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馨儿欲说还休的模样将众人心里那点藏的本就不怎么深的好奇心引了出来,一旁有人忍不住开了口:“馨儿,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点事儿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啊,蝉衣啊,不是婶儿多事儿,咱们也是担心你们家,这才想问问清楚。”
“那你们去花家问好了,我如今也不再花家,如何知道?”花蝉衣淡淡一笑,同东子娘道:“娘,咱们回去吧。”
“呦,别这么急着走啊,问你和问花家人不都一样么?说的好像你不是李桂芬亲闺女似的……还有啊,这位公子是谁,怎么早没见过呢?”
这群人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了白术的身上,见这公子生的俊美,穿着谈吐不俗,似乎一直在找个开口询问的机会。
花蝉衣:“我娘出走的事儿我不知道,至于他是谁,也和你们没关系!”
“我看你是心虚不敢说吧。”花馨儿目光将白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便,心中的嫉妒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这花蝉衣究竟有什么好的?寡妇一个,除了一张狐媚子脸,还有哪比自己强的?身边的男人却个顶个儿的俊俏出挑,这些男人是眼瞎么?
花蝉衣蹙眉看了花馨儿一眼:“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呵呵,蝉衣,真不是我愿意找你麻烦,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替东子哥难过。”
沈郎中看出花馨儿就是存心找事儿的,蹙眉道:“我们这做父母的都没替东子难过,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操心了?!”
“你们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花馨儿以己度人,将沈家二老想的无比不堪道:“何必在这里装好人?真以为咱们都看不出来,如今东子哥没了,您们二老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花蝉衣,自然要事事顺着她,如今花蝉衣去京里学医,暂时赚不来银子了,若是能钓个金龟婿,你们沈家不也跟着沾光么?”
花馨儿这番尖酸刻薄的话一说出来,沈郎中被东子娘被气的面色铁青,偏偏周围还有人附和:“就是啊,不然谁家公婆愿意看着儿媳再嫁的?若不是惦记着别的,除非吃错药了!”
花馨儿闻言,冷笑了声:“说来也是蝉衣有本事,在京里认识了大人物,能养着她不说,还能一起养着沈郎中和婶子,心里怕是乐开了……”
“啪!”
花字还没说出来,花蝉衣突然重重甩了花馨儿一巴掌,花馨儿被打的偏过脸去,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回过神来后,瞬间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
似乎不相信花蝉衣敢打自己似的,花馨儿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在花家村,她花馨儿可是村长之女,那放在京里便相当于公主了,平日里一群村民围着捧着的,花蝉衣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她?”
花蝉衣冷着脸道:“你脑子里有什么龌龊想法我不管,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以为不用付出代价么?”
花馨儿突然红了眼,这么多村民在一旁看着,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不好意思蝉衣,我将话说的难听了些,我也不过是为了东子……“
——啪!!
花蝉衣抬手便又给了她一巴掌,冷着脸道:“我是东子哥的娘子,这是东子哥的爹娘,我们沈家的事儿,何时轮到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花馨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怒道:“花蝉衣,馨儿也是为了你们沈家好,你怎么能打人呢?”
“你还讲不讲道理?怎么,勾搭上个小白脸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么?”
“你怕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留在花家村的,你不过是个寡妇带来的拖油瓶罢了,被花家养大的,咱们村儿好心收留了你们母女,说到底也不是我们村的人,如今出息了连馨儿都敢打,你未免太嚣张了!“
“咳咳。”一旁的“小白脸”干咳了两声,站了出来道:“原来花馨儿是村长之女啊,幸会幸会。”
花馨儿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装委屈,让这些路见不平的村民收拾死花蝉衣这贱人,闻言不禁一愣:“你知道我?”
“当然了。”白术笑吟吟道:“医学堂的人,没几个我不知道的。”
花馨儿闻言不禁暗自唏嘘,说眼前这莫不是个什么大人物?瞧白术这穿着样貌,也确实不像一般人。
花馨儿暗自妒忌花蝉衣身边总是不缺这种俊美公子,不过听白术这话的意思,似乎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几分。
思及此,花馨儿垂下眼眸,原本挂在眼眶子里的两泡泪作势掉了下来,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公子也是学堂的学徒么?”
“……算是吧。”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唉,无妨,说到底也是花蝉衣脾气太大了。”白术一面说着,一面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来摸了摸花馨儿被花蝉衣打肿了的脸道:“这手下的也太重了,啧啧,真是过分。”
周围看好戏的见花馨儿这么轻易就将花蝉衣那小白脸勾过来了,竟然与有荣焉,连忙跟着起哄:“这位公子,您是怎么认得馨儿的?”
白术笑道:“村长之女自然和旁人不同,我就多留心了一下。”
“哎呦那是自然,馨儿确实和某些人不一样!”
花蝉衣:“……”
这些人,当真看不出来白术这是在寒碜花馨儿么,不过白术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他就算不正经,和顾雁回那厮一样喜欢撩女子,京里那么多貌美如花的还不够么?花家村的居然都不放过!
花馨儿将头转了过去:“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姑罢了。”
花蝉衣:“……”
白术:“我说真的,我昔日便留意到你了。”
白术这倒是没撒谎,他确实因为花蝉衣私下里格外留意过花馨儿这个事儿,她那点破事儿估计白术比她记得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