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
王清漪忙起身站在司琳琅身后,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顺气。
“郡主,您………等等”
沈锦书早在接触司琳琅的时候就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味,想着自己与她还未深识,也不好出言询问,可现在显然是………
沈锦书打开包厢房门,在门口招呼了司琳琅的贴身婢女挽月,在她耳旁说了声郡主突感不适。
挽月听了郡主不适脸色顿然骤变,当下就要进去伺候却被沈锦书拦了下来,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叮嘱了几句。
挽月觉得沈锦书思虑周全,便吩咐小二重新端来了一杯温水,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子掺进杯中。
沈锦书端着温水再次打开包厢,就听到沐雪临有些尴尬且心虚,摸了摸鼻翼暗搓搓的嘀咕着:
“那……打的也太狠了吧?”
沈锦书嘴角不觉抽了抽,故作不经意地用胳膊顶了下沐雪临的肩膀,随后,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司琳琅:
“郡主,先喝口温水。”
司琳琅不解地看着她手里的茶杯,迟疑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打开杯盖一股熟悉的药香充斥着嗅觉。
司琳琅一口将温水饮尽,朝着沈锦书善意地笑了笑,见沐雪临不自在的神情不觉朝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啐道:
“说你蠢钝如猪害还真是抬举你了,我家挽月又不是你,能把人打成那样?她分明就是诓你!”
“你胡说什么?”沐雪临顿然炸毛,急迫地争辩:
“我从小摸爬滚打长大,是不是真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那样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司琳琅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起身道:“本郡主有事,先走一步,今天咱们就是在这里喝茶,什么都没说。”
说完,司琳琅也不顾身子是不是还不舒服,便急匆匆的出了茶楼。
司琳琅离开后,沈锦书三人也没有多久便也前后出了茶楼。
见天色已晚就邀约王清漪改日再去清慈观。
王清漪本想要相送她回府,却遭她婉言谢辞,遂唤了采菊去雇用一辆马车过来。
回到临斋苑,沈锦书带着一身的疲惫地钻入浴桶里,热乎乎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浇灌在雪白的肌肤上。
也不知为何,在听完王府的秘闻后她的心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唉,自己和琳琅郡主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可她却将这事…………这会不会有些交浅言深了?
沈锦书甩了甩头,将所有思绪抛之脑后,好好地泡了澡,又吃了一小碗莲子百合粥,看了一会书这才在芷兰的服侍下安然入睡。
次日午后,沈锦书正在绣房里绣着花样,却听到芷兰进来禀报,说是严亲王府和沐府均差人送来了谢礼。
“啊!我的亲娘!这,这,这…………”
芷兰在得到沈锦书的授意下打开了礼盒,不禁被里面的东西给吓了一身冷汗。
三魂不见二魂半的芷兰颤抖地将礼盒递给沈锦书过目,心里不自主地在嘀咕:沐府这送的是谢礼么?怎么感觉倒像是威吓?
“额………这个!”
沈锦书忍俊不禁地看着沐府送来谢礼,嘴角抽了抽,这个谢礼也实在是太特别了吧………特别到有点吓人!
狼骨?准确地来说是一副狼爪子骨头制作而成的装饰品!
将狼爪子骨头当作谢礼估计全京师!不,整个大齐恐怕也只有沐大小姐了吧!
“收,收起来吧,寻一幅合适的绣台摆件作为回礼。”
沈锦书略微嫌弃地吩咐芷兰将沐府送来的特殊谢礼给收起来,拂了拂额间的青丝,这才打开严亲王府的谢礼。
“哇,快看!是………是一套点翠云形珍珠妆面,这也太…………”
从未见过如此豪奢的首饰,芷兰的眼睛直间都要冒起星星。
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王府郡主,可这答谢礼实在是太过耀眼,太过夺目!
别说府里其他姑娘,就是当家主母,甚至老夫人也都未必有这么一套。
发梳三支,钗一对,步摇一对,额饰一副,耳坠一副…………
林林总总整套头面下来竟有三十八件之多,而且还是点翠技法,自己与郡主不过两面之缘,如何能得这样贵重的礼物。
沈锦书手指轻抚过这些名贵首饰,心下却打起了闷鼓,郡主这份谢礼到底喻含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表达自己善意提醒的谢意?
还是想要用这份谢礼收买或是封口?
也或许是郡主想要借着这份过重的谢礼来试探自己?
那么………这份谢礼到底该不该接受?
“芷兰,将这些退还严亲王府,告诉琳琅郡主,她的心意我收下了。”
沈锦书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从整套的妆饰中挑出一副耳坠留下,随后又将这些退还给王府。
为了一碗水端平,沈锦书同样回赠了一架绣品屏风作为回礼与严亲王府。
当晚,严亲王府收下了回礼,不过将之前的谢礼原封不动地再次送了回来,另外还附加了两道精巧的糕点————
一道“桂花糖蒸栗粉糕”,另外一道则是“梅香红枣糯米糍”
沈锦书看着再次送来的首饰,又看了一眼糕点,嘴角玩味地扬起一个幅度。
不愧是皇家的人,这一手赏赐实在是………尤其这糕点!呵呵!
沈锦书不想芷兰看出什么,收拾了一下心思,用竹筷各夹了一块糕点,小口尝了尝,略微皱眉,随后将两份糕点都推给芷兰。
“小姐,这?”
芷兰不知其中事件,对王府送来的两道糕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两糕点倒是美味,不过,就是有点粘牙,而且,自家小姐一向不喜这些甜腻腻的………
“郡主仁厚,恰逢王府做了糕点就顺手差人送了来,采菊那丫头向来喜欢甜食,你一会留些给她。”
沈锦书随口寻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用巾帕擦了擦嘴,末了还不忘交代留一些给采菊。
“果然,小姐最疼的果然还是采菊!”
芷兰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喝整坛子醋一般,酸溜溜,呛兮兮。
沈锦书摇了摇头,故作没听到芷兰的酸话,手指轻抚过首饰,将原来留下的耳坠放回原来位置。
“啪”地一声盖上锦盒,将整套首饰交给芷兰吩咐她妥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