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好意思啦,我都瞧见了,君上手中拎的桃花酿,那可是王妃素日最爱的呀,”如意笑眯眯道。
“啊,那是王妃最爱喝的呀,早知晓该提醒君上多买一坛,那坛酒君上方才拎去夫人哪里了,准是为夫人买的,多怪冬青思虑不周,”冬青自责道。
“啊,给夫人买的?我进府这么些年,没听过夫人好小酌两杯呀,”如意诧异道,岂不是我会错意了,王妃知道不责罚奴才怪,该如何是好。
“如意姑姑有所不知,我告知了姑姑,姑姑可别与旁人说,”冬青凑近如意耳畔轻声细语道。
如意嗯了一声,微微点点头。
“夫人一向是个自律之人,这贪杯之事岂能让旁人知晓,都是悄悄独自饮,”冬青神神秘秘道。
“我瞧见君上可不止卖一坛酒吧,拎着可是三坛酒,”如意盯着冬青,再怎么给我一坛回去交差吧。
“喝了,”冬青一本正经道,我方才进寝房就闻到浓郁酒香,定是君上喝了,他不喝买回来做甚。
“谁喝了?”如意诧异道,这么会儿功夫就给喝了?
“自然是君上喝了,”冬青轻声细语道。
“君上喝了?刚回府君上就给那两坛都喝啦?”如意锁了锁眉,休想诓我,君上素日到我们凤栖阁可是滴酒不沾的。
“嗯,君上说舟车劳顿,整个身子乏得很,晚膳时就给喝了,解解乏,”冬青点点头。
“冬青,素日很少见君上喝酒,你莫不是诓我的吧,”如意微微笑道。
“如意姑姑若是不信,走近些闻闻,是不是一股酒香?”冬青轻声细语。
如意朝房门走近了几步,嗅了嗅,还真是一股淡淡的酒香。
“如意姑姑这下可信了?”冬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意,王妃定是让你过来请君上的,又不好开口罢了,你不说我也不知,知晓了我也是不会帮忙的。
如意愣了一刻,这可怎么办,本以为给君上送来吃食,暗示君上王妃在等您,可君上又不在,这酒也给君上喝了,我该如何向王妃交代才是。
“如意姑姑,”冬青瞧她愣愣地站着便轻声唤道,知道会错意了,便赶紧回吧。
如意靠寝房门越靠越近,“哎呀,冬青不好意思,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快出来吧,”冬青紧锁眉头,君上吩咐不能让人进。
如意瞧了一眼冬青,迈出门槛的腿,又收了回来,反正都闯进来了,不如进去瞧瞧,速速转身,朝里屋跑去。
她绕过屏风,进入里屋,灯光虽昏暗,洁白帏幔都放了下来,隐约瞧见塌上像是有人,翻来覆去的动。
冬青铁青着脸,“这如意怎么回事,也太不把君上放在眼中了,君上的屋子都敢床。”
他快步跟了上去,拽着如意厉声道,“如意姑姑,闯君主寝宫可是死罪,可别扰了君上清梦,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意想了想这规矩还是王妃立的,若是惊醒了君上便死罪难逃了,只好轻手轻脚退出寝宫。
“姑姑,你方才也太放肆了,”冬青厉声道。
“冬青,你体谅体谅我,我们做奴才的不就是要为主子排忧解难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求你别告知君上,好吗?”如意可怜兮兮求饶道。
“快走吧,”冬青厉声道。
“冬青,君上明明歇下了,你方才为何骗我?”如意微微笑道,定是有鬼,方才也没有瞧得清楚,就瞧着那锦被忽上忽下的在动。
“如意姑姑,莫不是要冬青去将君上叫起来向你解释解释?”冬青厉声道。
“奴婢到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也是关心君上,也想多了解些回去好像王妃复命,”如意笑嘻嘻道。
“姑姑瞧也瞧了,不该闯的也闯了,还是请回吧,”冬青铁青着脸厉声道。
“那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回了,劳烦你把这食盒交给君上,”如意将食盒递给冬青。
冬青接过食盒,轻声细语道,“君上也是担心王妃不悦,外出了好些日子回来都不去瞧瞧她,都是为王妃着想。”
如意嗯了一声,微微一笑,这下回去知道如何向王妃交代了,转身匆匆离去了。
“姑姑慢走,”冬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将她打发走了,她应该没瞧见白泽神兽吧,肯定没瞧见,她出来都没有提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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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昊辰匆匆来到大牢。
狱卒瞧见君上来了,右手握拳轻轻捶于左胸低头行礼齐声道,“拜见君上。”
“嗯,凌兢关哪儿的?”暮昊辰沉声道。
“君上这边请,”狱史弯腰曲背低头行礼,手指向大牢里。
“带路,”暮昊辰沉声道。
“唯,”狱史从狱卒手中拿过钥匙,弯腰曲背走在前边领路。
这里外三层里三层的侍卫严加看守,他们皆听令于夫人。
夫人有令君上来了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狱史将君上带到大牢最里边,弯腰曲背道:“君上,凌兢大师就关在这儿了。”
暮昊辰一瞧,灯光昏暗,牢房中只一堆稻草,凌兢面墙坐在稻草上,这是人住的地儿吗?他横眉冷眼厉声道,“你们怎么做事的,如此待大师?”
“卑职知错,卑职知错,卑职知错,”狱史低头战战兢兢道,但他一个犯人,不这样,还要怎样?那稻草可是才放进去的干燥稻草。
“知错,还不快去给那床被子来,将牢房打扫一番。”暮昊辰沉声道。
“唯、唯”狱史低着头,胳膊肘碰碰身旁狱卒,“快、快去呀。”
狱卒弯腰低头悄悄离去。
“你还愣着干嘛,开门呀,”黎羽对狱史厉声道。
狱史点点头,拿着钥匙颤抖地将牢门打开了,退到一旁弯腰低头站着。
凌兢听见声响,扭头一看,君上来了,速速起身,走到牢房中,弯腰曲背低头候着。
暮昊辰低头进入牢房。
“拜见君上。”凌兢激动行礼道,您终于来了。
“凌兢你可知罪,”暮昊辰冷冷道,这些狱卒都是母亲的眼线,我得时刻小心,稍有不慎则会害凌兢。
凌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道,“卑职知罪。”
“可知何罪?”暮昊辰厉声道。
“属下没看好九尾银狐,让它给丢了,”凌兢低声道,错倒是我一人犯的,我认了便是,君上能否保我家人安然无恙呀。
“该当何罪?”暮昊辰质问道。
“卑职、卑职死有余辜,愿君上念在卑职祖辈为暮家效力,能放过卑职一家老小,”凌兢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