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同小然这个脑残拌嘴下去?倒也不怕说不过她,就是未免显得自己也蠢了几分,索性转过了头去,不在理会小然。
小然见花蝉衣说话,以为她是因为出门无人陪着自卑,越发来劲了起来:“我在同你说话呢,花蝉衣,你是不是出门都找不到陪你一起的?”
花蝉衣:“……”
“谁说蝉衣没有人陪着的?”
此时,换好骑装的林浮音换好骑装走了出来,愣愣瞪了小然一眼,才将目光移向花蝉衣道:“蝉衣,要说这成衣铺的衣裳就是不如找裁缝现做的合身,还是肥了许多,要么干脆我今日不买了,我府中还有许多套。”
花蝉衣看了一眼,认同的点了点头。林浮音平日里就是些看着干净爽利的衣裳,此时身上这身美则美矣,就是有些松垮,衬不出林浮音身上那股巾帼的气势来。
林浮音说罢,不忘冷冷的看了小然一眼:“这是哪来的小贱婢?我在后面换衣裳便听见你一顿狂吠!出门忘栓链子了是不是?!”
林浮音一开口说出的话别提多难听了,小然闻言,尖锐的开了口:“你说什么?!”
林浮音却懒得同小然继续重复一遍,双手环胸,一脸嫌弃的看着小然道:“蝉衣如今想找个陪她一起的还不容易么?总比某些出来给人当走狗的强!怎么?是不是巴结四公主人家不理你,还以为张二小姐有机会给将军做个妾什么的,你这小贱婢也能在将军面前露露脸??”
小然被说中了心思,面色铁青,张晴之沉着脸将小然拉到了身后:“还望林二小姐慎言,原本我还以为。林二小姐自沙场回来后,能变的安分一些。”
花蝉衣见张晴之提起林浮音曾追到战场上去的丑事,脸色变了变。
然而林浮音如今真的已经将过去放下了,闻言面不改色,笑道:“说起来,我也以为张二小姐被顾将军弃了后,能安分一些,再不济,身边的走狗总能安分些,看样子是我高估了张二小姐,您如今也没什么变化……”
林浮音说到此处,顿了顿,又笑道:“不对,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变化,我瞧着你倒是胖了不少,若非开口,我险些没认出来!”
“好了浮音……”花蝉衣瞧着张晴之一张脸都黑透了,方才笑道:“你先去将衣裳换下来吧,我自己也选一身。”
原本花蝉衣没准备在这贵的要死的成衣铺买骑装的,不过有些时候,输人不输面儿,小然嘴巴臭成这样了,花蝉衣就是在勤俭,今日不买身也实在对不住自己。
小然翻了个白眼,她就不信花蝉衣能买的起什么贵重的衣裳。
“晴之,你要不要也来挑一身?”
“我府中有好几身空着没穿的,你自己去挑吧!”
这种成衣铺的衣裳不知道多少人试过,也就林浮音这种粗鲁的女子,和花蝉衣这种乡野出身的才不在意,张晴之自认高贵,哪里肯穿旁人试过的衣裳?
小然同花蝉衣一起挑选的时候,目光微不可查的落再价码上,最后,选了身二百两银子的。
花蝉衣见状,心说这些官家小姐确实有银子,这状元刚上任没多久,小然便能掏的出这许多银子买骑装了,真是奢侈啊!
殊不知这已经是小然如今能掏出银子的底线了,若非花蝉衣在,小然也只舍得买个几十两银子的骑装,就算那样,也够她心疼一阵的。
小然颇为嚣张的同伙计道:“这个拿来我试一下。”
说罢,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看花蝉衣一眼,心说花蝉衣这种穷鬼,今日只要稍微买的比她便宜一点,她便挖苦死她!
让她没有自知之明,一个穷鬼还好意思来这种地方买衣裳,和花蝉衣这种乡下人在一间铺子买衣裳,小然觉得对自己来说是一种侮辱。
小然进去试的时候,花蝉衣又自顾自的看了看,这家铺子的衣裳美则美矣,还真没有觉得特别适合自己的。
今日若是不买一身,必然要遭到小然等人的挖苦嘲笑,稍微想想都觉得聒噪。可她难道真要因为小然,而花这么一笔冤枉钱么?
花蝉衣觉得小然并不值得,确定没有满意的后,又坐了回去。
一旁的张晴之见状,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道:“怎么不买?”
“没合适的。”
张晴之无奈的笑了笑:“买不起便说买不起,我又不会笑话你,找这种借口,自己不觉得尴尬么?”
“张二小姐何必以己度人?”花蝉衣笑了笑,懒得多说什么,没一会儿,小然换好衣裳后走了出来,满脸写着得意,丝毫没意识到这身衣裳她根本衬不起来。
她虽也瘦,奈何身材干瘪,本该英姿飒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
奈何小然自己喜欢的不得了,二百两银子的衣裳呢!怎么可能不好看?她如今是状元府的千金小姐,身份高贵,就该穿这么贵的衣裳!
小然听见花蝉衣一件也未看中,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嘲笑了一顿,二话没说,直接将这身二百两银子的骑装拿下了。
尽管花了二百两银子令小然的心都在滴血,可此时此刻心中的优越感可不是银子能买到的。
反正二百两银子,她在攒个三四年的零花钱便又攒出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蝉衣这个贱人!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说到底不还是个穷鬼,连买身贵重衣裳的钱都出不起。
林浮音冷哼了声,她清楚花蝉衣的性子,哪里是买不起呢,应该是真心不喜欢。
账房结账时,眼尖的掌柜留意到这边不对劲儿,笑着上前道:“这位姑娘是没看中我们家的骑装么?”
花蝉衣但笑不语,掌柜的连忙道:“小店还有几件压箱底儿的骑装,就是贵了些,您要不要看看?”
花蝉衣正准备说不必了,小然来了劲:“掌柜的尽管拿出来,蝉衣啊,可有的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