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是在第二天早晨才知道:昨晚丈夫顾靖北在赶去顾家老宅的路上出了车祸。
当听雪心急如焚的赶去了医院时,却看到丈夫顾靖北的身边已经有佳人作陪。
“靖北,对不起,要不是为了丫丫,你也不会受伤……”顾紫妍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着,她紧紧的握着顾靖北的一只手,泣不成声。
顾靖北伤得不轻:额头上缠绕着纱布,而左手臂也被捆扎固定着。
“紫妍,别哭了……我没事儿。你还是去照顾丫丫吧。”顾靖北安慰着哭泣中的女人罘。
“靖北……我真的很想抱着丫丫一起死掉算了……这样也就不会连累到你!靖北……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顾紫妍的哀伤,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女儿的先天性心脏病;所爱之人另有新-欢;对顾紫妍来说,真的是痛不欲生。
“紫妍,不许说傻话!丫丫还那么小,她还有大把的锦绣前程,你忍心扼杀么?!”顾靖北能体会到此时此刻女人心中的凄凉飕。
顾紫妍止住了哭泣,从一旁的保温瓶中倒出一小碗煲得很浓稠的瘦肉粥,“靖北,你喝点儿粥吧。你必须快点儿好起来,我跟丫丫,都还指望着你生存下去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你是我们母女俩的唯一靠山了!”说到伤心处,顾紫妍再次的泪如雨下。
“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挽救丫丫的xing命!别再说傻话了,我不允许你跟丫丫有事!”虽说没什么胃口,可为了安慰女人,顾靖北还是伸过手想去接下顾紫妍手中的粥碗。
“你躺着别动,我来喂你!”顾紫妍将勺子送至了顾靖北的唇边。
顾靖北英挺的眉宇微微轻蹙了一下之后,还是缓缓的开口了嘴。
病房门外的听雪,静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一刻,多愁善感的她似乎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听雪清楚的知道,顾靖北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顾紫妍母女二人。他会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换句话说,也就是会跟她们母女纠缠一辈子!
看着别的女人含-情脉脉的给自己的丈夫喂粥,听雪感觉到心口一阵窒息的疼。她似乎意识到:丈夫顾靖北跟顾紫妍母女之间的关系,将永远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境地!
要求丈夫放下顾紫妍母女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便顾靖北对顾紫妍没有了当初的热-恋之情,但他永远会背负心理上的感情债!永远永远都还不清了!
其实丈夫顾靖北照顾胞兄的遗孀和女儿,听雪不是不认同。只是顾紫妍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把顾靖北当成小叔子看!她想让顾靖北成为自己女儿的父亲,自己的丈夫!
这一点,身为女人的听雪,能够很强烈的感觉到!
就比如说现在:身为一个嫂子,却做着一个妻子应该去做的活儿。
于是,听雪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平静着心情走了进去,淡声说道:“紫妍姐,还是我来喂靖北吧。丫丫还住在重症监护室里呢,你去照看着她吧。靖北这里有我。”
听雪的突然出现,让顾紫妍微微一怔。送出去的勺子,最终还是慢慢的缩了回来,并放回了碗里,“那好……我去看丫丫。”
顾紫妍没有多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在人家正妻眼里,她就是个试-图觊觎别人丈夫的第三者。她是不走也得走,走也得走。
“听雪,你怎么来了?!”顾靖北想起身去搀扶住行动不便的妻子。他已经告诫过他人要隐瞒妻子听雪的,可没想到身怀有孕的听雪这么快就知道了。
听雪没有作答顾靖北的问话,也没有开口去询问顾靖北的伤势,而是继续着顾紫妍刚刚的动作,开始喂顾靖北喝粥。
“老婆,我自己来吧……别担心我,我没事儿。”顾靖北伸手过来接过听雪手中的粥碗,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原来这个男人是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喝粥的啊!那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女人喂他呢?!
