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元贤张张口,却是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陶珊凝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耐烦的眼角微微压下,“好了,你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
站在窗户外的他神色有几分落寞,努努嘴最终扬长而去。
不远处一道白色身影长身玉立,一双锐利的眸落在两人的身上,嘴角似乎吟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知晓他是司黎寒带过来的人,陶珊凝没有理会,转身拉上门窗回了房。
在暗卫们把一切准备好过后,她让众人去门外守着。
先是把空间里的灵泉水引出来到满桶,再用火系灵力将桶中的水加热,最后再把人放进去。
人体的穴位复杂,但是她却轻车熟路,运起灵力放到灵针之中,而后对着司黎寒脑袋上的穴道扎了进去。
她点了对方的止痛穴,故而从头到尾司黎寒没有任何的反应。
为了避免自己灵力耗尽的情况,陶珊凝甚至有在口中含了两颗回元丹。
当施针到三分之一时,果不其然,她周身的灵力已经被消耗殆尽,就连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布出许多虚汗。
她吞下一颗回元丹,再继续调整自己的灵力,想要再度施针而起。
“陶珊凝,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我和你奶奶无论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至亲,你居然让我们在乞丐堆里……”门外,噼里啪啦的骂人话语而起。
兴许是早已经有吩咐的缘故,暗卫们极其识相的把人给丢了出去,然而那点小小的分神却是给她造成了致命的攻击。
陶珊凝吞下口中的腥甜,又将最后一颗回元丹吞下,这才勉强将自己扎到司黎寒穴道上的针取出,最后她灵力耗尽倒地。
蒋元贤一直在门外留意着一举一动,听闻动静之时立马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搀扶而起,“凝儿,你怎么样?”
陶珊凝面色煞白,唇无血色,就连眼睛都紧闭着,如若不是还有些许轻微呼吸,可能早已经被人误以为死去了。
赤煞带着人走进,第一反应便是闻到了一阵恶臭味。
他们望着司黎寒被埋在那脏兮兮的东西中,眼底散发出几缕抵触和心疼。
在命人将他抬起,并且放到其它的浴桶中冲刷过后,赤煞这才开始留意起了自家公子的情况。
“去把医师找来,看看是什么状况。”他摆摆手,对着一旁的暗卫吩咐出口。
蒋元贤将陶珊凝从地板上抱了起来,看了几人一眼过后转身离开。
“没想到你们公子看上的人,本事还不赖。”白衣男子施施然而至,面颊上泛起几分笑意。
赤煞心虚的笑了笑,然而却是没有否认,只恭敬道,“公子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了,还得劳烦崔神医把把脉。”
“嗯。”他懒懒应下,搭脉上去之时,面色突然骤变。
愣神半刻后,他这才不由自主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情况很不好?”赤煞见状,眼角晕染出无数的担忧,拉了拉他的衣角,“崔神医?”
“如若没有刚才那群人的出现,也许现在他体内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出来了。”崔哲满脸沉重。
他上前两步,神经紧绷的提问,“那,不然我去把陶小姐弄醒?”
“不用,只需要在七天内再重新施针就可以了。”崔哲摇摇头拒绝,“陶珊凝现如今肯定受到了灵力反噬,身受重伤。”
“那我们应该如何?”赤煞俨然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崔哲的右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微抬,“你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今日之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他的眉宇间有肃杀之意袭来,看得赤煞不免精神紧绷。
他点头应下过后,很快迈步离开。
崔哲缓缓起身,那一袭白衣清冷的站在司黎寒的房门口,就好像一尊守护神。
“如何?交代你们的事情可办好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袭来,桃之夭夭的陶家众人颤抖着身子抬头。
一身黑袍遮住身形的黑衣人声音再度威严上几分,“问你们话呢,怎么?没听到吗?都耳聋了吗?”
他的声音里淬着冷意,听得几人更为怯懦。
赵氏颤颤巍巍的应话,“办,办好了。”
“听动静,陶珊凝应该是身受重伤了。”她不敢抬头,只哆嗦着身子回应。
一袋银子被砸在了他们的面前,黑衣人冷笑一声,“这次办的不错!”
直到人扬长而去很久,众人这才陆陆续续回头。
陶雪燕那巴掌大的面庞上尽是汗水,她抹了一把,这才将银子掏了出来,放在嘴边咬了咬。
“我们很快就可以吃饱喝足,买个小院子,过上潇洒自由的生活了!”她眉宇尽是欢愉。
陶家众人也兴奋得紧,无人有心思理会那个被他们害的灵力反噬的陶珊凝。
此时的陶珊凝已经是魂体状态,她来到了空间之中。
陆冉冉神色间有几分杀意,“好端端的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你的实力不是很高了吗?”
“我给人施针,被灵力反噬了。”她声音闷闷的,俨然没有多少力气。
陆冉冉闻声,眼底蓄起无数的心疼,“空间内灵力充足,你先去泡一泡灵泉水,然后再调养自己的气息,估计外面也就是小半天的时间,你就能好了。”
“谢谢师傅。”陶珊凝昂起头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
她沙哑的声音再度袭来,“下次不要逞强,想这样的反噬再遭受多几次,很有可能你就会变成一个废人了。”
废人二字就好像一个鲜活的巴掌扇在她的面庞之上,陶珊凝脚步停顿一下,很快淡淡出声,“好了,我知道了,我有分寸。”
她没再多言,而陆冉冉也没有揪着她在多说些什么。
此时的外面,蒋元贤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看着她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红,整颗心也不免跟着回暖起来。
“医师,你看看她如今如何了。”他让开了位置,将医师召唤而来。
哪怕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此时的医师还是有几分胆怯。
他搭脉过去,眼尾的慎重越来越沉,“殿,殿下,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