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瑞说公中的银子和产业都由自己管尤氏恨不得抱着贾瑞亲一口!
她担心的无非就是丧失了管家的地位和财政大权。
因贾敬只有贾珍一个儿子,故而宁府其实并没有公有财产和私产之别,宁国府所有的银子都是贾珍一人说了算。
现在贾瑞变成了贾敬二儿子,就得分个公私了。
而这些银子根本就没法分清楚,除了尤氏的私房钱,应该都归公才对。
如今贾瑞还让她管事,又说不动公中的银子,说白了,宁国府还是尤氏说了算!
虽然只是口头承诺,尤氏也已经很满足了。
“既然兄弟不嫌我愚笨,又相信嫂子,我免不得帮着兄弟先照料着,若是嫂子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说我!”
贾瑞笑笑:“嫂子其实是有能耐的,蓉哥儿媳妇也是擅长理家的。
不过以前大哥在世的时候一味胡来,压着你不让你施展。
如今珍大哥没了,我也不管,你们只管按着你们的意思去做。
我相信,你和蓉哥儿媳妇两个来管这个家定然要比先前强上许多。”
可卿知道贾瑞的脾气,在一旁说道:
“太太,既然叔叔都这么说了,咱就尽心去做,不辜负了叔叔的一片心就是了。”
尤氏忙不迭的点头,她也是真佩服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儿媳妇。
除了被贾珍骚扰的时候没了主意,其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么淡定,面对贾瑞成了当家人居然也可以如此坦然处之。
大事敲定了,尤氏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还有许多事要定,便问道:
“老爷的几个妾,兄弟觉得怎么处置?”
“几个?不就偕鸾佩凤两个么?”贾瑞问道。
“还有个叫文花的,是个唱的,前些日子才买进来,因赶上老爷的丧事,你先珍大哥还没收呢……”尤氏说道。
贾瑞点了点头,知道这是贾珍去看了嫣然的表演又动了什么歪心思,才买个唱的进来。
同时心里感叹,贾珍这老东西死的真是时候啊,少祸害了一个小姑娘。
“这种事嫂子看着办就是了。
偕鸾佩凤两个毕竟是大哥房里的人,又都没生养过。
嫂子问问她们,是愿意还在府里守着呢,还是趁着年轻想多走一步,都依她们就是了。
横竖咱家里也不多这两张嘴吃饭。
至于那个叫文花的,大嫂子若是觉得灵巧可用,就让她留在府里当个丫鬟也使得。
若是不中意,找人牙子卖了或者放了也都依你。”
尤氏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就问她们去,让她们自己拿主意吧。
文花我倒是觉得还好,人长得周正,又一副好嗓子,当初可是高价买进来的。
兄弟那屋里也没个人伺候,就只一个金钏一个茜雪,实在忒不像了,就让她去你屋里伺候吧。”
“咳咳,这个就不用了吧!嫂子也知道,我是个喜欢清静的,若是屋里人多了我倒嫌闹得慌……”
贾瑞心说尤氏这都是什么思维逻辑啊?你讨好我就只会给我塞女人?
你当我是贾珍二世么?
先想把尤二姐嫁给我,这会儿又是什么文花,关键是两次还都当着可卿的面,你这是要坑我啊!
偷眼看看可卿,美人依旧一脸淡定。
尤氏不免有些尴尬,贾瑞难道也跟贾蓉一样,不喜欢女人?
“既然这么着,那就让她去蓉哥儿媳妇屋里伺候吧。
自打瑞珠死后,你房里就一直没填人呢,就一个宝珠,岂不冷清?”
贾瑞突然想拍尤氏一板砖,咋就你会安排呢!
可卿微微一笑:“多谢太太疼我。
只是再怎么说也是老爷买的人,虽然没收在房里,也没有我这儿媳妇要去的道理。”
尤氏道:“是了,倒是我糊涂了,你若看上哪个只管跟我说。”
正说着,外头小丫头来报:“大太太,二爷,二门外头乌庄头跪着说要见你们呢。”
贾瑞哈哈一笑:“大嫂子,让他进来?有好戏请你们看。”
可卿起身绕到屏风后头去了,独留贾瑞尤氏两个在厅中。
不一时乌进孝跟着丫鬟进来。
因是二门里,一路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到了里面跪倒磕头道:
“奴才给**奶和二爷请安。”
“嗯,什么事?”贾瑞明知故问道。
“瑞二爷,是奴才有眼无珠,背着主子想做些混账事,克扣钱粮,还想贿赂二爷……
是我猪油蒙了心,老鸹啄瞎了眼!
还请二爷同**奶发发善心,看在老奴一家几辈子都给主子看庄子的份上,好歹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着乌进孝便砰砰的磕起头来。
贾瑞任由他磕了二十多个之后才说道:
“先停停!本来么,你确实给府里出过多少年的力了。
只是这次你实在是太大胆了些。
你只当珍大哥殁了,就剩下孤儿寡母你就可以这么欺负吗?”
“老奴知错了,是老奴一时糊涂,二爷饶了我这一回……”
“一时糊涂?”贾瑞冷笑一声:
“你当你在辽阳干的那些事我们都不知道呢?
克扣地租是小事,你打着宁国府的名头在那边强占土地、欺男霸女、私通外官、将粮食贩与建奴的事你当我不知道?
就凭这些事,把你满门抄斩都是便宜的!”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