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将这魔窟毁了个干净,又把这笼中关的女子送回各家安置,才算了结此事。
客栈显然是住不得了,一行人一晚上折腾了个够呛,再出什么岔子实在吃不消。四个人在城外野郊的一棵歪脖子树下便扎了个帐篷,就准备凑合一宿。
沈见霜与沐风诚问起当时沈淮是从何而来,他只说自己是误打误撞闯入暗门,本是暗中观察,见了他们来才现身。
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两人听了也不多怀疑,将矛头转向了魔族。这一路来,魔族多次骚扰,甚至胆大妄为将仙门中人掳去,这背后的势力野心滔天,恐怕与毒害沈徽掌门一事脱不了干系。
“阿淮,此次不光要采得千年雪莲,更要查清背后到底是谁要操纵这个大局,到底是何目的。”沈见霜神情严肃,目光坚定。
沈淮拨弄着篝火,垂眼隐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世道何其可笑,自诩嫉恶如仇之人却与恶人为伍而不知。
宁越坐在一旁抱膝蜷缩着,默默听他们的计划安排。一晚上下来,她其实有些困倦了,但仍强打着精神整理思绪。
书里魔修抓走原主时,原主正在沐风诚的房门口徘徊,想着自己上演一出深夜色诱的戏码。而到她这儿,这一桥段直接略过,魔修将她从睡梦中掳走。到了花楼那一段,原是被人羞辱,现在却是取她性命。
冥冥之中,从她的到来开始,便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她凝视着眼前的篝火,心中思绪万千。
直到有一只手掌按上她的小臂,她才找回飞跑的神思。宁越侧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沐风诚和沈见霜已经去搭帐篷了,只留下她和沈淮两人围坐在火堆一边。
大事不妙,魔头要秋后算账了。宁越下意识往旁边挪动,想离他远点,却被沈淮紧紧抓住手臂,力度不容她反抗。
少年抬手往她手臂上撒了些细细的粉末,宁越才看到自己纤细的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绽开了一道鲜红的伤口,伤口不深,但看上去却很狰狞。
“嘶——,你轻点……”宁越倒吸了一口气,小声抱怨。她看透了,这不管是药粉还是毒粉,都只能照单全收。
沈淮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装粉末的小罐子,掏出了绷带给她细细包扎上,虽然一句话都未说,但比之前轻柔了不少。
火光温柔地轻舔少年的侧脸,纤长的十指抚过宁越的手臂,垂落的发丝扫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勾起阵阵酥.痒。
俊美异常,色授魂与。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的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慢慢发芽,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包扎完成,沈淮在宁越的手臂上飞快地打了个小结,手法熟练的好像做过无数次。
他看向少女,笑中含着讽刺,“宁姑娘可真是一身正气,连自己受伤都不知道。”
宁越收回手看了看那道漂亮的结,撇了撇嘴,这人就连关心的话都说不好听。
“是啊,我一身正气地去救人,还被倒打一耙。”
沈淮凝视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个小小的拖油瓶,却自不量力的做些出其不意的事,让他猝不及防,也让他越来越摸不懂。
“宁越,你难道不怕我吗?”
他可是要杀她,所以现在不该逃之夭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