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遥集翻了个身,一脚便踢的一个黑衣人翻了过去,而后常见又割了一人喉咙。
谢令姜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呼而去。
然后又有些担心的看着那个船舱,不知道阿娘会不会有危险。
看着很快,那些黑衣人都朝着自己而来,反而没有管那个破旧的船舱。
可来不及看了,很快的,那些黑衣人竟开始朝着他们射箭了,他们步步后退,竟到了那大水闸的上头,下面便是大水库了。
谢令姜睁大了眼,看着下面湍急的水流,以及深不见底的碧绿色的波浪。
“小长安,你怕不怕呀?”
“阿兄,我不怕的。”
阮遥集眼看着自己的长剑被卷走去了,手捂着她的眼睛,而后纵身一跃,便朝着这万里碧波跳跃而去。
利箭还在身后不断地射过来,那些黑衣人纷纷都跳到的这个大水闸上面,看着这铜门铜锁断裂,接下来便是倾泄洪水,一般的朝着这大水库里头。
“现在怎么办?”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询问道,为首的黑衣人带着一个青龙獠牙面具,狠厉开口道:“继续射箭!”
他们纷纷手持长弓长箭,朝着这水库射去。
原本操纵着这船的,应该是桓济安排的人,起初也只是想戏弄一下谢家人,所以故意才使两船相撞,看着这谢家娘子落水的荒唐模样,可以使人觉得发笑,可谁曾想到居然会被人挟持呢?反而变成这样一个刺杀事故,眼下看来可不是小事了!
桓玉霞跟着他二胸前来的时候,没想到瞧见的确是这样惊险无比的画面,幸好沿岸就有候着的要接阮容她们回家的人,还带了不少谢家的府兵,偏偏正是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阮容反而却嫌少的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哪怕当阮容发觉谢令姜并不在身边,阮遥集也失去了踪影,也从容不迫。
“派一个在这里看着现场,派一个人去禀告府尹大人,我们先回去!”
谢令和此时吓的小脸惨白,不住地抓住了大伯母的衣裳,嘴里喃喃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大妇。”
谢氏大妇带着娘子们匆匆离去,桓玉霞听到的便是这个消息,饶是桓玉霞此时也觉得有些惊慌失措,“二兄,你不是说随便教训一下的吗?眼下这个教训是不是太狠了些?哪里到了要害人性命的地步?”
桓济眸中也有一丝怖惧,他并没有上过战场,父亲和叔伯等都为他们如今安逸的生活打下了坚不可摧的基础,平时心里也只有欺负一下别人,或者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人的本事,哪里想过要害人性命呢?
“这并不是我做的。”
“浮萍,你就在此地候着新消息,方才是什么人被刺杀的逼着跳入水库?我和二兄先回府了!”
桓玉霞心里也是吃了惊吓,当下连连摆了摆手,便吩咐手下人在此地等候,而后匆匆地离去。
那团黑衣人们,几乎把所有的弓箭都用完,又瞧见这碧波水库的上面的确飘了一块儿血色。
“如今已过了片刻,倘若不被我们射死,也该溺死了!”
“想来也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大胆狂徒,竟敢在建康城里头行凶!”
谁知今日谢奕正在此地与建康内史商讨聊天,正巧遇到此事,谢奕人挽万石之弓,一箭便正中为首那人的脊背,正是穿心一过。
那人闭眼咬了一下舌,七窍流血,坠入湖泊。
其余黑衣人纷纷窜逃,没有窜逃成功的被纷纷射箭,一箭身亡。
“安西将军为何不留他们一命?”
“那明明都是死士,既然有胆子前来,就不要留着命回去!”
谢奕瞧见满脸凄惶之色的妻子阮容,当时就怒火攻心。立时便要将这些人屠杀殆尽,几乎嗜血。
等黑衣人飞走的飞走,逃离的逃离,死亡的死亡,这近万顷的水库湖泊里头,便是血色遍布。
阮遥集抱着谢令姜沉入几十米的水底,然后又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小刀。
谢令姜在这水底也看得格外清楚,只觉得心里一痛。
阮遥集紧紧的搂着她,而后把她带着从水底潜着往里头捞着往前头游。
谢令姜小时候玩过这个凫水游戏,能在水底下屏息几百息,而后便也努力的朝前面蹬着双腿。
再过了一段时间,只觉得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阮遥集居然一下子带她钻出了水面,谢令姜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一条小河里了,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这水库特别的大,可没想到,在下面有的时候一股暗流,一直推着他们,二人朝着左右乃至于能穿过草丛遮盖的暗河,然后到达此地。
从小河里爬出来,然后坐在那大石头上,阮遥集大口大口的喘气,谢令姜也在拼命的呼吸。
“你怎么知道…这里头有暗河?”
谢令姜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今日又刺激,又紧张。
“我是算计的。”
阮遥集倒是格外淡定。
“你的伤怎么办?我的小荷包好像随水飘走,那里头原本是有金创药的。”
谢令姜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荷包,发现不见了。
阮遥集从容地从自己的袖子里的口袋里掏出谢令姜的小荷包,然后拿了金疮药丢给了谢令姜。
“给我上药。”
谢令姜看着他一本正经,板声板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是搞笑呢!但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给他上药了,故意的将他的大袖给扯掉,然后给他胳膊上小心翼翼的把水草拔掉,又给他涂上金疮药。
“那群人为什么要过来杀我们呢?”
“杀的不是我们,杀的是我。”
阮遥集语气徐徐。
“现在怎么办?会不会追过来?”
“不要慌,有我在。”
阮遥集侧目瞧谢令姜,从前倒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娇憨可爱的样子,真是可爱。
“待会儿带你从小路回家。”
“噗嗤!”
谢令姜瞧着他半边没大袖的无袖模样,露出还有些白的肌肉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又用这撕下来的大袖替他包裹着伤口。
“嘶,轻一点!”
阮遥集便一脸央求的模样。
“看你下次可还敢自己伤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知不知道?”
谢令姜咬了咬牙,故意给他绑的紧紧的,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求饶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