“即便我担心你的安危,又能起到什么用呢?!”听雪微微的轻吁出一口紧张的气息,“顾紫妍的丈夫,丫丫的爸爸,那个叫顾靖东的男人,可是代替了我丈夫和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死去的!即便搭上我丈夫和我肚子里孩子爸爸的xing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谁让我父母子俩欠顾紫妍母女俩的呢?!把自己的丈夫还给她,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
听雪的话语里,有着心疼,有着无奈,有着赌气,还有对丈夫顾靖北的埋怨。
看着又开始耍小心眼的妻子,顾靖北轻淡淡的笑了笑,“小姑娘,你这是在吃醋呢?还是在心疼不舍自己的老公呢?!昨晚的车祸只是个意外,老公没事儿的!”
抬起头查看男人伤势的那一刻,听雪还是忍不住的泪眼婆娑了起来,“顾靖北,你怎么能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呢!”
听雪哽咽住了,最终还是将那句‘你想让我跟孩子像顾紫妍母女一样’的话吞咽了回去。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爱她们母子的。
顾靖北将女人偎进自己的怀-里,柔-情的拍-抚着,“老公答应你,会为了你和儿子好好的爱惜自己的sh体!昨晚,真的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疲劳驾驶了。”
走在医院的过道里,听雪突然顿住了脚步,侧过头去缓声问着司机,“知道丫丫住在哪号病房吗?我想去看看她。”
“这……这不大好吧。顾总说了,让我务必直接送夫人你回去,不得耽搁。”司机的话有些遮遮掩掩。但听雪还是能够听出来:他是领了顾靖北的圣旨:不得让听雪和顾紫妍母女有正面的冲突。换句话说,就是见不得面。
“我看看就走。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听雪走在了前面,司机不得不跟了上去。
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顾紫妍目光呆滞的透着玻璃盯看着里面病庥上的女儿。或许是泪水早已经掉尽了,顾紫妍便没有了眼泪。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母女俩特别的可怜?!”看到走近的听雪,顾紫妍凄然的笑了笑。“不仅仅是可怜,而且还很可悲!”
听雪想应些什么,却如鲠在喉。说实在的,她真的很同情顾紫妍母女,可她却说不出那些安慰的话。或许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她们母女,这一刻才是她们母女最想要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抱着丫丫死掉……”顾紫妍转过身来,目光滞怔的看着听雪,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可顾靖北说,那样他会内疚一辈子!我真的舍不得他难过!”
听雪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真羡慕你:拥有着心爱的丈夫,还有个健康的孩子!你什么都有了,可我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要被死神带走……”顾紫妍哽咽了起来。
听雪似乎已经后悔来这里看望了。她真的很心疼这个才五岁大的小天使。原本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却忍受着病痛的煎熬。
在回来的一路上,听雪一直闷闷不乐着。她启下了车窗,让更多的空气进来以缓解她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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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骁一工作起来,便成了十足的工作狂。他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来用于核对那些账目。
皇甫爵御驾亲征来到旗下的信-贷公司时,左骁依旧埋头于那堆报表中。哗啦一声响,皇甫爵径直把那些高高叠加起来的报表推甩到了地板上。
左骁抬起头来,看到抛甩东西的竟然是皇甫爵时,他顿时火冒三丈,“皇甫爵,你脑子坏掉了?!我刚刚才整理好的报表,又被你弄乱了!”
皇甫爵呼的倾身过去,抱住左骁就迅猛的狂亲一通,密集得让左骁几乎透不过气来。皇甫爵的吻,向来都是这么霸气,恨不得将左骁给活生生的吞咽入腹。
左骁被他亲得一阵阵的发蒙,等缓过神时,便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巴掌。没打中皇甫爵的脸,只打中了他的颈脖。可制造出来的响声却是刺耳的。
左骁并没有觉得自己打了皇甫爵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把刚刚推门而进的秘书给吓坏了。
这个新来的经理竟然打了老板?!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肥!可让秘书倍感惊奇的是:挨打的皇甫爵并没有怒火冲天,反而一个劲儿的在讨好着左经理。
见秘书走了进来,左骁便结束了跟皇甫爵的打-情骂俏。没有逗留,便疾步领着皇甫爵离开了。
刚刚走出信-贷公司的大门,一辆明晃晃到亮瞎人眼的限量版布加迪blackbess。
“最新款限量版的布加迪!本市仅这一辆!”皇甫爵靠近过去揽过左骁的腰际,“宝贝儿,从今天开始,你就开着它上下班!我要让别人看到这辆车,就等同于看到我皇甫爵!”
