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王府,林钰柔在院子里狠狠地折、磨了一院子的花草,这才勉强消气。
晚膳都做好了,元侒也还没见回来,林钰柔安排人去叫他,他倒好,直接把人打了回来。
看着鼻青脸肿的小厮,林钰柔气得脸都青了。
怎么着,这是准备要她将四王妃的位置,拱手让给别人?
林钰柔在屋子里越想越气,那边元侒大概也知道她生气了,实在是害怕那根鞭子。
昨晚连后院都没进,直接就宿在前院书房里了,宁愿挤在三尺软榻上,也不想来解释一句。
今天早上林钰柔问管事,就听到元侒天还黑着,就去皇宫里了,说是找皇上要个差事。
她直接就把筷子扔了,还不解气,将一桌子早膳都掀在了地上。
娘家那边,因为她娘把大鹅子送给她,林钰柔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她爹那张怨、妇脸。
就只剩下三王府这边能吐吐苦水,林钰柔红着眼睛就跑过来了。
跟赵芙苗说元侒地时候,还越说越气。
“三嫂你说他过不过分,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居然光明正大的下我的面子。”
“他要是觉得我这个四王妃不称职,不得他心意,直说了不就好了,非得这么给我没脸。”
说起来,林钰柔觉得十分委屈。
本来昨天元侒要是回来哄她两句,她也不是那种不饶人的性子,结果元侒倒好,不闻不问。
气得她决定就算面对她爹那张怨、妇脸,也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住几天。
等元侒什么时候去接她什么时候回去,元侒若是有种,那就让她在娘家自生自灭,看最后谁熬得过谁。
大不了给她一封休书,她林钰柔指不定能过得更好,而不用天天在四王府受那个鸟气。
她一个皇上赐婚的王妃,如今都比不过一个秦楼女子,以后四王府哪里还能有她的位置?
如今不把元侒彻底制服了,以后只怕是要翻天。
再怎么说,她还有她爹、她几个哥哥,这么多双拳头,揍也要把元侒揍得心服口服。
她还就不信拿元侒没办法了。
赵芙苗就只在旁边听着,也不说话。
这种夫妻俩之间的矛盾,她一个外人真的不好插话。
你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吧,回头两人和好了,想起来,就觉得你是在挑拨离间。
你要是劝她吧,等她这股气消退下去,脑子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你不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反正怎么做都是错的,赵芙苗安心当一个垃圾桶就行了,等林钰柔说完,自然就没事了。
林钰柔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她本来就长的很柔弱的脸,因为心情不好,眉头紧皱,表面上看着跟林妹妹差不多,再想想她的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三嫂,我们练习鞭子吧,好久没和你一起玩了。”
林钰柔不容赵芙苗拒绝,拉着她,让小满在前面带路去演武场,气势汹汹的仿佛要上、战、场。
三王府演武场这边用的人不少。
元修虽然不在王府,但是也有侍卫和武术师傅在练习,因为王妃们要来,一早就有人跑过来,通知这边的侍卫清场。
这会赵芙苗和林钰柔到了地方,就剩下一个偌大的场子,连之前乱七八糟放着的武、器,也一一摆放好了。
看着安安静静的演武场,赵芙苗悄悄松了口气。
她可是好久没舞鞭子了,如今早就生疏,一会真拿起鞭子,只怕连怎么拿的都忘了。
林钰柔拿着鞭子抽坏了几个稻草人,这才冷静下来,转头看着拿着有一下没一下挥着软鞭的赵芙苗皱眉。
“三嫂,你有多久没有练习过了?”
赵芙苗打着哈哈,除了刚开始对鞭子十分有兴趣,后来一天比一天懒,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过鞭子了。
就连元修特意找来教她舞鞭子的师傅,也是在府上吃干粮,因为她真的没兴趣了啊。
“三嫂你这样是不行的。”
林钰柔自觉她三嫂是跟着自己学的软鞭,自己就要认真的教。
干脆拿着鞭子,就在一旁盯着赵芙苗练习,哪里错了就轻轻抽一下。
用的力道很轻,软鞭打在身上疼,但是并不是很痛,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再次一鞭子抽在自己身上,赵芙苗龇牙咧嘴的把鞭子扔给旁边的紫晴,没有一点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了。
“四王爷惹着你了,你折腾他就是了,我真的不行了。”
林钰柔双手叉腰站在她旁边绷着一张脸,看着她这副耍赖的模样,先是生气,随后也笑了,直接靠在她身边坐下来。
“三嫂,你说这秦楼楚馆的女子,当真有那么好吗?”
赵芙苗看都没看她,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就见识过一样,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就算不好看,只要她们把控男人的心,就算她长得跟夜叉一样,男人也会把她当天使。
因此,赵芙苗冷漠的看着她:“不知道。”
“如果不是,那些臭男人为什么跟苍蝇一样喜欢黏上去呢。”
林钰柔说气肯定是生气的,但是气完了,心里也有些茫然,男人不都是如此吗,为什么自己要抓着这点生气呢?
反正自己是正妃,还是皇上赐婚的,元侒对自己再不满,也不敢休了自己。
也因为这个,就算元侒往王府里抬十几个姬妾,林钰柔也不能阻止,否则就是善妒。
皇家只讲究多子多福,并没有说一定要嫡子才行。
不然哪来皇室宗亲哪来的那么多人?
“刚结婚那会还对你好好的,转眼就变脸。”
林钰柔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苦,遇上这么个风、流王爷。
想着,看了赵芙苗一眼,她三嫂可真幸运,几个王妃里,就她日子最好过。
“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男人,是不会明白他们的想法的,自己好好活着不好吗,别想太多,想那么多命,通常活得短。”
赵芙苗拍拍她的肩膀,扶着紫晴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走吧,请你吃披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