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并没有回头。
他的三千白马义从也是如此!
因为此刻,他们的心中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眷恋。
只有无尽的战意!
面对远处那正在冲杀而来的突厥大军,程处亮他们身体的鲜血开始沸腾了起来。
程处亮低声大喊道:“全军准备!”
望着那距离越来越近的突厥大军,他的双目开始变的赤红了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程处亮怒吼一声:“杀!”
接着他便狠狠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三千白马义从闻言,当即怒吼道:“杀!”
带着滔天的杀意,冲杀而去。
而身为第二梯队的马玉林等人,也当即利剑出鞘,怒吼道:“杀!”
他们紧随其后,杀了出去。
面对阿史那鹰率领的五万突厥铁骑,程处亮悍然发起了冲锋。
突厥大军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声势格外的恐怖。
而程处亮率领的这点兵马,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珠一般。
此战,九死一生!
可是程处亮没有别的选择,唯有一战!
只有拼死一战,才能杀出一线生机。
随着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程处亮立马就开启了神技【全军出击】。
接着,程处亮和三千白马义从的战斗力瞬间狂飙!
此刻,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人形猛兽,死神收割机!
下一秒,两军就狠狠的碰撞到了一起。
“轰隆隆!”
在碰撞的一刹那间,人仰马翻,鲜血四溅。
四溅的鲜血和尘土混合在一起,遮天蔽日!
后面的马玉林等人看到这一幕,当即就震惊了。
三千铁骑与五万铁骑碰撞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敢想!
鲜血和尘土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什么也看不清。
而就在他们为程处亮等人担心不已的时候,血雾中开始有人影浮动。
“杀!”
接着就听一声怒吼骤然响起,一道人影爆射而出!
那人........
一身银甲,鲜血淋淋。
一柄长枪,寒光四射。
一副面具,似哭似笑。
他是鬼面将军程处亮!
在两军碰撞到一起的那一刻,程处亮不停的挥舞着霸王枪,屠杀着对面的突厥铁骑。
率先从血雾中杀了出来!
而他的身后,三千白马义从如同彻底疯狂了一般,不停的屠杀着敌军。
看到这一幕,马玉林激动的是热泪盈眶。
鬼面将军和他的将士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马玉林当即含泪嘶吼道:“将士们,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时候到了!杀!”
“杀!”
马玉林率领一千定州伤兵,毫不犹豫的冲杀而来。
正如昨夜他们在城墙上说的那般:
血流不止,不死不休!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他们明知不敌,却依旧悍然发起冲锋。
明知是死,依旧一往无前!
.......
突厥大军的将领阿史那鹰坐镇大军后方。
面对程处亮等人的冲杀,他当即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无比兴奋的说道:“来人,围剿他们,全部杀光!”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万突厥铁骑一边冲锋,一边从两侧迂回包抄。
试图将程处亮等人包围!
五万突厥铁骑,包围程处亮他们这三四千人。
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程处亮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
在突厥铁骑开始从两侧迂回准备包抄的时候,程处亮慌忙怒吼道:“所有人跟在我的身后,以尖子形,冲垮他们!”
三千白马义从闻言,当即死死的跟在程处亮的身后,组成了一个尖子形。
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朝突厥大军冲杀恶人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进入狂暴状态的三千白马义从,如同死神一般,手起刀落,将对面的突厥铁骑杀的是人仰马翻。
刹那间,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集成河。
可是突厥铁骑的人数实在太多了,不管白马义从如何强悍,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随着厮杀的持续,程处亮身后的白马义从,也一个个的相继战死。
进入狂暴状态的白马义从都在骤然减少,更何况身后的那群定州伤兵?
他们几乎在顷刻之间,死伤殆尽。
.......
而此时。
柴温柔率领一万西山北征军,沿着官道继续朝北而去,试图寻找程处亮的下落。
因为他才是西山北征军的主帅!
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如今的程处亮,到底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无耻败家子!
大唐第一神医。
大唐诗仙。
西山县侯。
北征大将军.......
这一个个无比刺眼的名头,让柴温柔实在是不敢相信。
那个曾经偷看自己洗澡的无耻败家子,咋就突然变得如此牛b了?
柴温柔心中不信,更是不服!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斥候突然来报:“禀告将军,抓到一名少年,似乎是来自定州的逃兵!”
逃兵?
柴温柔闻言,当即冷声说道:“带过来!”
“是!”
随着话音落下,几名将士便拖着一名少年而来。
而这名少年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吼道:“我不是逃兵!我爹是定州刺史......”
定州刺史的儿子?
柴温柔的父亲柴绍与定州刺史乃是世交。
她自然经常听父亲提起过。
柴温柔当即便来了兴趣,不由朝少年望去。
只见这少年眉清目秀,皮肤白嫩,定然不是定州的守城将士。
莫非他真的是定州刺史之子?
可是他为何要孤身一人离开定州呢?
而就在柴温柔居高临下俯视少年的时候,少年也昂着脑袋,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的口中,还不停的大喊着:“我不是逃兵!我们定州将士和百姓,没有一个逃兵!”
“你们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定州!”
柴温柔闻言,当即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这少年,还颇有几分傲骨啊!
柴温柔缓和了下语气问道:“既然你不是逃兵,那为何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地?”
少年无比愤怒的说道:“我奉家父之命,去长安搬救兵!你快放了我,若是耽误了时间,你可担当不起!”
柴温柔闻言,当即眉头紧皱。
若是定州遇难,那为何要派一少年去长安求援?
应该派斥候快马加鞭才对啊!
刹那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柴温柔的心底涌起。
难道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