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经历可谓是惊心动魄。
很多人都被先前的鬼物给吓得不轻,于是在列车的又一次停靠之后,他们纷纷是选择了下车。
哄哄闹闹一阵之后,列车再次启动。
刘平对这个世界很是陌生,那些城市的名字也全都似是而非,他只能在清醒的时候看着路边的路牌,然后向林道长询问还有多少距离。
其实林道长也是似懂非懂,毕竟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了,每每在刘平问起的时候,他还得专程查看一下手中的地图。
沿途风土人文但是让刘平感觉颇为新奇,而且越是往目的地走,就越能看到很多衣衫褴褛的人。
“听说这边在打仗,军阀,土匪,外国势力交织,人们生活很不安宁。”
看着路边成群结队迁移而过的人群,林道长开口感慨。
这些都是活不下去的人,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那边的环境相对稳定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而因为太穷的原因,他们迁移的过程只能依靠走路。
而且情况也很是不好。
越是往北方走,这里的空气也就越冷,现在已经接近秋末,呼呼冷风吹拂在大地,甚至连树叶都冻得萎缩了起来。
人群拖家带口,身上是厚重但却满是补丁的一副,他们相互扶持,看向南方的时候,眼中带着期望的神色。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有多少人能顺利到达。”
火车停靠在站台,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人群中,几个小脸脏兮兮的小孩处在窗户边上,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车里的人。
刘平一把扯下身前的一大块蛇肉,接着抛到了几个小孩手中。
“吃吧!”
他几个小孩眼中全是惊喜的神色,抓着蛇肉立马便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然而也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哨子的声响,就见得那边人群一阵骚动,然后开始混乱了起来。
人群被驱逐,驱赶他们的,乃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士兵。
沿途有人动作稍微慢了一些,立马就会挨上一枪托,直打得人是痛呼连连。
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人群快速开始分散,原本几个小孩还吃得正香,但忽然就有木棍挥舞的呼啸声传出。
一个士兵脸上全是冷漠,在大声呵斥一声之后,也不管几个小孩有没有反应过来,竟是直接就开始动手。
然而木棍并没有完全落下去,因为忽然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并一把将木棍抓在了手中。
稳稳的,很有力。
“给老子放开!”
士兵一声呵斥,使劲抽动手掌,然而那手掌就像是铁箍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完全是纹丝不动。
“不想死就给我滚。”
有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头更是看到一双冷漠的目光。
原本士兵还很愤怒,但在和这双目光对视之后,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那是怎样一双眸光?
就如野兽盯住了猎物一般,只是简单的看一眼,居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士兵在后退,一步两步,然后被脚下的铁轨给拌了一跤。
但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在爬起来之后,立马飞快逃离了这里。
一直跑出好远,他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周围同伴见状好奇询问。
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士兵只是闭口不言,想要彻底将其遗忘。
“吃了就赶紧离开吧,这里好像不安全。”
刘平温声对几个小孩说着,目光看向前方站台。
那里被清空出一大片的空地,一群士兵排成了人墙,留出中央一条很是宽敞的过道。
又是等了一会之后,过道里终于出现了身影。
那是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汉子,在身材高大的同时,也**着上身。
他们抬着一个东西,用黑布盖着,重量或许不轻,所以几个汉子全都是咬牙切齿。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像是每挪动一段距离,都会稿费很大的力气。
然而也终于是进入了车厢当中。
空空如也的一截车厢,里面除了乘客被赶走之外,就连桌椅板凳也全都被拆除。
黑色物体就这样被放在了车厢正中,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散落在周围,一个个望着中央,全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然后又有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出现。
这群人成分很复杂。
其中领头的是一个青年,其浑身穿着得体的军装,或许是长期养尊处优,只是从远处看去,就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
在他身后,有人穿着杏黄色的道袍,头戴法冠,只将一把桃木剑持在手中,一副随时都能动手的架势。
更往后,则是一群士兵,以及几个背着冷兵器,面庞显得格外坚毅的人。
真的是很复杂的一支队伍。
在这群人上车之后,站台上的一群士兵也跟着蜂拥进入其中。
原本的车厢本来就显得拥挤,自然不可能容得下这么多的士兵,在所有人都上车之后,一群士兵立马就进入了紧挨着的两节车厢。
里面原本有人,而且环境也颇为松缓,但在这群士兵进入之后,车厢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长途奔袭,都是有些累了,现在想要找个位置坐下休息一下,还请大家给个方便。”
当头一人目视整个车厢,然后缓缓开口。
其语气中虽然没有什么威胁的成分,但那明晃晃的枪口却是让人心底发寒。
车厢里的都是普通人,而且一个个还拖家带口,是断然没有勇气和这群当兵的争辩。
第一个人站了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车厢里立马便是一千闹哄哄,一群士兵心安理得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而原本的过道却是有些容不下那些平民。
于是有人朝更后方的车厢走了过去。
见人如此识趣,当头那人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目光再度在车厢里巡视,随后便定格在了一点。
那里并未有人离开,依旧斜靠在座椅上,显得是心安理得。
居然如此不给面子。
他皱眉,然后便那边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去,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
两个光头应该是和尚,但这和尚居然在吃肉。
剩下一男一女,男的有些像是道士,女的则显得有些凄惨,不止是鼻青脸肿不说,浑身也好像没了骨头似的,只是软倒在座椅上。
“我刚才的话你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