抹，“是，几个亡命之徒扔了几个炸弹，炸了几栋教学楼。”
“哦？”顾栖南挑了挑眉，显然是不相信，“就只是这样？”
唐如波很肯定，“是。”
顾栖南是肯定不相信的。
若只是这样，那年的卷宗为何查不到，还有唐如波口中所说的亡命之徒，若正那么简单，为何关压在那种地方，大材小用了啊……
“你知道当年死了那些人吗？”
年代久远，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唐如波想了好久，终于从脑海中找到了当年零碎的记忆片段。
“学生都无事，就，就是死了两名老师，还有一名保安，其中一名老师是，是我丈夫，其他的具体名字我记不大清了。”她哽咽了几次。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唐如波微怔，“那，那我儿子……”
“下周五可以手术。”
唐如波一喜，忙感恩道：“谢谢顾医生，谢谢顾医生，谢……”
顾栖南：“不必谢我，主刀人是外科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