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准备一下身份,我要去金纳德星。”金色长发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随口吩咐道。
“首领,金纳德星可是联邦的重点星区,您亲自驾临恐怕安全方面会有些问题。”
“哦?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着,不如首领用波亚诺的身份过去,以美第奇家族的身份,想来虽然会有些引人瞩目,但是安全上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呵呵。”波提切利轻笑了一声,“你的想法不错,只是我如果用波亚诺的身体过去,恐怕只会死的更惨。”
钱宁本身就是波提切利守卫分队的一名成员,而且他的性命是波提切利救下的,一千多年的相处下来,钱宁虽然心里对奥罗斯王族还有畏惧,但如果波提切利跟王子冕下决裂,在他内心深处是会选择站在波提切利这边的。
所以这会儿,钱宁也知道了江霖的真实身份,没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巧妙,前脚才算计过人家,后脚人家身份一亮,就直接要通杀全场了。
“首领,我觉得您就应当用波亚诺的身份前去,所谓不知者无罪,王子冕下应当不会公报私仇的,而且他也未必知道之前虫洞空间芬里尔要对他下手的事。”
波提切利摇了摇头,“你不懂。你虽然是分队的成员,但是一分队一直是在王宫的外围负责警戒,你基本没怎么见过圣皇陛下,你不知道奥罗斯血脉王族的能力,那……那简直不是这个维度的能力。”
“首领,如果奥罗斯王族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联邦推翻呢?”这个问题在钱宁心中许久了,他也见识过一些奥罗斯的科技,确实很强大,但是如果说超出一个维度,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所以我说你不懂。克丽丝塔尔陛下毕竟是个女的,当初他就应该打掉这个孩子,然后派出王族的御魂军,什么几大家族,都不是一合之敌。”
“御魂军?王族里有这支军队吗?”
波提切利抬起头看着钱宁,“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关注灵煞族的消息吗?”
“难道……?”
“是的,我怀疑灵煞族就是御魂军。”波提切利点着头说道:“在整个守卫队里只有黑德林见过御魂军,据说那是一支只有王族才能操控的军队,他们所到之处不会有任何生命存活,他们死不了也杀不尽。
只是,克丽丝塔尔陛下觉得御魂军的攻击方式太过残忍,就好像是湮灭级武器一样,她在登基后就不允许这些东西被使用。”
“这……这是为什么?”
“克丽丝塔尔陛下有太多仁慈了,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我才反对黑德林和雅贝拉的说法,让王子冕下过着平安快乐的生活?去他妈的平安快乐,有什么比君临星际还要快乐的事情?
而且一旦让这几个叛徒家族知道了王子冕下的踪迹,还有什么平安可言?曾经辉煌的奥罗斯王族直系血脉成员,被贱民追的东躲西藏,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所以首领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王子冕下的性情如何,但是不论怎样我都要试试,我看黑德林和雅贝拉都忘记他们也姓奥罗斯了。”波提切利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我就用本体过去,至于波亚诺的事情我会亲自向王子冕下交代。”
……
这边江霖已经回到了宿舍,他躺在床上有些愣愣地出神儿。
先是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世界。
好不容易从奥尔特那个垃圾星走了出来,江霖也只是想赚钱当个富家翁。
还没等他赚到多少钱,就冒出了一个老头子的昔日好友,没事总给自己安排这这那那也就算了,好歹还有一定的学分能拿。
接着就是所谓的丽斯阿姨被绑走的威胁,结果遇到了二层虫洞空间,捡了个莫名其妙的宇宙贸易中心不说,还看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历史连续剧。
结果看完了被人告知。
江霖,你,王子,有家国仇恨要报。顺带的你还有一群活了一千多两千年的手下,而且这帮手下可能没那么听话。
这都什么事儿啊!
正在江霖躺在床上疯狂吐槽的时候,阿尔维斯的声音在门外想了起来,还伴随着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江霖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江霖没起来,仍旧是躺着招呼了一声,“门没锁,你进来吧。”
阿尔维斯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江霖躺在床上,“江霖大哥,果然是你回来了,听塞缪尔主任导师说,你去外头探险了。”
“是啊,差点没回来,下回再也不去了。”江霖说着就看到阿尔维斯的脸色不太好,忙问道:“怎么了?”
阿尔维斯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江霖大哥,我……啊不是……我有个朋友遇到了点难题,可是我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想来问问你。”
看着阿尔维斯那副样子,江霖就知道什么“我有个朋友”这种开头基本上说的都是自己。
“那你先说说看吧,我不保证一定能有好的解决办法。”
“嗯。”阿尔维斯点点头。
然后,江霖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狗血故事。
……
在这个故事中,江霖自动将阿尔维斯的“我朋友”替换成了阿尔维斯自己的名字。
阿尔维斯的全名叫阿尔维斯·拉莫斯。
但在他来联邦第一高等学院上学前的一年,阿尔维斯还不叫这个名字,那会儿他叫阿尔维斯·罗林。
在阿尔维斯小的时候,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且他的罗林姓氏,正是随了母亲。在阿尔维斯的印象里,母亲永远都是温柔的,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但是阿尔维斯就是能感觉到母亲似乎总是很忧愁。
小小年纪的阿尔维斯并不知道母亲的忧愁从何而来,他只能认为是母亲一个人可能是很累,所以阿尔维斯一直都很乖、很听话,他希望自己这样能给母亲减轻一些负担。
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送阿尔维斯去了社区的学校,阿尔维斯小时候看起来比现在更像是女孩子,因为这个没少受同学的欺负,甚至于他都不敢在学校上厕所。但是这些阿尔维斯从来没跟母亲说过。
随着阿尔维斯渐渐长大,他发现每过几个月家里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对此母亲给的解释是,这是他父亲命人送来的。
父亲。
这是一个阿尔维斯既陌生又熟悉的词语。
陌生是因为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熟悉则是小时候他也追问过自己的父亲在哪里,而母亲给出的答案永远是:你的父亲在很遥远的星系工作,只有等到工作结束了才能回家。
但是什么时候工作结束,母亲却从来没有说过。
等到阿尔维斯十二岁的时候,就发现每当受到父亲的钱,母亲那几天的心情就会变得不好。
甚至于阿尔维斯在想,也许父亲根本不是去到了什么遥远的星系工作,只是单纯的不要母亲和自己了。
而这一切都在他十三岁的那个早晨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