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宁越心底一凉,周身的弟子纷纷从她身边擦着肩膀走过,她仍站立原地,竟是有些茫然。
她环视着四周,突然有个莫名的想法,沈淮或许就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自己。
“许言?在这儿站着干嘛?”吩咐好诸多事宜安排后的空青刚准备走时,一侧眼才发现这个傻愣愣的姑娘还没走,上去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唤她回神。
宁越眨了眨眼,扯开一抹笑,掩饰住眼中翻腾的情绪,胡乱诹了一句,“这不等你吗!”
空青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信她这理由,不过今天事情实在太多太突然,也没了心思再多问,边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边说:“算你有心,回去吧,早点歇息。你可记住,从现在开始都不得出我们派的大门,否则,”她转过头,特意做了个唬人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当魔界叛徒处理。”
宁越被拉着走,脚步凌乱,眼神闪烁,嘴上哈哈:“我当然不敢啦……”
她岂止敢,甚至还做“叛徒”做出了名。
空青并未注意到她奇怪的神情,听到少女的回答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处理一大堆事宜已经有够她头疼的,这时候就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两人分别在去往住处的路口,各自回了自己的房。
宁越推开自己的房门,吱呀一声,木门轻响,屋内一片漆黑,独她一人伫立在屋中,有些清冷。
她没点上蜡烛,只坐在床榻上,任由夜色将小小房间填满,突然觉得自从来了这里一直悬着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回了胸腔。
宁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一下一下地跳着,轻撞手心,暖意回流全身。
她抬眼望向被框在窗口的月牙,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真好,心想事成。
就这么一眼,桌面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闯入她的视线。
宁越目光一滞,起身走近书桌前,才发现这竟是一盏兔子花灯。
兔子模样娇憨可爱,两只耳朵直愣愣的竖起,倒是像极了某人。
只是宁越无心欣赏,她走时将门窗都锁的严实,而且这弟子的住处都有法阵护着,锁没坏,法阵也无人惊动,那么到底是谁?
宁越捏着这花灯许久,竟是不敢深思那快要冒头的线索。
沈淮吗……?
她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他又怎可能认得出现在的自己便是曾经的宁越呢?
或许是空青?
宁越心头一动,突然想到今日在花灯会空青也对她说过这兔子灯与她很相似这话,而且这住处的法阵钥匙也只有自己与空青知晓,那么大概率也就是她了。
确定后便也没再多想,宁越将今日的思绪抛在脑后,洗漱一番,便上床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出门碰上空青后便笑着朝她拱了拱手,“多谢空青师姐昨晚送的花灯,我很喜欢。”
另她没想到的是,空青竟是愣住了,“啊?我没送你花灯呀。”
两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