左骁想推搡开皇甫爵的紧拥,似乎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大门口已经围拥了一大堆的人,而且都看到了皇甫爵对他的亲-昵动作。
“皇甫爵,你作死啊你?!”左骁实在找不到其它的言语来骂他。
“骁,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皇甫爵的人!心爱之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的人!敢伤害你的人,就是跟我皇甫爵过不去!”皇甫爵直言不讳道。
左骁没想到皇甫爵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送自己一辆奢华昂贵的跑车;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煽-情的话。印象中的皇甫爵,不应该是这样的。
“神经病!你不把我羞-辱死,你不罢手是不是?!”左骁甩开了皇甫爵的手,转身便要逃离。可刚刚愈合的左腿,还是让他一个重心不稳的瘫-软了下去。
“别碰我!”左骁打开了皇甫爵上前来搀扶他的手,跌跌撞撞的朝着路边走去。
“骁……骁……你小子怎么又生气上了?!”皇甫爵没有理会左骁的反抗,直接把他扛上了肩膀,然后塞进了那辆招风惹火的布加迪里,然后绝尘而去。
左骁几乎折-磨了皇甫爵一路。
“皇甫爵,你神经病啊你?!非要当众羞-辱我到无地自容,你才惬意是么?!”左骁卡住了皇甫爵的脖子,用上了往死里掐的力道。
布加迪在柏油马路上画着或大s或小s。幸好车辆不多,而且看到如此奢华的限量版,大多都只是远远的避让着。
任由左骁怎么的辱-骂和掐打,皇甫爵一直包容着。没有去反抗,更没有去反击。
直到左骁累得呼哧呼哧的喘-气,他腾出一只手来揽紧了他,“左骁,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对你放手!你就认命吧!”
听到皇甫爵的话后,左骁反而安静了下来。他侧过头深深的凝视着皇甫爵,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左骁,从了我吧!就算我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我投胎做女人,让你玩个够!”皇甫爵盯看了左骁一眼,气息急-促的说道。
左骁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投胎做女人?!就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投胎出来肯定也是个‘如花’类型的,不被你吓死就万幸了!”
见左骁笑了,皇甫爵立刻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骁,你小子笑起来真他-妈的好看!”
左骁收敛起了笑容,并狠狠的白了皇甫爵一眼,“皇甫爵,你就不能低调点儿么?!你觉得我们这种同xing恋行为很光荣吗?!非要搞得满城皆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反正皮厚得可以跑火车,但我呢?!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什么怎么看?!他们要是敢说三道四,老子就割了他们的she头!”皇甫爵不以为然道。
“……你除了会使用暴-力,你还会什么?!皇甫爵,你注定会孤独一辈子!”左骁冷声一句。
吱嘎,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声,皇甫爵将车停在了路边。
“孤独一辈子?!”皇甫爵嗤声重复,随后又冷笑一声,“没想到我皇甫爵爱上一个人,会有这么难!对,像我这种恶人,就该孤独一辈子!更该下十八层地狱!”
微顿,他深深的凝视着左骁,有些凄厉的追问道:“左骁,你跟我说心理话: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
左骁盯看着皇甫爵那染着愤怒,又似乎蕴藏着凄意的眼眸,干-涩的一个吞咽之后,淡淡道:“其实这几天晚上我都是有机会动手的……真是可惜了!”
皇甫爵突然就爽朗的大笑了起来,抱过左骁的头,便疯狂的吻住了他。“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我死!因为你已经爱上我了!我知道的!”
“……”左骁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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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皇甫爵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连下车后都把左骁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皇甫爵,你放手啊……我自己能走!”左骁不想让家仆看到,便挣扎了起来。
“除非你答应今-晚从了我!不然我就这么一直抱着你!”皇甫爵一副流芒民的本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走进了客厅。
一个端庄严肃的美-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打闹中的皇甫爵和左骁。
左骁立刻安静了下来。
“妈,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了?!”皇甫爵在看到美-妇时,也随后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美-妇没有作答儿子的话,依旧静静的盯看着左骁,良久,才叹息一声说开口道:
“好端端一个年青帅气的小伙子,就这么被糟l蹋了……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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