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是沈淮母亲还未寄出去的信,“谢过师妹,但我想将阳儿带在身边,子怀已经去寻奇药了,一定能有收获。”
即使只用纸笔,也能想象得到写下这话的语气是多么温柔。
看完,宁越才恍然大悟,“方公子”应当是名叫方子怀,是沈淮的生父,而他竟是个魔修。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修仙者与魔修来往已经是为人不齿的一件事,更何况结婚生子,足以让冷仙宗掌门将心爱的弟子赶出师门。
而沈徽,大概就是趁着这时候取得沈淮母亲的信任,带走沈淮。沈淮母亲的死,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她抿紧了唇,思索到了些什么,却并未出声。此时的宁越还不知,少年已经知道沈徽是真正的凶手。
沈淮一语未发,只将最后一封收入怀中,其他的尽数放回暗格。宁越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只见他单手凝力,朝那房子一掷,一个泛着微光的灵力罩子便拢住了房子的全身。
随后,转身便走下了山。宁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矮屋在罩子之中与来时无异,却能品的出来岁月的味道。
“接下来要怎么做?”宁越忍不住问道,随着回门派的时间推进,她想到斩魔大会上的那幕,变得有些焦虑。
两人已然走到了山脚下,沈淮回头看向那山间小屋所在的方向,随即侧身对她说:“今日就是乞巧节,听闻镇子上有过这节的习俗,我们去看看。”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对宁越展颜一笑,嘴角勾起的都是温柔的弧度,而眸子里宛如呈着细碎的日光。
宁越愣住了,高速运转的脑袋此时有点掉线,“啥?”
沈淮你没事吧?别吓我,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
他并未多说,只将手负在身后,往山脚下的镇集中走去,留给少女一个修长的背影,“先找地方落脚。”
等他们在这小镇上找到一间客栈时,以月上树梢。沈淮原本打算喝盏茶便去逛逛,却被少女扯着袖子停下,扭扭捏捏的说自己要换衣裳。
第一次出去约会怎么能穿的灰头土脸的!
沈淮却竟是好脾气的应下了,让宁越受宠若惊,仿佛感觉是换了个人。
她没敢让沈淮等太久,骨子里的怂还是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只洗了个战斗澡,从原主骚包的小衣袋里挑了个淡黄色的襦裙。
不得不说,原主人品不咋的,衣品还是不错的。
“沈淮,我好了。”
一声轻唤从身后响起,沈淮转身看向房门。少女衣袂飘飘,淡黄色的衣裙更显得她亭亭玉立,令人晃了心神。
沈淮眸色暗了暗,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红唇轻启,“走吧。”
两人一路以来,很少有这种闲暇的时间能在外逛逛,竟是让宁越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与沈淮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中间差着半步,也并未被少年看到她绞着衣袖,脸上带着些苦恼的表情。
说来惭愧,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她实在没什么约会经验。以往出门都秉承着该吃吃该喝喝的主旨,吃的肚皮圆滚,现在恐怕还得维持下自己的矜持的形象。
说起来,嘶,腰带勒的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