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
赵渺渺穿着囚服啃着苹果和士兵聊天
“我问你们啊,我隔壁那个,是犯了什么事啊。”
“回郡主,您隔壁那位乃琥国质子,养的猫伤了太后,圣人震怒,就判了刑”
赵渺渺点点头,又问道
“我前边那位呢?”
士兵蹲下抱着铁栏杆道
“郡主啊,这位乃前朝小公主。”
“前朝的不应该关到掖庭吗?”
士兵极其小声的道
“某日发疯跑出掖庭弄脏了圣人的衣物,圣人震怒,就判了刑。”
赵渺渺打听了一番,将果核扔了,拿起士兵手上的樱桃悠悠的道
“司徒越可真是容易震怒,诶,教你怎么升职,出去当禁卫军,多多做下火的绿豆汤和菊花茶给姜公公送去,然后再花上那么点小钱,你这前途无量啊。”
士兵听着大惊
“佳宁郡主,怎可直呼圣人姓名!被别人知道告发可是要问斩的。”
赵渺渺将樱桃核吐了出来,拿了一把松子递给旁边囚牢里的琥国质子
“怕什么,他都敢违背先帝旨意,敢说本宫所念的是假的,还怕人家说他姓名?”
士兵擦了擦汗,这位小祖宗自从来了昭狱,用刑也不是,供着也不是,太后雇了三拨人过来交代,镇国长公主亲自提了樱桃和苹果过来,而谢华夫人和镇北大将军则半个时辰雇下人来看看。
这小祖宗有什么要求,头儿可是发话了,要是祖宗顺心了,高兴了,个个有赏。
可偏偏有那么不太懂事的找事的来了。
“见过景月公主,时小姐,此乃宫中重地,无圣人之命不得入内。”
“本宫来探望那位郡主的,被关入昭狱,这辈子指不定出不来了呢,本宫作为好姐妹,自然要来探望一番。”
赵渺渺自是听见了门口的争吵声,不一会,那位公主和小姐就一同到了自己的牢外边。
“呦,这昔日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佳宁郡主,这今儿个到了昭狱,怎么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还没受什么皮肉之苦,景月姐姐,难道是我听错了吗,进了昭狱不都要是掉层皮的吗。”
赵渺渺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隔着那道门道
“我当是谁,这不是黄公子的未婚妻吗,怎的,不好好备嫁,来找本宫叙旧?本宫可没什么跟你续的。”
时颜气急,大声道
“快把门给我打开!既然昭狱不舍得给这小贱人行刑,本小姐替着圣人来!”
赵渺渺见着人冲进来了,抓住她的手冷声道
“放肆,见着本宫不行礼,还跟疯狗一般的吠叫,这时大小姐的教养去哪了。”
“佳宁妹妹,见着本宫,怎么也得行个礼吧。”
景月公主倚在门框上挑眉看着赵渺渺,赵渺渺顿时头疼,这人从小与自己不和,这自己入了这地方,倒是忘了这号人物,会来报复。
“哎呀,前边这时大小姐挡住了我的视线,导致我没看见景月姐姐,这不,现在看见了,见过景月公主,公主万安。”
时颜气急,景月使了个眼色,她敢怒不敢言
“佳宁妹妹,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看看,这现下,将军卧病在床,太后专心礼佛,皇姑姑一大堆琐事,你说说,这下把自己弄进了这个地方,还有谁能捞你出去呢,哦,对了,还有你那远在南疆的未婚夫呢,可是,人还在南疆,也救不了你。”
她伸手,细长的指甲划过赵渺渺的脖颈,轻笑道
“这佳宁妹妹呆在昭狱,也挺享受的,这皮肉之苦都没受呢,这可怎么行,虽然你是本宫妹妹,但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赵渺渺伸出手,捏住了景月的手腕,一用力,手便软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景月公主的尖叫声
“啊!赵渺渺!我的手!”
“手不听话,碰我脖子,我不高兴,给你废了。”
她身后的宫女急急忙忙的跑去叫太医,时颜道
“你们还看着做什么,此女心肠狠毒,把公主的手,给折了,还不快押去用刑。”
最后的结果
景月公主那只手确确实实的废了,赵渺渺也被打了二十个板子,昭狱头儿在一旁看着,生怕打坏了这祖宗,最后还是把人打出了血,好生扶回牢房上金疮药。
“头儿,为何对着阶下囚如此之好?”
他摸了摸胡子道
“我总觉得,我这时候对她有多好,以后她也会报答我的,快去把药送给小祖宗听到没。”
——
皇宫。
太液池旁。
司徒越兴致正高的喂鱼,一阵阴风大作,那人从黑暗中朝他走来
“司徒越,放人。”
司徒越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可没接到消息。
“衍辰,提前进城,就是为了来管朕的家事?”
衍辰轻笑,坐在了凉亭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司徒越,可别忘了十年前,孝元皇帝还在的时候,颁布的圣旨,要这么算,你私押我的世子妃,对我的世子妃用刑,依南疆律法,施蚀骨蛊。”
他投喂饲料的手收回,正面看着衍辰,欲开口,衍辰悠悠的道
“大康皇帝一贯容易抵赖,我的世子妃好骗,我可不好骗,天下人也不好骗,那道旨意各国皆知,何况你大康举朝。”
司徒越怒极反笑
“佳宁将我皇妹的手废了,此举,朕足以将她关入昭狱。”
衍辰耸了耸肩
“您皇妹手会被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妃废了,那是您皇妹没用,怪不得旁人,您若实在不放人,那我只好自己来了。”
司徒越哑口无言,想反驳,但又无从反驳,思索了一会,最后道
“佳宁一个都能打我边境五个将领,哪来的手无缚鸡之力一说”
衍辰慢道
“那是你边境将领该操练了,怪不得别人。”
司徒越,皇宫大内有名的嘲讽人的一把好手,在南疆世子爷的嘴下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朕不放。”
“那也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